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這麼人嚇人,可是真會嚇死人的~”
看清了從遠處一路騎著戰馬,跑過來的十餘騎,胡彪在心中暗自的大大鬆了一口氣的當口,嘴裡也忍不住罵出了一句。
主要是仔細一看後,他看到了那一行人,並非是他們最為緊張的韃子大軍。
這小隊一路迅速靠近的騎兵,身上紛紛都是穿著他們熟悉的鴛鴦戰襖,都是自己人的打扮。
另外,胡彪也是反應了過來,真要是韃子來了的話,前面遂運墩、遂武墩的墩軍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應該像是號炮、狼煙這些,早就是開始傳遞了起來,哪裡會沒有一點動靜。
就這樣,他們看到那一行十個騎兵,徑直地向著遂風墩跑了過來,發現目的地居然是他們這裡。
“好傢伙!想不到現在老胡‘冤大頭’的名聲這麼大,連早餐都有人來混了麼?不過這些哥們也太心急了,慢慢跑、晚點倒也沒有關係。
我們胡彪哥哥,還能少了他們這點人的一頓早餐?”
看到了這樣一幕的旭風,當即就是在嘴裡如此地說了起來,算是又將撲街指揮官胡彪,拉出來調侃了一番。
開玩笑歸開玩笑,旭風這貨還是分得出輕重。
更知道今天來的軍漢,人最好是越多越好。
當即他就是伸出了一隻手臂,當即就打算開口吆喝起來,讓那些人放慢一點馬速,不要這麼傻乎乎地一直衝過來。
不然遂風墩前空地上,那些密集到恐怖的陷馬坑,分分鐘就會讓他們的戰馬廢了。
結果在旭風開口的那一刻,他身邊的楊東籬勐然地就是一把拉住了他,嘴裡吆喝出來一句:
“等等,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聽到了楊東籬的提示後,眾人連忙睜大眼睛仔細看了過去,細細的檢視之下,果然真發現了這些正在迅速靠近了十餘騎,有著很多細節看起來不對勁。
比如說:這些人胯下騎的戰馬非常雄峻。
不是明軍常見那種草料被剋扣,常年都是吃不飽的瘦馬;一頭頭油光水滑的模樣,更像是韃子那種精心餵養出來的戰馬。
還有一點,大家都說這一個年頭的島國人是小矮子,其實韃子們的個頭也不高。
他們與小鬼子的區別,無非是韃子是又矮又壯,而小鬼子那是矮瘦;哪怕明軍因為營養不良,個頭也沒有多高。
但是哪有這些騎兵一樣,一個個鴛鴦戰襖下面的肌肉,很有一點鼓囊囊的。
這可是需要常年充足的食物和油水,才能養出來的身體素質。
等到靠得近了一些之後,一眾網友中視力好的一撥人,甚至能隱隱看到這些人身上的血跡。
血跡都沒有徹底乾透,想來才是經歷了一場搏殺。
所以說,這十餘騎有著極大的可能,會是韃子們假扮的。
問題是,他們此刻來遂風墩幹什麼?估計是想要用這樣的偽裝騙開弔橋,然後衝進來殺光他們。
這樣一來,想必前面遂運墩、遂武墩的墩軍,現在已經是遭到了毒手。
以上猜測是不是真的,很快之後就有了一個結果。
因為在墩上眾人的沉默中,沒有得到任何提示的十騎;其中衝在最前頭的那一匹戰馬,一點都不意外的勐然蹄子一瘸。
馬身向前摔倒的同時,那一股力道也將上面的騎士也給甩了下來。
突發的意外之下,他身後的四騎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同樣是與頭馬一樣的結果;很快之後,就是在地上摔了一地。
這一共是五個的倒黴蛋,其中一個貌似在摔倒在地後,因為被扭斷脖子,當場就是沒有了聲息。
一個被壓在了馬下時估計是腿斷掉了,嘴裡大聲地慘叫了起來。
另外三個的情況好一點,但是也被摔得夠嗆,一時間根本無法憑藉著自己的力氣,能從地面爬起。
唯有後面的五騎,才是險險的拉住了馬頭。
將戰馬前半身都拉到高高躍起的那一種,才沒有被摔下馬,但也是嚇得夠嗆。
