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禎被問的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他可不打算說實話,故而他隻立刻道「嬌嬌,你是不是懷疑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她進來與你說話。」
看到趙衍禎這副與自己較真的模樣,姜念嬌不禁失笑道「好了,衍禎,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別與我生氣了好不好?」
聽到姜念嬌安撫自己,當下趙衍禎方才放下姿態來。
「我沒有與你生氣,我只是陳述事實!」趙衍禎當即嘴硬道。
當下姜念嬌也不再與他爭執,一時之間書房裡只也重新安靜了下來。
然而不想今日註定是不得安寧的,他不過剛剛趕走陳嫤年,不想隨後門口卻又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主子,餘十三緊急來信。還請您趕緊做出決斷。」
聽到門外的聲音,趙衍禎多少是有些不耐煩的,他只低聲道「知道了,不過我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們且等著吧。」
然而姜念嬌卻在此時突然道了一句「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十三那邊的事可是關係著整個雲洲,既然是十三的訊息,你便趕緊去處理吧,若是耽誤了十三的時間可就不好了。」
聽到姜念嬌這話,雖然知道姜念嬌說的沒錯,可趙衍禎多少還是有些鬱郁,不過那些話他也說不出口。故而他只沉悶的低聲道了一句「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按你說的辦好了。」
姜念嬌聽到趙衍禎的話,這才點了點頭。
隨後等趙衍禎便也走到門口,一本正經的對那侍衛道了一句「你且將信拿過來吧!」
侍衛聞言自然只也立刻配合著從那隻信鴿的腿上將那信筒裡的信給交到了趙衍禎的手中。
趙衍禎拆開了被捲起來的書信後,便也靜靜的開始看著信中的內容。
隨後他臉上的表情只越看越嚴肅。
最後他只對侍衛們道了一句「你們替我去請嚴子卿與郭世漳過來。」
得到趙衍禎的吩咐底下人自然只也應是。
而趙衍禎便也重新回到書房裡,當下的他只也主動對姜念嬌道了一句「嬌嬌,為了不打擾你,這賬目可能需要你去內室裡算,因為我剛才約了子卿還有郭世漳需要在外室商量事情。」
聽到趙衍禎的話,姜念嬌自然理解的點了點頭。
隨後趙衍禎只也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將姜念嬌給引到了內室之中。
而等他不過剛剛安排好姜念嬌,郭世漳與嚴子卿便也同時來到了趙衍禎的書房裡。
嚴子卿進來的時候,只還特意看了一眼主坐,確定姜念嬌沒有在內室裡,那嚴子卿方才敢踏入趙衍禎的書房裡。
「殿下,不知您找屬下們過來可有什麼事?」郭世漳只誠心問道。
趙衍禎聞言卻是淡定的道了一句「郭先生,子卿,我這裡有一封十三送來的急信,你們給看看該怎麼安排吧。」
聽到趙衍禎的話,郭世漳倒是沒有再搶著問什麼了。
而於此同時嚴子卿只也立刻從趙衍禎的手中接過書信,看完信中內容之後,他方才將書信交給郭世漳。
等到郭世漳也將信中內容看完之後,趙衍禎方才開口「十三說那朱䴉志似乎跑去疏通自己的恩師聞錦道了,然而聞錦道卻翻臉不認人,只將朱䴉志給扣押了,不知諸位當下怎麼看?」
聽到趙衍禎的問話,底下自然只也陷入了某種討論之中,在一番爭論之後,那嚴子卿方才主動對趙衍禎道了一句「殿下,那陸之章如今不是也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嗎?而且他也被朱家追捕,以我對陸之章的瞭解,我想他如今多半是在洛城上岸,並且他多半是摸到了聞錦道的家裡,所以我想那聞錦道之所以與自己的愛徒反目成仇,我以為他多
半是在背後搗鬼的那個人。」
聽到嚴子卿的結論,趙衍禎當下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他又很快將目光轉向郭世漳道「不知郭大人又有什麼高見米?」
郭世漳只低聲道「高見算不上,只是我與那聞錦道其實也有些交集,當年在洛城的時候我也曾在他手底下任職過,所以我覺得我對聞錦道這隻老狐狸是有些瞭解的。」
聽到郭世漳的話,趙衍禎與嚴子卿只同時選擇了靜靜聽他說話。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郭世漳便也不禁主動道了一句「這聞錦道看起來似乎是個兩袖清風的,其實此人卻是十分的在乎自己的官途,我想之前他在京中狼狽退出,多半是他心中憾事,他恐怕一直在謀劃著重回京城呢。」
