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連炫了十幾串烤肉,羅景誠方才似是吃飽了一般。
他吃完便想就地一躺,不想那男人卻是突然出手將他的頭往自己的腿上搬去。
有現成的枕頭靠著,羅景誠自然沒什麼反對的意見。
他靜靜的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和眼前的這個人。
不過羅景誠可不是什麼浪漫的人,在這樣靜謐的寧夜,他想的第一件事是“你吃飽了嗎?”
他這話是對著塔那問的,塔那聞言自然點了點頭。
而羅景誠一見塔那也吃飽了,便躺在塔那的腿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若是從前,塔那是不可能讓人靠自己這麼近,而且還把頭枕在自己腿上。
可是如今換成了羅景誠,他卻是不但不拒絕,當下他甚至主動將羅景誠的頭放在自己腿上。
羅景誠平日是個挺聒噪的人,不過或許是因為彼此言語不通,也或許是因為今日的運動量比平日大,畢竟又是摘果子,又是打火石。
故而羅景誠不過片刻便睡著了,塔那倒是沒有睡著,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也不知在靜靜想著什麼心事。
翌日清晨,羅景誠是在太陽曬屁股的時候醒來的,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塔那的床上,此時塔那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他不禁立馬坐起,隨後恍然的看了看地面鋪著的狐毛氈毯。
他什麼時候上的床?他之前不是都睡地上嗎?
羅景誠恍恍然的想。
不過羅景誠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聽塔那的外屋突然響起一陣女子的喧譁聲,羅景誠的注意力,自然便也被那些女子們的聲音所吸引了。
他隻立刻朝著屋外走近了過去。
不想門口居然站著的是昨日與他一起採集製造的女伴們。
女伴們聲音歡喜的道著什麼,雖然他聽不懂,不過他還是走出了門。
小姑娘們當即便拉著他繼續去採集野果了。
不過他可沒什麼心思再採集野果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必須豐富食譜,故而到了那片摘野果的山林時,他不再忙著摘果子了,而是在這山林裡到處亂竄。
不過因為沒有吃早飯的緣故,他還是順手揪下了一顆野果隨便擦洗了一下,便開吃。
隨後他邊吃著野果,邊到處尋找著能擴充食譜的植物。
一路上,那些姑娘們倒也沒有阻攔他,畢竟首領今日早上出獵之前便囑咐過他們,讓他們由著這位“夫人”去尋找東西,說不定他會帶給他們許多意外之喜。
故而羅景誠這一路上只重新走到了燕勒湖邊,忽然他的目光很快便被燕勒湖邊的一顆大樹吸引住了。
只見那婆娑開枝葉的樹上正結著一串串的果實,而那果實與樹幹在太陽的照射下,居然凝結了一層白霜。
這玩意兒羅景誠是見過的,雖然他只是在一本叫做百草志的圖畫本上見過這玩意兒,但很顯然如果那顆樹真是那玩意兒,那他們的生活便又能得到進一步的最佳化了。
羅景誠只覺得心中十分歡喜,他想或許他們的首領會誇獎自己也不一定。
故而吃完手裡的果子,他只將那果核扔在一旁。
隨後他自己則很快便往那湖邊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他走到那樹旁邊,他很快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起初只覺得渾身癢的厲害,故而他只不時的抓撓全身,但到了後來他便覺得自己又熱又癢,呼吸也平白急促了幾分,當下他甚至恨不得滾進水中去。
然而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了,腳下的路也不好走了,而且當下似乎越撓越癢。他只快將自己的面板都摳爛了卻還不見好轉。
另一邊一名小姑娘本是被塔那派著來跟蹤羅景誠的,如今小姑娘
一見羅景誠這樣了,當即慌的趕緊去找塔那。
好在塔那今日並沒有走多遠,他們就在陷阱區撿拾獵物,也是今日幸運,今日的獵物比前幾日的多,塔那心中有存量,故而今日的夠數了,他便也打算回去了。
他心中多少是有些記掛著羅景誠的,也不知為何,明明羅景誠好像從來也沒有想著要離開,可他心中卻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且他也想看看羅景誠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畢竟昨日的烤肉味道的確很好,這是吃生肉時所沒有過的感受。
然而不想他正滿腦子記掛著羅景誠會帶來什麼好處時,被他安排在羅景誠身邊的小女娃卻是跌跌撞撞的跑過來跟塔那高聲道了一句“塔那首領,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好像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現在她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一聽到羅景誠出事,塔那當下心中便十分惶急,他只對小女孩道了一句“你趕緊帶我過去。”
小女孩應了一聲是,塔那便立刻跟著小女孩離開了。..
