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深處,恐怖的冰寒,已經讓秦鳳鳴心中猛然升起了濃烈危機之感。其強大的神識,更是被恐怖冰寒所所阻,探出十幾丈,便已經不能再向前。
身周湧現出一股股激盪的冰冷海水,身形在海水之中如同一葉扁舟在狂濤之中不斷湧動,好像隨時都可能傾覆。
此時的秦鳳鳴,身體之外的護體靈光,已經被壓制僅是距離軀體尺許之遠。
如果不是有噬靈幽火護衛,秦鳳鳴幾乎可以確信,他此時已經被徹底冰凍。
難怪魘月界域修士不敢進入這暗冰海之中,僅是這恐怖的冰寒,就不是通神修士能夠承受的。
噬靈幽火,可不是每個修士都身有。就算修煉有火屬性功法的玄階之人,身在這恐怖的冰寒侵蝕之下,想來也不會支撐多久的。
讓秦鳳鳴心中稍安的是,水面上方,並沒有傳來任何的能量波動。
好像那恐怖存在並沒有追擊到暗冰海。
秦鳳鳴所不知的是,此時距離暗冰海萬里遠處,一場恐怖的大戰,正在進行。兩名羽翼族大乘修士,憑藉一件彌荒玄寶,竟然也僅是堪堪將那頭鬿譽壓制。
先前兩名大乘,成功將兩頭正在爭鬥的恐怖存在阻攔下,曾經祭出了彌荒玄寶,將空間壁壘破開。
但二人合力之下,也不過是將那頭朱獳放逐進了虛域之中。
就在二人合力出手對付那頭朱獳之時,龐大的鬿譽,卻擺脫了開來。直接便向著遠處激射而去。
那時,也正是秦鳳鳴剛剛逃離出恐怖罡風席捲之地。
雖然距離那鬿譽已經有了數萬裡之遠,但在恐怖鬿譽的神識掃視之下,還是瞬間便將他的身軀鎖定了。
龐大翼翅展動,恐怖的鬿譽,直接便捨棄了兩名羽翼族大乘,向著秦鳳鳴所在之地激射而來。
秦鳳鳴的玄鳳傲天訣乃是天鳳遁術神通,就是在大乘修士之中,也屬於極其拔尖的存在。雖然他僅是通神初期之境,但在有蚩尤法身加持之下,其遁速之快,已經不會比玄階中期修士差。
但就算如此,身體已經縮小成十數里大小的鬿譽,依舊急速的靠近了過來。
羽翼族,本就擅長飛遁,但在這一頭鬿譽面前,雙方的飛遁速度,也只是在伯仲之間。
在鬿譽脫離二人攻擊範圍之下,兩名羽翼族大乘要想輕易再攔截下,已經不是短時能夠做到。
但讓兩名大乘心中一喜的是,本來急速飛遁的鬿譽,竟然在急速飛遁之中,有了一瞬的停滯。
一瞬,極其的短暫,對修士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就是這一瞬,對兩名大乘而言,卻是重要非常。有了這一瞬的時間,兩名大乘,在背後羽翅的加持之下,終於再次將鬿譽攔截了下來。
兩名羽翼族大乘,要想將大乘之境的鬿譽斬殺,那也是不現實的。
大乘境界,雖然不能如其他修仙境界一般,可以將之精細劃分為初期、中期、後期與頂峰。但其也是有兩個模糊的境界劃分的。那就是大乘初期境界與大乘後期境界。
說這兩個境界模糊,是因為修士進階大乘,其實力,並不會因為初期與後期境界的差距而論。
進入大乘,修士就可參悟真正的天地法則之道,可以窺測天地本源之力。
這種參悟,並不是每個大乘都能真正領悟某一種天地混沌法則,但只要能夠領悟任何一種混沌法則的皮毛,其實力也足可傲視大多數同階之人。
這也足以說明,大乘的兩個模糊境界,只是說其進階大乘的時間,對自身法力的凝實程度。並不能說就有足夠的碾壓初階修士的實力。
雖然如此,但在大乘修士之中,還是後期之人要比初期修士實力強大一些。
這也是常理,因為後期修士,存在了最少也有數萬年之久,見識與自身的法力,自是要比剛剛進階大乘僅是數千或是一兩萬年之人要凝實很多。
很是不巧的是,這一頭鬿譽,以兩名羽翼族大乘判斷,其進階大乘,已經最少數十萬年之久了。
如此存在,哪裡能夠是輕易就能夠斬殺的。
如果讓其走脫,那對魘月界域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其巨大的威脅。不知會有多少羽翼族修士隕落在其手中。
如果其大肆在魘月界域之中屠戮郡城,那無疑會將整個界域弄個底朝天。真到了那時,那魘月界域,真就生靈塗炭,永無寧日了。
唯一處理手段,就算將之放逐到虛域之中,讓其遠離魘月界域。
但面對極具飛遁神通的鬿譽,兩名羽翼族大乘也大是頭疼。要想追上急速飛遁的鬿譽,實在非是簡單之事。
就在二人心頭均都急切之時,急速飛行中的鬿譽,竟然龐大身軀有了一瞬的停滯。就是那一瞬的停滯,兩名大乘再次攔截在了鬿譽身前。
一番大戰,再次展現。
急速的鬿譽之所以停滯了一下,概是因為秦鳳鳴突然進入到了暗冰海之中。
恐怖的冰寒氣息,將秦鳳鳴的氣息瞬間阻隔,讓上萬距離的鬿譽,一時竟然失去了鎖定中的秦鳳鳴身形,心中一怔,才有了稍許遲疑。
大乘間的爭鬥,自然不是秦鳳鳴境界見識能夠猜度的。
一道恐怖洪荒氣息湧現之下,一道數百里的巨大黑色裂縫出現在了半空之中。接著兩道攻擊展現下,一道龐大的妖禽身影直接便被轟擊的進入到了漆黑裂縫之中消失不見了蹤跡。
道道恐怖難言的攻擊封堵之下,那龐大妖禽雖然極力想躍出巨大裂縫。
但在兩名羽翼族大乘聯手攻擊之下,終是未能如願。
漆黑恐怖的裂縫急速彌合,最後徹底消失不見了蹤跡。
“終於將那兩頭異界之物放逐了出去,憑那虛域之力,其要想再想回到我羽翼族之地,想來也不是容易之事。只要其失去了我魘月界域座標,想來是不會重返羽翼族之地了。”
看著空中重新恢復如初,兩名修士身形,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二人相距足有數千丈之遠,但一名中年平靜的話語,卻極清晰的傳遞出了老遠,進入到一名面色略顯蒼白顏色的老者耳中。
這兩名修士,渾身沒有絲毫氣息存在,如同凡人一般。
但懸浮空中,一股讓人見之,就要跪伏在地的衝動存心。
“江兄,那鬿譽剛才的一滯,你不感覺好奇嗎?”老者目光顯露沉思之色,卻是突然說出瞭如此一句言語。
聽到老者話語,那名錶情沒有什麼異樣的中年,表情略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