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只將床簾放下,隨後憐鶯立刻便沉默的替他取來一件黑色的長袍,之後她只沉默的披在了對方的肩頭之上。
而趙衍楨只隨意的繫了長袍,隨後便出了門去。
一見晉王殿下果然從室內出來了,而且他只聲音平靜的道了一句“沈弈秋在哪裡?”
感覺到趙衍楨居然沒有因此大發雷霆。
其他人便也忍不住朝著憐鶯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畢竟要知道這晉王殿下平日裡確實好說話,可是如果是他吩咐的事情,旁人若是違逆了他的意思。他的手段卻也是極為嚴厲的。
如今能在違逆了他的情況下,而不受苛責,眾人只都覺得稀奇。
而趙衍楨當然不知道這事,他只獨自一人徑直往大廳而去。
而當他在大廳坐定片刻,其他人只也立刻領著沈弈秋去了大廳。
沈弈秋隨後在廳中見到趙衍楨的時候,他那顆原本不定的心此刻只也徹底安定了下來。
“微臣給殿下請安。”沈弈秋連忙拱手道了一句。
趙衍楨只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緩聲問道“我聽說你有急事找我?不知是何事?”
一聽趙衍楨這話,那沈弈秋立刻撲通跪在地上道“殿下,微臣請求殿下趕快救一救微臣的同僚吧,今日晚間,一夥侍衛只突然以陳守備的名義將同僚們都抓了起來,微臣沒有同行,方才躲過一劫!微臣懇請陛下救一救微臣的同僚吧。”
然而面對著沈弈秋的火急火燎,趙衍楨卻是表現的不緊不慢。
“你找我就為了這事?”趙衍楨緩緩問道。
沈弈秋只是一愣,隨後他緩緩點了點頭。
趙衍楨便又接著道“若是為了這事,你倒是大可不必著急,我保證他們絕對不可能出什麼事情。”
說完這話,趙衍楨見沈弈秋仍是一副傻愣子的模樣,便也好心同沈弈秋解釋道“他們的目標是你,只要他們不說出你的下落,他們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更何況那隻要你還在外,一次解決掉這麼多巡檢員,他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行事。”
“比起他們,你更應該擔心的還是你明日該如何離開耒陽的問題。”
面對趙衍楨的擔憂,沈弈秋立刻道“殿下,弈秋還沒打算離開此處。況且如今弈秋證據還沒拿到,同僚們也還在那虎狼窩,弈秋不敢獨自離開。”
對於沈弈秋這愣子一般的回答,趙衍楨隻立刻道了一句“證據便不勞煩沈大人特意去找了,我已經拿到了證據。”
聽到趙衍楨的話,沈弈秋立刻激動道“殿下莫非已經拿到了那個賬本?”
“是啊,我打算直接將東西交給你然後由你交給新太守,只不知你意下如何?”趙衍楨試探的問道。
對於趙衍楨的試探,沈弈秋立刻應道“若能得殿下垂青,弈秋自然是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聽到沈弈秋的話,趙衍楨只只輕笑了一聲。
“倒也不必說的如此嚴重,既然你願意做,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話音落下,趙衍楨只有心戲弄沈弈秋,故而他只又道了一句“不過這事得抓緊處理,所以你最好明日就回去,只不知你能否放心得下你的那些同僚?”
一聽趙衍楨提起自己的同僚,沈弈秋只尷尬道“沈某相信有殿下在此坐鎮,他們必定不敢亂來。”
聽到沈弈秋的話,趙衍楨只噗嗤笑出了聲“既然有沈大人如此約定,我必定不能辜負沈大人才是。既然如此,那咱們便約定好了。”
說完這話,他只擊了擊掌,隨後一名暗衛便手持著一個紅花繼木的木盒,出現在了趙衍楨的面前。
趙衍楨淡淡道了一句“開啟來。”
那暗衛立刻便按照趙衍楨的吩咐,只將那木盒開啟了。
此時只見那木盒之中果然放著一個藍色
的賬本。
沈弈秋幾乎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
他也是聽裳雲錦說過這賬本里記載了陳守備倒賣武器的罪證。
他不時看向那賬本,隨後終於沒忍住看向趙衍楨問道“殿下,我能看看這賬本嗎?”
