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這次出去沒玩多久,很快就回來了,但這一次,顧承軒沒有同她一塊回來。
她回去後見虞錦溪在屋子裡,就老老實實的將出去發生的事都交代了。
顧承軒嫌惡她,今天又想丟棄她,但發現根本丟不掉,而且又“非常碰巧”的再度遇上謝堯,顧承軒丟她的心思算是徹底歇了。
“他們搬家了,我沒去,我是被謝堯送回來的,我沒告訴他我是爬狗洞出去的,但他應該看見了。”
淺淺奶聲奶氣的說著,那副小奶包的樣子看著特別招人稀罕,就算是爬狗洞也比別人爬的可愛。
虞錦溪看著她笑,讓青緹拿點心給她吃。
“才見了兩次,謝小公子對你很好?”
淺淺說,“他喜歡揉我的頭,不過他不摸我的臉。”
虞錦溪微微揚眉,看樣子這個謝堯還挺懂分寸的,哪怕淺淺年紀小,也沒有隨便對待。
“隱小娘有孕,今天換了一間大點的屋兒,你還沒去過,這會沒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虞錦溪看著淺淺問。
淺淺點了點頭,師傅懷孕了很辛苦,她是得看看去。
虞錦溪躺在屋裡休息,沒人打擾的日子悠閒又寧靜,愜意的很。
顧承軒出去到下午才回來,不知道他去書房跟顧啟恆說了什麼,顧啟恆晚飯都沒顧上吃,又出去了。
虞錦溪將訊息告訴隱娘,隱娘半點也不擔心。
虞錦溪還以為顧啟恆又會在柳如煙那過一夜,結果他晚上又趕了回來,虞錦溪正在吃飯的當口,張媽媽告訴她,顧啟恆直奔著她們院兒來了。
虞錦溪頓時沒了胃口,讓張媽媽和錢嬤嬤把菜全給撤走,她才懶得管顧啟恆吃沒吃飯,她院兒裡的飯菜就是餵狗,也不想給他吃一口。
菜剛撤走,顧啟恆就來了,敲門敲得震天響,青緹在門口站了一會,故意讓顧啟恆等的著急,這才開門。
“自家屋裡關什麼院兒門?”顧啟恆一進來就開始罵,看著開門的青緹也不順眼,“你也是死的?敲門都聽不見?”
青緹搖搖頭,一臉無辜的說,“顧大人,我真的沒聽見。”
這一句話,給顧啟恆氣的吐血,沒等他開罵,虞錦溪走到屋子門口,微微靠著門框,淡淡的問道,“這麼晚來,你有什麼事?”
聞言,顧啟恆滿是怒氣的朝著虞錦溪看去,可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卻被她吸引住,到口的話沒說出來,喉嚨一咕嚕又咽了回去。
她站在門口,燭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一般美豔。
此時她的眉心淡淡的蹙著,細緻的臉蛋上多了一抹淺淺的憂慮,也多了一點江南女子的溫婉,讓她原本美豔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虞錦溪的美貌,但今晚看到她溫柔的樣子卻格外的入心。
虞錦溪焉能看不穿顧啟恆那帶著色心的眼神?
她心生怒氣,轉身進屋,多看一秒都怕自己忍不住賞他一耳光。
什麼東西?
屎吃夠了,現在眼裡又容得下自己了?
他不嫌惡心,自己還嫌髒呢。
見虞錦溪走了,顧啟恆這才回神,連忙跟上,“錦溪,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青緹跟在後面,眼裡的嫌惡滿的都快要溢位來了。
要不是怕給小姐找麻煩,亂了後頭的計劃,剛才真想拿大棒子把他打殘。
青緹在外面站了一會,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才面無表情的進屋,結果剛進去就聽見顧啟恆極為無恥的說道,“這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在外面做出那種事,你我成親這麼久,你看我何曾說過你一句不是?若非是你主動為我納妾,我還不是一直守身如玉?”
青緹聽了這話更想打人,再看虞錦溪,臉色泛青,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節分明,明顯在忍著怒氣。
她抿著唇,冷冷的盯著顧啟恆,眼裡滿是恨意。
他可真是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與柳如煙早有苟且,現在倒裝的自己情深不已,將過錯全都推在她的身上。
要不要臉?
還守身如玉?
他嫌不嫌惡心?
“我發誓就那一次,我也沒想到她會懷孕。”
顧啟恆舉手發誓,腫著的臉本就醜,現在看著更醜。
顧啟恆見她不說話,連忙又說道,“錦溪,她肚子大了,若是不叫她進府,就是在逼她去死啊。你心地善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吧?”
青緹聽不下去了,疾步上前大聲說道,“顧大人,我家小姐心善也不是你欺負她的理由吧?我家小姐已經為你納妾,你為什麼還要在外面做出這種事讓我家小姐難堪?”
顧啟恆抬眸,盯著青緹的眼裡滿是戾氣,“我與你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下人來插嘴?滾出去!”
青緹當即就要反駁,虞錦溪抬眸看她,示意她下去。
青緹即便不甘心,也只能咬著牙退出去。
見她走了,顧啟恆起身走過去將門從裡面拴上。
見他這樣,虞錦溪趁他不注意,起身,悄無聲息的從梳妝檯上摸了一把小巧的剪刀握在手裡。
等顧啟恆走過來時,她靠在窗戶邊上,側目看著窗臺上的蘭花,神情淡淡的說,“你要納妾也不是不可以,但外頭的那位是什麼身份,你可清楚?那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能確定嗎?”
“當然是我的!”
顧啟恆沒回答前頭的話,直接回答了虞錦溪的最後一個問題。
聞言,虞錦溪轉眸看他,“你之前就出過事,現在從外頭納一個身份不明的妾,你沒想過後果嗎?你這樣的身份,肯定有不少人盯著你,從外頭納妾,這訊息肯定瞞不住。若是此女子的身份是那種來路不明的,亦或者是從秦樓楚館裡偷跑出來的,你想過後果嗎?”
顧啟恆連忙說道,“她是良家女子,身份清白的很。”
“身份清白,怎會在未婚前跟一男子獨處一室?又失了清白?”
虞錦溪心說你糊弄鬼呢?
想讓柳如煙以清白之身進府做良妾,門都沒有。
“這事都怪我…”
顧啟恆又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怪誰都沒用,要進府就得過明路,不然以後都是把柄,丁大人那可還記著你的賬呢!”
虞錦溪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下午我聽人說丁大人的兒子不僅為了一個戲子打死了順陽伯爵府家的庶子,還口出狂言,沒把皇家放在眼裡,丁大人這會估摸著已經進宮請罪了,他少不得被牽連。”
“你之前還去丁大人家送過禮,卻跟丁大人起了齟齬,你當心丁大人為了自保亂說話,這時候若是再主動送上把柄,當心你腦袋上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