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見那群人的馬車只還停留在自己的院子裡,所以他心中便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老闆也算是個熱情好客的,見人站在院門口,他便主動對其他人打起了招呼道「諸位若是要喝水,要歇息的儘可以去我的小店裡坐一會兒啊。只是我們小店不做早餐生意,還請各位見諒。」
聽老闆這樣說,屋子裡方才有人意識到這一臉熱情好客模樣的人很可能是這家酒樓的老闆了。
瞬間所有人只都充滿同情的看向眼前的倒黴蛋。
被眾人用各種複雜的眼光打量,酒樓的倒黴蛋老闆只還有些怪不好意思。
「各位別跟我客氣啊!」
終於有人忍不住對一無所知的老闆道了一句「老闆,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這酒樓裡發生了什麼?」
酒樓老闆茫然無措「不知啊,我也是剛剛過來。發生什麼了嗎?」
說完這話,酒樓老闆終於往屋裡去探頭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那老闆便如同三魂被嚇了七魄。
他跌坐在地,語無倫次道「怎……怎麼會這樣!鬼!鬼啊!」
他十分恐懼,那恐懼像是附骨之蛆一般將他包圍。
而讓他這麼恐懼的自然是那屋裡的景象,只見他那內門門框之上正吊著一具衣衫襤褸的女子屍體。而地下是鮮血嘀嗒
那女屍隨著風一吹便來回晃盪。她凌亂的長髮雖然遮住了臉部的一切。
然而那女屍的身體上卻是明顯傷痕累累,赫然一副死前遭遇凌虐折磨的悽慘模樣。
看到這悲慘模樣,那店主好半刻才恢復一些意識,他更加茫然的看向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們,於此同時,他也更加清楚的聽到了人們的議論。
這一次他終於意識到了這裡不是誰的惡作劇,也不是自己在做夢。
自己賴以為生的小飯館的確是發生了命案。而且這命案恐怕還得對自己產生很不好的影響。
酒樓老闆雖然熱情好客,卻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只是立刻對與自己一同進來的夥計道了一句「你趕緊去將屍體抱下來,我們給她找個地方埋了,之後咱們再找一個法師給她超度一下吧。」
酒樓夥計聞言立刻進來了,隨後他自然也立刻看到了門口掛著的女屍。
突然看到那女屍,酒樓的夥計的反應與老闆幾乎沒什麼區別。
雖然他已經大概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乍然看到這樣一具屍體,這酒樓夥計卻還是被嚇得夠嗆。
他哪裡敢去主動放下屍體。
於此同時,院子裡的一名書生只也出言阻攔了老闆的行動「老闆,我們已經有人去報官了,這裡可是命案第一現場,而且這案子死的人不少,您最好還是不要去破壞。」
老闆聞言立刻道了一句「報官?誰讓你們報官的,這死屍掛我門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聽著這老闆吵吵嚷嚷的聲音,其他人都無語了。
這人還真是掉錢眼裡,他還想著做生意呢,這生意還能做成嗎?
因為有人看不慣,所以當下立刻便有人出言懟了他。
「還做生意,你趕緊進來看看誰能在你家吃的下飯,而且要是現在不報官,這麼多大活人死在你客棧裡,你一定是第一嫌疑人。到時候在大牢裡我看你還怎麼做生意。」
一聽這話,酒樓老闆不吭聲了。
此刻那女屍還在他家酒樓門口晃盪,而且那女屍腳下鮮血淋漓,赫然血盡而亡,所以酒樓老闆也不敢貿然進入自己的飯館。
直到捕快們過來,勘驗現場過後,人們便也陸陸續續離開的離開,走遠的走遠。
畢竟都是趕路的行人
,如果不是發現了這裡面的命案,他們恐怕都不會在此停留太久。
如今捕快們過來了,他們自然便也放了心,陸續準備離開了。
而一名緇衣捕快此刻只也對人群道了一句「誰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聽到緇衣捕快的問話,所有人只都指著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那緇衣捕快立刻對書生道了一句「你是怎麼發現這院裡的情形的?」
