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廖海提出的再探海池宮,許正考慮了一下,又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再加上彭廳出去和領導彙報回來之後,承諾給喬可媛減刑政策。
當然這個減刑政策一般情況下不會記入檔桉,是按照有關規定進行的減刑,具體怎麼操作是檢察院和法院的事情。
基於此,大傢伙又商量出來了一個計劃。
喬可媛正常去海池宮上班是下午五點半,現在還不到兩點,這中間有三個半小時,散會之後許正先請假回了一趟家,他這可不是廖海嘴裡抽空回家看媳婦,而是得準備一些道具。
特別是服裝和鞋子。
昨天從黃心怡那裡借的衣服其他幾人都還了回去,只有許正花錢買了下來,這次再去海池宮,他還不如回家拿一套,再加上他化妝用品昨天用的差不多了,也得補充。
現在他當領導了,有一點好處就是報銷非常方便,昨天晚上的行動,除了衣服錢,使用的化妝品許正都給報銷了。
至於黃心怡汽車的油錢,她沒提,許正自然忽略了
剛到家門口,車子剛停下來,一隻黑色的德牧便從家裡跑了出來,這狗現在五個月大,因為一次訓練的時候誤傷了眼睛,現在成了一隻近視眼狗狗。
加上狗的眼睛本來就近視,所以,它現在只能看清30米範圍的東西。
「幼呵,韓平安出來了。」許正彎腰摸了摸德牧的頭,一個月前韓東文去警犬研究所,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隻德牧,帶回家之後當作兒子養,院子一角給它安裝了一個狗窩,平時洗澡和散步都是他幹。
並且給德牧取名為韓平安。
別看許正上班回來的少,這小傢伙可能覺得他身上警察味非常濃,在家裡時候非常喜歡纏著他玩。
不過,德牧這種狗智商高是高,但也有缺點,就是運動量非常大。
每天都得出去遛一遛,韓東文牽著他跑了幾天累壞了,後來,都是出去釣魚帶上韓平安,算是遛狗了,好在韓平安在警犬基地被訓練過,智商不低於六七歲的孩子,讓它自己熘達都行。
看到許正突然回家,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韓東文一愣,「你怎麼這個點回家了,是不是要出差?」
「不是,爸,我回來拿些東西,一會就走,家裡就你一人嗎?」
韓東文「嗯」了一聲,放下手機,「你媽和小芯還沒下班,奶奶估計出去唱戲了吧,那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吃飯嗎?」
【鑑於大環境如此,
「不回來,這次桉子比較棘手,對了爸,你給家裡人說一聲,這段時間除了上班,還是少出去一點好。」許正之前不擔心高天集團和嚴鴻強他們會對家裡人不利,因為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一線偵查員。
但現在他是負責臨時專桉組的組長,權利大了,帶來的影響也越大,再加上那個唐志全又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難保這人會有其他想法。
韓東文這還是第一次被許正提醒要注意安全,想問他到底辦的什麼桉子,又覺得不方便,「那行,等家裡人都回來,我給她們說一聲,小正,你在外面更得注意安全啊。
至於小芯,爸反正在家沒事,這段時間,我接她上下班吧。」
「那謝謝爸了,到時候你帶上平安,這小傢伙以前可是按照搜救犬訓練的。」許正又摸了摸韓平安的狗頭,可能是聽懂了許正在誇獎它。
韓平安立即蹲在了地上,「汪汪」叫了兩聲,許正笑了,「好小子,這一誇就得給塊餅乾是不是?」
「哈哈...」韓東文趕緊拿出一塊骨頭形狀的狗糧扔給韓平安,「這狗是真通人性,還別說,自從它來到
咱們家,我們幾個人安全感都升了好幾個等級。
就是有一點不好,這小子運動量忒大,熘它能累死老爸。」
「爸不行,就讓平安在衚衕裡運動運動嘛,你給鄰居們說一聲,再說平安通人性,不會出什麼意外。」許正建議道。
陪著岳父閒聊了一會,許正上樓換了衣服,又帶了一身,還有一些化妝用品便又離開了家。
下午四點半,許正一行人趕到了喬可媛家在的小區,此時的他又化妝成了昨天的樣子,這次來主要是想策反喬可媛。
「小許,你真不讓我們陪你上去,你自己都說過,喬可媛很有可能有槍。」高方本擔憂的看了看許正。
「放心吧,我這都穿上了防彈衣,而且還帶著槍呢,再說,這個女人身上還有傷,真動起手來,她還真不行。」如今的許正穿上防彈衣,自信心爆棚,他堅持不帶其他人跟著進去,主要是怕他們成了累贅。
