聽到這話,顧啟恆臉色瞬間變了,他這幾天忙著安置柳如煙,連朝廷的事都忽略了。
如果不是顧林喬說起,他根本不知道丁大人家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不關心朝事,這可是朝中大忌,不及時撇清所有關聯,稍有不慎,腦袋不搬家也得脫層皮。
虞錦溪見顧啟恆已經有所鬆動,又一鼓作氣的道,“外頭那位若是真心喜歡你,只想和你在一起,那就更應該為你著想,此事萬萬不可馬虎了。”
聞言,顧啟恒大喜過望的看著她,“你同意了?”
虞錦溪點頭,“你要納妾,我絕不攔著,但一定不能是來路不明的人,我這也是為你好。”
“錦溪,我就知道你還是念著我的。”
顧啟恆一副很感動的樣子,抬腳朝著虞錦溪走去,張開雙臂就想抱她。
虞錦溪讓他靠近,卻在他即將擁她入懷的時候,猛地抬起手,手裡那把小巧的剪刀狠狠的刺進顧啟恆的大腿。
顧啟恆痛的大叫,虞錦溪立刻側身躲開。
顧啟恆看到插在自己大腿內側的剪刀,眼前一黑,差點癱地上。
這要是再往裡一寸,他的命根子可就保不住了。
他咬牙看向虞錦溪,眼神狠戾,“你想謀殺親夫?”
虞錦溪笑了一聲,“什麼謀殺親夫,這點傷要不了你的命,就是讓你疼一下而已。”
“你瘋了?”顧啟恆抬腳朝著虞錦溪走去,可傷口太疼了,走了沒兩步血流如注,頓時就站住了。
即便如此,虞錦溪還是警覺地後退了兩步,面對他的盛怒,她平靜的道,“我這都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傷我這麼狠?”顧啟恆聲音陡然拔高,可他整個人一用力,頓時疼的太陽穴青筋直蹦。
他單手捂著大腿,可血卻從手指縫裡溢位,止不住的往外流。
虞錦溪道,“人家衝你來的,自然不只是要做妾,你不用為她辯解,碧草尚且還想做正頭夫人,更何況能用手段勾引你的人?”
“你要人家做妾,自然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喏,這就是我給你的證據,告訴她,想進府就得過明路,否則誰也討不了好。”
虞錦溪看著顧啟恆,一副為他好的樣子,“我這都是為你好,我長這麼大,別說傷人了,連自己的手都沒破過皮,我剛才要不是憋著一口氣,哪裡下得了手。”
“我為了你都動手傷人了,你怎麼能誤會我呢?”
顧啟恆憋著一口氣,臉色鐵青,卻讓虞錦溪的話唬的沒法反駁。
虞錦溪疾步走到門口,將門栓開啟,隨後看著顧啟恆道,“你現在去正好,讓她看看你的傷,她若是心疼你,自然會依你。
若是不心疼你,想來你也該有決斷了,是堅持為了她連官途都不要了,還是與她斷絕關係,都隨你。”
顧啟恆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虞錦溪…”
“你這樣肯定需要備車,我叫人去給你準備!”
虞錦溪說完抬腳就走,只留給他一個消失的背影,多一個字都不跟他說,更不給他發洩的機會。
顧啟恆紅著眼,咬牙跟上,可等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門,卻不知道虞錦溪去哪了。
他想找人,可大腿實在痛的厲害,思慮一番還是按照虞錦溪說的去做。
虞錦溪其實並沒有走遠,卻還是等顧啟恆走了,才現身出來。
原本她跟顧啟恆說丁大人的事,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可他卻不知廉恥的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她實在噁心,這口惡氣不出,她今晚都睡不好覺。
若不是時機不到,剛才她就一剪刀剪了他那玩意兒,讓他徹底當不成男人。
“青緹,咱們回去,關好門,誰吵也不許開,今晚好好睡覺。”
“好嘞!”青緹立刻應下。
……
虞錦溪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但最近總覺得累,吃完了早飯便又在院子裡躺著,可還沒休息多久,院子門便被敲得震天響。
青緹一邊開門,一邊問,“誰呀?”
話落,門外響起老夫人大嗓門,“大白天的,門關的這麼緊幹什麼?躲在裡面偷人呀?”
聽到這話,青緹氣不打一出來,用力開啟門,死死的瞪著老夫人。
“您這說的什麼話?我家小姐在自己的院子,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話沒說完,老夫人厲聲打斷,“閉上你的嘴,主子說話,有你什麼事?”
說完,老夫人推開青緹就往裡走,碧草緊跟在後頭,立刻朝著青緹做手勢。
青緹見碧草也捱了打,老夫人又來勢洶洶,張嘴就叫張媽媽和錢嬤嬤。
兩人這會兒本就閒著,一聽到青緹的聲音,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直奔虞錦溪身邊守著。
老夫人攏共就帶了碧草和茴香,這兩人都不如張媽媽和錢嬤嬤虎背熊腰,當下一對比,頓時相形見絀,老夫人氣勢立刻矮了幾分。
但對上虞錦溪,她不願低了自己的架勢,冷哼道,“原來你在這兒,我還以為關上門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虞錦溪微微豎起了身子,語氣淡淡的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關著門主要是防賊。”
老夫人下意識抬槓,“青天白日的,哪來的賊?”
“防家賊。”虞錦溪目光直勾勾的瞪著老夫人,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老夫人頓時瞪圓了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虞錦溪呵斥,“你說誰是賊?”
“誰來偷東西誰就是賊,您著什麼急?”
虞錦溪笑著躺回去,“再說了,偷人還用得著多此一舉的關門?”
老夫人一聽這話,就像是抓住了虞錦溪的小辮子了似的,大聲的道,“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果然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了是吧?”
“是你兒子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哪怕顧家家門緊閉,他依舊在外頭偷人。”
虞錦溪拉長了聲音,譏笑道,“眼下這人大了肚子,著急要進府呢。老夫人,這事您知道嗎?要我說,您有這工夫跟我扯皮,不如好好去安置你兒子偷的人,這件事可是重中之重,萬一哪弄得不好,您兒子都要跟您翻臉的。”
老夫人一聽這話就急了,“虞錦溪,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子哪有偷人,他是光明正大的納妾。再說了,要不是你不能生,他犯得著去找外頭的女人生?男人哪有不納妾的?你還不是給他納了妾,不下蛋的老母雞有什麼臉在這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