被問話的書生,只是低聲道「小生這次秋闈又落榜了,便想早些回去,沒準小生之後還能幫家裡割些稻子處理收成,所以小生早早起來匆匆趕路,因為是步行,路上實在太累了而且還餓,小生見這家酒館正開著大門,便想去這家酒館討杯水來咽乾糧吃。不想等小生來到此處後,便見到這屋裡吊著一具女屍。小生一看這情形可是被嚇死了。」
聽了書生的話,緇衣捕快卻是皺了皺眉頭,隨後他只朝身邊的捕快使了一個眼色,立刻便有一群人卸下了書生的包袱,緊接著便有一群人對書生進行了搜查。
這書生當下倒是別無長物,然而他懷中卻有一柄鑲著寶石碎鑽的匕首。
這書生一看就是個窮書生,他穿的衣裳灰撲撲的不說,便是他的腳下蹬著的都是一雙補了很多補丁的布鞋。
而他的包裹裡更是除了幾件破衣服和一些乾糧以及一些文房紙墨,書籍詞典便再無其他了。
所以這樣一柄匕首在其他人看來只更覺奇怪。
書生似乎也明白自己這匕首容易讓人誤會,所以他立刻出言解釋道「這匕首是我撿的,就在來路上撿的。」
然而聽到那書生的話,那淄衣捕頭卻只是在圍著書生上下打量。
「撿的?這樣一柄可吹毛斷雪的好匕首怎麼不是我撿的?」
一聽這話,書生只還以為這輜衣鋪頭是看上了自己撿的這把匕首,所以那書生隻立刻對著對方道了一句「官爺,您要是喜歡,那我這匕首送給您就是了。」
然而一聽書生這話,那淄衣捕頭卻是冷笑一聲道「這等兇器我可不敢要!」
一聽對方說這東西是兇器,書生明顯被嚇得不輕。
他手中的匕首隻也應聲而落。
「兇器?您是說這匕首是兇器?」
淄衣捕頭冷笑一聲「這女子身上的刀傷可不正與這匕首能對應的上!」
話音落下那淄衣捕頭只又語氣嚴厲的對那書生道「說!這女子是不是被你殺死的!你垂涎其美色,對其先女幹後殺!」
一聽淄衣捕頭這話,那書生更是嚇得直接便撲在了地上「大人冤枉啊!小可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況且小可也是今日早晨才到此處,小可想犯案也沒有這個時間啊,還請大人明鑑啊!」
然而那淄衣捕頭卻道「你還想狡辯。」
書生聞言隻立刻道「小可沒有狡辯。」
淄衣捕頭隨後又道「你怎麼證明你說的不是狡辯呢?我且問你,你這路上可還有人為你做見證嗎?」
書生仔細回想,隻立刻道「我的好友韋兄,王兄可以證明我的確是今日出門,我與他們同租住在高山寺裡,他們今日還曾為我送行!」
然而那捕快聞言卻只是道了一句「我沒有問你這些,我問的是你到這裡的時候,可有人能為你做見證,證明你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聽了捕快的話,書生連忙仔細回想,然而想了一圈。他不覺十分沮喪。
「倒是沒有!」
話音落下,淄衣捕頭立刻道了一句「來人,先將這書生押解起來。」
書生聞言自然只也立刻喊冤。
而就在書生喊冤的檔口,剛才報官的那人卻是立刻道了一句「且慢!」
淄衣捕頭看向那人「你又有什麼話要說?」
報官的人立刻道了一句「大人,我可以證明書生說的沒有假話!」
聽到那人的話,淄衣捕頭只道「哦,你怎麼證明?」
那人便只是低聲道「我是繼那書生第二個發現這裡情形的人,其實我們與那書生相隔也並不遙遠。至少在快到這酒館的時候,我家車伕還曾看到那書生似乎是在山林不遠處確實撿了什麼東西,本來我們如果不停車的話,我們可能就是第一個發現女屍的人了,只是因為我家內人突然心口不適,所以我們方才臨時停車,我們在附近不遠處停了一陣車,據我估計大約不過十來分鐘,之後待賤內心口舒適了,我們方才繼續行車,後來我們到達酒館的時候,便看到了被嚇得夠嗆奔逃出來的書生,於此同時我們也發現了酒館裡的情形。所以一看到這種情況我們第一時間便選擇了回身報官。」
「而這十來分鐘是絕對不可能讓這書生來得及對店裡的人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虐殺。更何況看這姑娘腳下的血漬,若非有些時間了,這些血漬也不會在地板上凝固。」
聽到這人的話,其他人只也議論紛紛道「是啊,這絕對不可能的,大人,這書生一看就是個文弱之人,就算他能對一個女人動手,難道他還能對其他男人動手。這屋裡死的可不止一個啊!」
一聽這話,加上有人為那書生作證,那淄衣捕頭這才放了書生,不過他也不許眾人離開,隨後他只又讓捕快們趕緊進去檢視屋裡的情形。
屋裡倒是沒有太多恐怖場景。
只除了東西兩間廂房,三名男子,三名女子在炕上被人一擊斃命。
其中一名婆子雖是栽倒在地上的狀態,不過他們死的倒還算痛快,至少能看得出他們都是被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