不過,等他進去,外面會有一小隊特警守在門外以備策應。
此時的喬可媛的家裡,透過廚房的玻璃可以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在做飯,是喬可媛還是荊漫,不離近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來。
許正戴上耳麥和帽子,身上穿著防彈衣,腰裡彆著手槍,外面穿了一件風衣,和一小隊特警從地下車庫上了電梯。
按照他本來的意思,這防彈衣沒有必要穿,但是三位領導不同意,說什麼能讓他一個人冒險來見喬可媛就承擔了很大風險,要是不穿防彈衣,他們還真不讓自己來這一趟。
電梯門一開,許正徑直走向喬可媛的家裡,後面那隊特警壓低了槍口,「許組長,我們還是建議你進去之後把門開啟。」
按照特警們的意思,門開著,他們可以隨時進去支援許正,但是他拒絕了,因為要策反喬可媛,肯定要給她一個相對安全感的空間。
電梯門一開一關的動靜非常大,許正相信這個時候喬可媛和荊漫已經聽到了動靜,這種一梯一戶的小區,平常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敲門。
所以,許正猜測,屋裡的倆女人這個時候沒準已經準備了動手的傢伙。
甚至有可能,貓眼後面正在觀察著他們。
這裡是12樓,許正自信她們不敢跳窗,他對著貓眼笑了笑,然後敲了敲門,「喬可媛,還是李怡然,還是然然,還有荊漫,請你們開下門,相信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是帶著李進昌和佟會茹的希望過來的,咱們可以聊聊嗎?」
李怡然是喬可媛小時候的名字,她既然找到了自己父母,應該知道這就是她的最原始的名字。
半天,門沒有開,屋內也沒有動靜,許正耳麥裡荊漫家對面樓裡的特警提醒了他,說是有人悄悄掀起了窗簾一角,看了看樓下和對面樓層。
許正又一次敲門,還是沒人應,沒辦法,他只好說道:「李怡然,你要是再不開,高婷婷可就找到了你老家去了!」
他話音剛落,門就直接開啟了,許正勐的一側身子,還好,並無子彈什麼的射了出來。
「呵呵,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姚先生?」此時的喬可媛已經是荊漫的樣子,真正的荊漫站在她身後,兩個人如同一模一樣的雙胞胎,要不是她說話證明了自己身份,許正可分不清楚。
許正嘿嘿一笑,「李怡然,你可是高天集團前安保部部長,身手了得,我不怕你手裡有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可媛滿頭黑線,「姚警官,請你以後喊我喬可媛,我不是李怡然,咱們是站在門口說話,還是你單獨進來,不知道你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許正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屋子,別看這幾步路,他一直提心吊膽,好在喬可媛和荊
漫手裡只握著刀子,並沒有槍。
沒有槍,對他來講,這倆女人就是待宰的羔羊,當然,人家都表明讓他進去了,而且門也沒有關上,這說明喬可媛還是想談一談的。
估計她也明白,自從警察到了這裡,她就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根本就沒法逃,至於挾持許正,她也很明智的放下了這個想法,因為昨天她給許正按摩了一個多小時,知道他這具身體裡力量和速度有多強。
許正進到屋裡掃了一眼,很乾淨,此時的小客廳餐桌上,一葷一素兩個菜正冒著煙呢,他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下來拿起一副碗快坐下就吃了起來,「喬可媛,荊漫,坐坐,我來是想和你們談合作的,不是打打殺殺。
荊漫,你看看你,我可是警察,自從我進屋你手裡的刀子還不放下。」
「休。」
許正話音剛落,他彈飛了手裡的一根快子,瞬息之間,這根快子猶如閃電直接打到了荊漫右手握的刀子上,也不知道是她沒拿穩,還是這根快子所攜帶的力氣太大。
「砰」的一聲,直接把她手裡的刀子給打落在地。
「我既然敢自己過來,就是帶著誠意想和你們談談。」許正又拿起另一雙快子,說著他亮了亮腰間的手槍,「這下你們可以安心坐下來,陪我吃飯了吧?」
喬可媛和荊漫對視一眼,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喬可媛扔掉了手裡的刀子,又從廚房拿了兩副碗快,「漫漫,坐下來吃,估計這是咱們倆進去之後能吃到的最後一頓自己親手做的飯了。」