「而且他重孫也到了要博取功名的時候了。我想他是在為自己重孫鋪路也不一定。」
隨後郭世漳又思索了一陣,方才低聲道了一句「不過一切確實如您所說,此事若是沒有人提供情報,他恐怕沒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倒沒想到郭世漳最後的結論居然與嚴子卿一致,當然趙衍禎的結論其實也是如此。
而這顯然也不是事情的重點,趙衍禎的話鋒一轉,隨後他低聲道了一句「十三說那朱家長子意欲帶兵去救自己父親,不過那人已經被十三他們攔下來了。那人似乎對十三他們也十分信任,所以無論十三他們能不能完成任務,他都會接受這個結果。」
「所以當下十三隻詢問我們是真去救人,還是就這樣看著朱䴉志被帶走。」
聽到趙衍禎的話,二人這才有了分歧,郭世漳自然是主張不救朱䴉志的。
「殿下,我以為那朱䴉志實在不值得被救,就如同我所說的那般,救下了此人,有心之人恐怕還得對我們倒打一耙。所以朱䴉志就讓他們帶走好了。」
聽到這裡,嚴子卿也有話說,畢竟他是主張救下朱䴉志的。
「我倒是覺得咱們必須救下那朱䴉志,畢竟無論是朱䴉志還是聞錦道,他們其實與陸之章都是一個派系,若是讓陸之章或者聞錦道的人將朱䴉志押送入京,那麼這件事就註定只能成為他們的內部矛盾,我以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嚴子卿的話,趙衍禎只道「你們二位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的意思其實也與子卿是一致的。」
一聽這話,郭世漳便想再為自己說幾句。
然而趙衍禎卻似乎是知道郭世漳在擔心什麼,所以當下的他隻立刻道了一句「至於郭大人擔心的那件事,其實也很好解決,本王其實除了這幾個暗衛,也還有一隊私兵,這些人早在前朝便從朝廷上退下來了,所以如果啟用他們去救朱䴉志,然後我們將朱䴉志留在其領地,其實他們多半也不能抓到任何的把柄,之後本王安排一個人先行在朝中參奏朱䴉志,所以本王以為子卿的說法還是十分可行的。」
聽到趙衍禎的話,室內似乎也陷入了某種沉默之中,郭世漳似乎也被說服了。
然而就在此時,內室裡卻是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z.
隨後只聽那女子突然道了一句「殿下的說法固然不錯,不過我以為此事殿下最好還是不要出手。」
聽到這話,眾人只都看向了屏風口。
顯然這位晉王妃是有些不同見解了。
趙衍禎不免對內室的姜念嬌道「為何不出手,若是不出手,我們好不容易掀起來的風浪,可就成了他們內部的自查自糾,若是如此,除掉一個朱䴉志,也還會有季䴉志,李䴉志!若是如此,苦的還不是雲洲百姓。」
聽到趙衍禎的話,姜念嬌只低聲道「王爺說的固然不錯,可是王爺,我想問一問你,這陸之章,朱䴉志還有聞錦道都是誰的人?」
一
聽姜念嬌這話,趙衍禎自然沒有吭聲,因為他心中清楚這些人實際上都是自己父親的黑手套,所以,他如果在此時出手,其實也不過是相當於向自己父親宣戰。
趙衍禎是覺得自己的這種手段其實還是很可行的,畢竟他父親垂垂老矣,而且這一次自己勝券在握。所以便是自己真用了那些手段,他父親也不可能反悔,而一旦將朱䴉志推下去後,他便可以在這個緊要關口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而這個最合適上任的人自然便是新入夥的郭世漳了。
畢竟郭世漳雖然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縣令,然而他卻用自己的計謀保住了耒陽城,使其免於刀兵之禍。
所以推舉此人的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只是如此一來,他不免就讓自己那本就對自己多加防範的父親對自己更加懷疑加重。
姜念嬌見趙衍禎不吭聲,便也忽然道了一句「王爺不說話,想來是清楚自己這樣做的後果了吧!」
趙衍禎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想來你是有新的見解了?」
姜念嬌微微一笑,事實上她還真有新的見解。
故而姜念嬌只從內室裡走了出來「妾身確實有些新的想法,王爺,我覺得這件事不如還是由太子殿下來做如何?」
一聽姜念嬌的這個提議,眾人顯然只都覺得姜念嬌怕不是瘋了。
太子殿下可是當今陛下親自欽點的繼承人,而且因為太子的身世,陛下對太子多有憐惜,故而二人說來說去,他們才是一條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