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秦流西拽著成真子往山洞口一撲,碎石濺飛在兩人身上,其中有一塊大一點的石頭還砸在她的腿上,而成真子更慘,額頭磕在了一塊石頭上,血流如注。
秦流西護著頭,忍著痛爬起來,拽著成真子的手就往前拖。
成真子:“……”
小祖宗,能乃念一下我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嗎?
來到安全地帶,秦流西一屁股坐下來,才看向那完全倒塌的洞府,磨著牙重重地哼了一聲。
很厲害啊,就一個神像,還能跟她玩暗算這一套。
就不爽!
成真子摸向額頭,一手的血,不禁嘶的一聲,再看那邊洞府,臉色更難看了。
他們什麼都沒幹,洞府內也沒有陣,而秦流西也只是拿了一下那個神像,就爆了,這威力還大得連洞府都塌了。
秦流西看他滿臉血,便從大荷包取出銀針先給他扎針止血,然後又翻出一小瓶金瘡藥撒了上去,血很快就止住了。
成真子驚訝不已,原來這荷包是裝著這些東西嗎?
“你醫一術學得很好。”這血止得這樣快,要是沒有真本事,是做不來的,更不說還是用針刺穴位止血。
秦流西說道:“會億點點。”
她掀起自己的褲腿,小腿被石頭砸到,倒沒見血,只是一片黑紫的淤青,骨頭也有些痛。
身上卻沒這些祛瘀的藥膏,秦流西也沒管,把褲腿放了下來。
“沒藥在?”成真子看她沒處理腳傷,不由皺眉。
秦流西搖頭:“沒在身上,骨頭沒斷,不礙事,我們先回去。”
“那這裡……”成真子看向洞府,神色難看。
“塌成這樣,已經找不到什麼了,走吧。”秦流西站了起來,黑著臉先行。
再次在那老妖怪的手裡吃了虧,她就連毛孔都散發著我很不爽,我不好惹的氣壓!
成真子不敢多問,默默跟在她身後走。
直覺告訴他別問,問就是會找抽!
兩人回到寶華觀,成真子讓道童取來消腫散淤的藥膏讓秦流西上了藥,自己也包紮了一下傷口,才敢問她那神像怎麼回事。
秦流西寒著臉說:“就和青穀子一樣,被下了什麼禁制一樣,又或許,這是一個警告。”
“警告?”
“對,就是別多管閒事的意思。”
成真子皺眉,道:“這惡佛,是想如何?”
秦流西沒和他說自己的猜測,道:“左不過是在憋大招了。”
成真子的眉頭皺得更難看。
秦流西斜睨著他:“寶華觀既然也是一心正道的派系,那麼為幹掉這個超級大反派,也是願意貢獻一份力量的吧?”
成真子:“?”
直覺告訴他,這話有坑。
“那是自然,奈何我修為如今也只是三層,怕是……”
“師兄大義。”秦流西搶過他的話,道:“既然這樣,我能在寶華觀的藏書閣看一看貴觀不外傳的藏書嗎?尤其是一些頂級陣盤陣法,實不相瞞,我手中有一殘陣困仙陣,因為殘缺而無法完善,不知道是否能從你們的藏書找到些啟發。”
成真子:“……”
她那話果然有坑,就不該輕易接的,這誰家壓箱底的東西隨意翻出來讓人看啊。
秦流西許是看出他為難,咧嘴笑道:“我就看看,不拿走。”了不起摘抄一下。
“這……”
“要是真能把這個陣補全了,將來要是能用得著在這惡佛身上,那寶華觀當記一份功德啊。”秦流西又畫了一個大餅。
吃嗎?不吃也得吃!
秦流西如願入了寶華觀僅可本家弟子才能翻閱的藏書閣,在裡面呆了三天三夜,才頂著一雙黑眼圈,拿了十張手抄的珍貴陣圖出來。
成真子掃了一眼,臉都綠了,你這也忒不客氣(不要臉)了吧?
秦流西滿臉堆笑,道:“師兄請坐,我給伱扶個脈,再行個針幫你打通淤堵的氣機,氣行如水,再配合經方調養,你這多年的暗傷也就好了,再修煉也才會事半功倍。”
成真子心頭一動:“已經是老內傷了,也可以?”
“自然的,我也盼著師兄好,早日築基。”如此,將來才好一起打怪。
誰不想這修為上升,成真子也想,便客套了一番,對她把陣圖塞到袖子裡的動作,也只當沒看見了。
都是為了天下蒼生,想必老祖宗也不會怪他。
秦流西行針極快且穩當,留針時還根據他的脈象斟酌著寫了一張經方,待得起了針,才把經方遞了過去。
成真子接過來,看了一眼,道:“如果當真有效,師兄承你這個情。”
“好說。”
秦流西此行收穫不少,從寶華觀這邊直接回了秦家,先是把得來的藥材送到藥齋的聚靈陣存放著,又清點了一番,煉築基丹的藥材,就只差一味千年太歲,而且只能是三界之外的虛無之界最為上等。
虛無之界啊,遊離在三界之外,不歸天地人三界管,進容易,出卻難。
如果沒有三界之外的太歲,三界中的也可以,但藥效必然不如虛無界的要好。
所以,要成丹,需得兩步準備,如果沒有那千年太歲,就得準備最少百年以上,生在風水寶地,集天地靈氣而生的百年份太歲。
秦流西看著自己辛苦收集來的藥材,籲出一口氣,為穩妥起見,在聚靈陣外加了一個陣法,雖然未必有人能在雌雄雙煞的看管下摸進來偷東西,但萬一呢?
這一份藥材,是老頭子的命,她是半點都不敢託大,她賭不起!
秦流西加固好陣法,這才出了藥齋,又轉道去了秦明彥那邊屋子,他正在床上,看著床尾用架子掛著的一張人體經絡圖,見她來了,雙眼一亮。
“你回來了。”
秦流西上前,掃了一眼經絡圖,道:“挺勤快的啊,還背圖呢。”
秦明彥臉色微紅,道:“反正躺著也是無聊,多看看,就能背熟了。”
“是這個理,你要做到閉著眼都能摸出隨意一節骨頭是哪一處的,就是吃透了。”
“嗯。”
“滕昭,滕昭快來。”外面傳來一陣尖聲呼叫。
秦流西皺眉,讓秦明彥躺著,自己則是走了出去,看到秦明歆小臉慘白地跑進來,沉聲道:“怎麼了?”
“你在呢?快,祖母她不行了!”秦明歆跺著腳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