在一共五個的騎士被甩下來的過程中,有兩個騎士嘴裡本能中就是開口叫了起來,也不知道具體叫的是什麼內容。
因為這些話語,在傳到了胡彪的耳朵裡之後,毅然就是聽不懂的滿語。
果然,這些騎兵都是韃子假扮的。
只是胡彪他們不知道,對比起了他們還能理解的韃子們,妄想騙開墩門的這樣一種操作,更為離奇的事情,尚且在後面沒有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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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在地之後,按道理說會惱羞成怒的韃子們,立刻就會對著遂風墩上的眾人,放箭開始報仇才對。
胡彪這一個時候,已經在準備還擊的當口,做好隱蔽和躲閃等事宜了
但是在實際上,韃子一方卻是沒有任何動手的架勢。
知道已經是暴露了身份的他們,也沒有繼續強行偽裝下去;在沒有摔倒的五個韃子中,三個韃子翻身下馬了。
其中一個特別矮壯的韃子,一把就是扔掉了頭上明軍樣子的帽子。
在另外兩個手裡舉著盾牌的韃子護衛下,緩緩地向著墩下慢慢地靠近,直到離著只有胡彪他們只有五十米的距離,這才是停下了腳步。
然後,那一名一看就是韃子中首領的傢伙,用著一嘴有些彆扭,但是還能讓一眾網友勉強聽懂的話,大聲地吆喝起來:
“遂風墩的明軍聽著,我是大青鑲黃旗的牛錄額真富查恒大人,手下地撥什庫古爾嫩。
傳我家牛錄額真大人的話,你等明軍若是想活命的話,只要你們不升起狼煙和放響號炮,當做沒有看到我們的話。
我家牛錄額真大人發誓,一定不會進攻你們的火路墩,讓你們躲過這一劫。
想清楚了,我們只是不想讓那些百姓跑掉,後面不好掠劫而已。
要想好好活著,就不要多管閒事,不然等到我們大軍到達之後,攻破你們的火路墩,定叫一個雞犬不留。”
那自稱是韃子撥什庫的古爾嫩說罷後,在場的一眾菜鳥和老鳥們,眾人紛紛都是看向了胡彪。
他們絲毫不懷疑這一個韃子,嘴裡那些牛逼轟轟的話其實是在吹著牛逼。
根據他們的瞭解,一個韃子牛錄額真的手下,掌管著的就是韃子一個牛錄,就是三百個的韃子兵了。
當初十個、不對!九個韃子的一場夜襲戰,他們就是打得那麼辛苦。
其中那一個強悍的白甲兵,在一個牛錄中起碼有著十幾個,甚至數量上還要更多;面對這樣對手的進攻,難度上可不是提升了一點點。
至於韃子中地撥什庫,不過是一個韃子低階軍官而已,還是管著糧餉的文職軍官。
可是這韃子光是看一臉橫肉的模樣,看起來就相當能打。
而這樣一個時候,胡彪他們已經能看到這些韃子的來路方向,數里之外有著大片的煙塵升起。
一看就知道是大量的戰馬,正向著這邊疾馳過來才有的場面。
“特麼!系統這個王八蛋,搞得這叫什麼破事。”在眾人的眼神注視下,胡彪的嘴裡重重罵出了一句。
在這種關頭,胡彪沒有罵韃子反而是在罵系統,那是他想明白了系統的險惡用心。
因為放在他眼前二選一的選擇,若是選擇了相信韃子的說法,還真有可能不用戰鬥,就是能毫無傷亡地度過第二階段任務。
但是這意味著一點,那就是後面這一路上,沒有及時得到通知村堡裡的百姓。
他們在毫無防備之下,連疏散和躲藏的時間都沒有;搞不好會被這些韃子們,給一鍋全部的端掉了。
那可是一兩千,甚至是更多數量的同胞啊。
想想當初在遂風墩前,被韃子殺死的那些謝家村百姓,以及被掠劫後慘死了的婦人下場,胡彪怎麼也無法答應下來。
但選擇不聽這韃子的提議,就會有著一個牛錄規模、惱羞成怒的韃子,與他們死磕上了那麼一場。
搞不好,他們一行人都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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