趙衍楨沒有說話,不過他伸手只示意沈弈秋隨便觀看。
沈弈秋立刻小跑幾步,來到這賬本前,他只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緊張而手心冒出了汗,他隻立刻抓了抓自己的衣襬,隨後又用衣襬擦了擦手。
待手心的汗液收乾淨了,沈弈秋這才從木盒子裡,將那藍色的賬本仔細開啟來,隨後仔細的瀏覽。
看著這本記載著各種黑帳的賬本。沈弈秋只一邊忍不住驚歎,一邊不住的將這些賬本上的資料與之前自己蒐集到的一些情報進行關聯。
關聯過後,沈弈秋只也不禁感慨起這些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誰能想到這些人居然只將幾乎所有的武器都以高價賣了出去,之後又以低價買進來一些劣質產品呢。
而且他們甚至連火炮的主意都打過,看著好幾次的火炮出借記錄。
沈弈秋只覺氣上心頭。
如果用這樣的兵器與敵人作戰,這就算是再如何英勇計程車兵,怕也要在這上面栽大跟頭吧。
一想到此處,沈弈秋隻立刻合了賬本,隨後他只抬頭對趙衍楨道了一句“殿下放心,這賬本屬下一定會親自交到太守大人手中的。”
趙衍楨只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隨後趙衍楨只也忍不住對沈弈秋道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日出場對於你來說恐怕又是一場考驗。”
得了趙衍楨的話,沈弈秋只應了一聲是。
隨後他便與趙衍楨分道揚鑣。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昨夜休息之時只又拿著賬本研究了許久的沈弈秋不過剛剛入睡,不想他才只是朦朦朧朧有些睏意,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沈弈秋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喚了一句“誰啊?”
“是我,沈大人,我們殿下說您該準備上路了。”門外是一道清麗的女聲。
沈弈秋立刻便清醒了瞌睡:就該出發了嗎?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銅壺滴漏,然而從滴漏裡顯示的時間分明也不過才三更時分。
他不禁低聲疑惑道“這城中大門不是才開門嗎?三更起來會否太早。”
那女子立刻道了一句“不早,不早,沈大人要準備很長時間怎麼會早呢?”
“我要準備什麼?”沈弈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然而在他疑惑之時,女子的耐心顯然也耗盡了,她不再溫柔以待,反而只直接順手將這房門一把轟然推開。
門外女子著青衫,容貌清麗靈巧,分明正是姜念嬌的侍女翠翹。
翠翹只淡淡看著沈弈秋道了一句“首先你要準備一顆靈活的腦袋,其次,你還得有一個合理的身份。”
“這些哪裡需要準備這麼多?”沈弈秋只忍不住低聲吐糟道。
翠翹只將一個盒子扔到沈弈秋的書案上。
盒子裡裝滿了各種修飾容貌的面具,除此之外,她手上還有一條長裙。
看著翠翹這架勢,沈弈秋當下更覺疑惑了。
“姑娘這是做什麼?”
“給你易容?你以為你今日若是不易容,你能出得了這條街嗎?我告訴你,今日的城門口一定到處都是追捕你的人,你要想出門便必須得喬裝打扮。”
聽到翠翹這話,沈弈秋這才老實了一番。
隨後翠翹便在他的臉上塗塗改改。
如此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翠翹方才將沈弈秋的一張臉修飾的完全不像他自己。
隨後她滿意的將鏡子推到沈弈秋跟前道“成了!”
翠翹顯然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
意,然而沈弈秋看著這作品,卻是簡直無力吐糟,沈弈秋只不可置通道“你怎麼把我畫成了這般?”
你道翠翹畫成了哪般?卻只見黃銅鏡中一名美目顧盼的***正不可置信的瞪著鏡中的自己,不過即使他的容貌因為誇張的動作而有所扭曲,那也不能掩蓋其美豔之姿。
於此同時,翠翹只將一身紫色薄紗裙與青色披帛交到了沈弈秋的手中。
沈弈秋一見這些女子衣物,立刻便出言厭惡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穿這種衣服?這豈不是有辱斯文?”
翠翹立刻無比認真道“大人,您不會以為自己若還做男兒身,他們便不會去追查你吧?”
“我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他們在找您,勢必對男子調查的更為嚴格,我雖然易容術還可以,卻也經不得仔細檢視,您若是因為這個被識破,被抓了,那賬本還怎麼交給你們太守。”
翠翹難得對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沈弈秋雖然覺得面上難堪,不過他最後還是去了屏風後頭將那女子的衣物換上了。
等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就似是女扮男裝的沈弈秋當下只更是顯出幾分美豔不可方物的氣勢。
只可惜他的眼神此刻只十分凌厲,而那有修飾作用的紗裙只將他裹得身形玲瓏有致。
明明是輕浮裝扮,那人美豔也眼若薔薇招誘,可那眉目之間卻又有著一股子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態,這模樣兒,別說是男人了,便是前來替他梳髮髻的女子們也禁不住看呆了眼。
翠翹笑著打趣道“沈大人這不是挺好看的,只可惜大人不是個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