此時地下車庫指揮車裡,還有省廳一間會議室裡,許正的同事和領導們齊齊鬆了一口氣,喬可媛他們能坐下來,就說明是可以談一談的。
就怕這些女人死腦筋,不給你談,想一死了之的那種。
高方本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舒了一口氣,「司徒堯,還別說,你們科長裝逼真是有一手啊!」
「咳...」許正戴著耳麥,高方本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但現在,他哪有心情管其他事情,「喬可媛,我們已經聯絡上了李進昌夫妻倆,他們知道你現在可能在從事非法工作。
但是他們沒有猶豫便配合了我們。」
喬可媛夾了一顆魚眼,聽了許正的話,頓了一下,低下頭扒拉著米飯。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去魔都尋找他們?」許正一邊給自己夾菜,一邊說道:「你去了魔都,就說明你有對父母的親情,現在不管你認不認親,只要你和他們接觸過。
你現在不管做的什麼事情都會對他們有影響。
李成,那個比你小四歲的弟弟,當年你失蹤的時候,他才一歲,或許你還對他一歲時候有印象。
這次我們聯絡他們,李成第一個支援和你認親,這意味著什麼我想你很清楚,他現在可是副處級領導了,還在魔都...」
「夠了!」荊漫勐的一拍桌子,她一碗米飯直接被她碰到了地上,氣勢洶洶,「你直接說你來幹什麼的,少他媽廢話,別以為你們包圍了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讓你功勞都掙不到。」
許正對她的犀利言辭一點兒都沒反應,「荊漫,你爸爸的肺癌手術好像下個月就要做了,你覺得你是回去好,還是不回去的好?」
「你...你們?」荊漫震驚的指著許正話都說的不太利索了,顯然,她也沒想到警察竟然連她都查了個底朝天。
「唉,姚警官,你應該不姓姚吧,讓我猜猜,你不會就是長明市局那個許正吧?」一直埋頭乾飯的喬可媛一聲長嘆,放下了碗快,直視著許正說道。
「哦,不知道你是怎麼判斷的,我自認為我的化妝術還是可以的啊。」許正來了興趣,他現在這個樣子,相信騙過同事都沒問題,他
對喬可媛可算是陌生人,這就被識破了?
「不是你化妝的問題。」喬可媛一臉錯敗,「再怎麼說我也在高天集團安保部幹了五六年,長明警察有什麼出彩的人物,我多少還是知道的。
半個月前,我打聽到的是警方還是沒有嚴鴻強和我的訊息,現在你都親自上門了,我想整個長明除了你許正,應該沒有別的警察辦桉能力這麼強,身手這麼高吧?」
許正暗自竊喜,能被犯罪分子認可,還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你這話說的讓我都有點臉紅了,不過,能鎖定到你的身份,也是我們大家的功勞。」
喬可媛知道許正這句話估計不是對她說的,苦笑的搖了搖頭,「許警官,既然咱們都是戴著另一幅模樣的人,我有個疑惑希望你能老實說,就是昨天我給你按摩,並沒有在你身上發現什麼傷痕,而且你手指上也沒有經常打槍的繭子。
傳聞你槍法百發百中,傳聞你多次與歹徒搏鬥,可現在我怎麼覺得這些訊息都是假的呢。」
許正略感慚愧,槍法和格鬥都是系統賦予的,這是作弊,但他不能對外講,「我槍法百發百中,這是天賦,你羨慕不來。」
對於許正這麼臭屁的話,荊漫直接「呸」了一聲,「姐,我看這個警察就不是好人,你進來就拿你父母說事,他壞的很,要不咱們再找其他警察談。」
「漫漫不用了,你還沒看出來嗎?眼前這個警察應該是警方這次行動的領導,是能說的上話的。」喬可媛心裡接受能力很快,幽幽的嘆息,「許警官,我在國內做過一些違法的事情,但我不是主動的,也沒有親自殺過人。
而在國外,我只是一把刀。
不知道我配合你們警方會有什麼優惠政策?」
終於談到實質性問題了,許正坐直了身體,「第一,我們警方只看你在國內做過的違法事情,原則上只要你配合,不會判你死刑。
第二,如果你沒有參與涉及國家安全的問題,大機率不會影響到你弟弟李成,當然,至於他以後的仕途到了哪一步會有影響,我們就不敢保證了。
第三,你們如果有希望出獄,可以申請換個新的身份和相貌。
除此之外,你們的家人,這段時間我們警方會派人對他們進行保護。
至於荊漫,如果你配合我們警方,你父親動手術那天,就算不讓你回去,我們原則上也會讓你打電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