看著自己的首領居然也有一日會為旁人如此焦急,眾人只在心中取笑這塔那有了老婆忘了大傢伙。
不過好在塔那雖然離開了,但他的弟弟塔倫卻是還留在這裡的,故而塔倫只代替自己哥哥道“今日的獵物已經足夠今日的存量,大家趕緊將陷阱重新補上,之後回去練習一下射箭習武之類的本事。”
眾人自然只連聲應是。
而另一邊塔那隻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到了燕勒湖邊,在燕勒湖旁的一顆大水杉樹下,他終於見到了已經癢得在滿地打滾,面板紅腫一大片,衣衫也由之凌亂成一片的羅景誠。
他此刻身上到處是血肉模糊的抓痕,可他還是在不停的翻滾抓撓。
一見羅景誠這副模樣,塔那的眼睛都紅了。
不過他還是對小姑娘道了一句“你趕緊去叫巫女大人過來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隨後立刻便離開了。
而塔那靠近羅景誠後,他試圖將羅景誠抱起來時,然而羅景誠卻是突然貼著他磨蹭了起來,並且他似乎是記得塔那的手十分粗糙,故而他只主動抓著塔那的手在自己渾身癢的地方大力摩擦了起來。
看著羅景誠這副悲慘模樣,也不知為何,塔那卻是突然有種想離羅景誠更靠近的感覺。
甚至當下,他不必羅景誠再抓著他的手,他便只主動在羅景誠的全身用手摩擦起那紅腫的面板來,
但被摩擦過的面板雖然有短暫的舒適,但其他更多的地方卻是癢得受不了。然而當下羅景誠卻是被塔那抱了起來的,他接觸不到地面,眼下他自然掙扎不止。
不過他身體好的時侯都拗不過塔那,此刻就更不必說了,他只能不停的扭動自己的身軀,不得不說這樣的姿勢是有效果的,他的身姿彷彿一條正在水中搖曳的水蛇一般,塔那好幾次幾乎都要抱不住他了。
也是因此塔那隻忍不住狠狠拍了他幾巴掌,不想羅景誠倒好似在這種痛楚裡感覺到了舒適。
但塔那卻也被他這樣的消磨,有些吃受不住了。
片刻後,他一把咬住了塔那的耳垂。隨後他竟是直接將塔那撲倒在地了。
巫女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派羅景誠正糾纏著塔那的情景。
一看到那畫面,她甚至恨不得直接將羅景誠打死。
她憤怒的質問道“你們在幹嘛。”
然而只記得緩解瘙癢的羅景誠,哪裡聽得進巫女的問話。
他只貼在塔那的身上磨蹭。縱然塔那在感覺到有人過來時,想將他推開,他也仍舊在糾纏著塔那。
二人貼在一處,雖然什麼都沒幹,看起來卻也讓人不由得不誤會。
巫女只更加覺得羅景誠簡直是太不要臉了,他這樣的姿態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
畢竟她可是喜
歡著塔那的,然而如今這個小白臉男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糾纏著自己的塔那。
為什麼兩人要同吃同住。
某一刻,巫女甚至恨不得直接離開,若是早知道她當初帶回來的是這麼一個禍害,她當時就不應該將羅景誠帶回來。
然而很顯然此刻想什麼都晚了。
塔那到底也是男子,雖然他心中很清楚羅景誠也是個男子,但抵不住羅景誠這樣的貼近,他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也被蹭出了火,不過他到底比羅景誠有理智。
故而在巫女過來的時候,塔那隻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才喚了巫女過來替羅景誠看看他身上的紅腫。
“他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避免羅景誠連巫女也一併撲倒,塔那隻能緊緊抱住羅景誠,一邊讓巫女看一看羅景誠的情形。
巫女到底是對山中草木有見識的,當下她只需看了一下羅景誠的身體狀況,隨後便冷笑一聲道“還能怎麼著,這小子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他多半是吃了癢癢樹上的癢癢果吧。”
一聽這話,塔那立刻緊張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巫女卻是不耐煩的道了一句“這沒有什麼,等癢過了一段時間便好了。”
“可他現在這樣也不是個事啊。”塔那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方才開口。
看著整個人黏在塔那身上的羅景誠,巫女是恨不得將這兩連體嬰扯下來。
然而她心中也很清楚,自己這麼做就是在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