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讓書迷去做補完計劃的試驗品,如果知道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逮捕父親。
雖然不知道工藤優作在幹什麼,但柯南的偵探雷達已經懷疑父親了。
作為父親,作為柯南偵探道路上的領頭人,工藤優作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兒子的懷疑呢?他很清楚兒子一旦懷疑肯定會追根究底,而自己越是行動破綻越多、線索越多,早晚會被兒子給發現的。
所以工藤優作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和兒子決裂,自己和黑衣組織一樣成為兒子的敵人,徹底隱藏起來。二讓兒子也加入進來,說服他成為同伴。
老實說兩個路線都有好處和壞處。工藤優作其實知道杜蘭的賊船是很危險的,如果失敗就是萬劫不復,雖然自己是‘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但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自己上杜蘭的船,兒子最好就是在別的船上。
這樣不管哪個船沉了,工藤家族都能繼續存在。
當然古話又說了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如果父子兩都在杜蘭的船上,只要這條船能發展,那父子兩都能得到重用。
果然應該多生兒子,然後把更多的兒子分散到不同的船上,這樣才是最好的安排。
多娶老婆可以和多個家族聯盟,多生兒子可以讓兒子去平攤風險。
工藤優作表示中原的古話太多了,而且非常矛盾,到底如何選擇還是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眼下到底是和兒子對抗還是合作,工藤優作很煩惱,他是優秀的推理作家,但推理也是需要情報的,奈何現在未來一片漆黑,根本沒有情報。
但就目前他所瞭解的情況,書迷的實驗還是很成功的,這些書迷都是自願接受實驗,身體和靈魂分開,身體接受改造安裝了網路插口,然後放入營養液,透過插口把靈魂輸入網路世界。
他們在網路世界和電子人進行交流。
杜蘭的科技確實是讓工藤優作很是驚歎,他甚至懷疑杜蘭就是外星人。有這樣的科技,杜蘭成功的機率非常高,未來或許真的就是電子人、人類、機器人、生化人混居的世界,一個依靠權利和義務的平衡而維持的社會,而不是依靠人的定義和權利的平衡而維持。
或許把兒子拉到杜蘭的船上也挺不錯的,因為杜蘭的勝算很大,雖然未來的社會可能會發生激烈的變化,但杜蘭掌握科技,這一切定然會到來,不如早點讓柯南知道。
於是工藤優作在一次讓書迷接受試驗的時候,讓柯南跟蹤,讓兒子有機會去了解眼下發生的一切。
柯南發現父親跟著一個黑衣女人離開了,他很懷疑,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父親到底在幹什麼,所以懷疑父親是有了外遇。
雖然他也不想這麼想,可父親最近太可疑了,一個人回到國內,然後就神神秘秘的。自己打電話給老媽,老媽也不知道父親在幹什麼。要知道以前他們兩個可是成天都膩歪在一起,自己這個兒子看了都覺得牙疼。都一把年紀了,卻好像年輕人一樣熱戀,好像沒他這個兒子一樣。
自己可不能讓父親對不起母親,所以柯南跟了上去。這一跟,就發現父親做的事情還不如外遇呢。
外遇至少不犯法,最多就是搞出點醜聞,最多就是開記者會道歉。可等到他潛入秘密工廠,見到裡面正在進行人體試驗,而且這些實驗題還都是父親邀請的書迷,柯南傻眼了。
這可是違法犯罪啊,改造身體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是違揹人倫和法律的。而自己的父親看起來還是一個頭領,工廠裡的人都很尊重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工藤先生,cai讓我給你帶個話,你送過去的資料很重要。”那個黑衣女人說道,她並不是組織的人,而是美帝情報機關的人。
工藤雖然在幫杜蘭,但他和美帝那邊也保持聯絡,就好像是一個雙料間諜。把杜蘭的情報和技術送到美帝,他不是要反對杜蘭,只是覺得需要一個後手。如果杜蘭一意孤行,那至少還有美帝可以治他。
如果只有杜蘭擁有科技,那杜蘭就可以成為獨裁者,這不是工藤希望見到的。
“我會繼續送情報的。”工藤說道:“這是未來。”
“沒錯,這是未來,這樣的技術將會改變世界。”女人說道。
過了一會兒,女人就先離開了,只有工藤優作一個人。他說道:“新一,我知道你在,出來吧。”
柯南沉著臉看向父親,此時此刻父親就好像是個陌生人一樣,他完全不認識了。本來父親是自己必須超越的目標,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理解父親了。
“你肯定有很多的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工藤優作這麼說,兒子根本不會懂。
“什麼未來?做人體試驗違揹人倫和法律。”柯南沉痛地說道:“父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
“人倫?人類的人倫和法律是分配關係的邊界,這些一直都在改變,未來人類的邊界將會擴大,電子人、機器人、生化人都會加入這個分配關係,人倫和法律也得跟著變化。你守護的舊世界將會蕩然無存。”“當然我也知道想要讓人類自己革自己的命是不可能的,自古以來想要變革,都需要建立新的利益集團對抗舊利益集團。很難讓舊的利益集團自己改變,人類現在已經陳舊了,就必須接受改變。”
工藤優作是擲地有聲,世界已經要改變了,人類如果不自己變,就等著被別人改變。
柯南表示完全聽不懂:“你說這些,誰能聽得懂?”“我只知道你在做法律不允許做的事情。”
“法律只是保護現在定義的人類,並不保護更寬泛的電子人、機械人、生化人,而我現在就是為了這些未來人類而努力。”工藤優作說道。
柯南聽了表示父親是魔怔了麼?什麼未來人類?他根本就看不到,他只看到了一群被折磨的實驗體。“這裡沒有未來人類,只有一群被折磨的受害者。”柯南說道。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定義問題了。”關於定義,到底是聽誰的,這些躺在營養液裡的到底是未來人類還是受害者?用什麼標準來衡量,聽誰的?這是人類從古自今一直以來爭論的,一般而言聽勝利者的。
勝利者決定定義,這樣就沒有異議了。
可惜工藤優作和工藤新一是父子倆,並不是勝利者和失敗者,所以兩人一時間誰也無法說服誰。
工藤優作認為這些實驗體是未來人類,工藤新一認為他們只是可憐的受害者。定義決定了正義和邪惡,美好和醜陋,守法和違法。
這就是分配關係的邊界,就好像西方人喜歡自由的定義一樣,因為掌握了自由的定義就可以劃分人與非人的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