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倒沒有不信秦流西,光從秦流西身上傳出來的氣勢,她就知道眼前此人不簡單,她說謝啟康命不長了,斷不是信口開河。
雖凌蓉也想手刃仇人,一解心頭之恨,可她的兒,他該投個好胎。
凌蓉看向秦流西,拜下去:“大師,我不殺他,可我也要親眼看著他死才甘心,待他死了,大師可否送我和我兒上路?”
“可以。”秦流西道:“那你們別太近身了,那周氏也受了你煞氣的影響,運勢不好,她蠢笨歸蠢笨,也不過是有眼無珠,同是被矇騙之人,你就可憐可憐她吧。”
凌蓉嘀咕:“大師怎不可憐她,告知謝啟康的真面目?”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她信不信是她的事。”秦流西道:“不必理會周氏,謝啟康死了,那外室必定會攜子上門認親分家產,到時候她也不會再傷心夫婿死了,而是守著自己的東西了。”
那周氏的面相,也算是果決剛強的人,傷心不過一時,但人死,她自己還年輕,很快就會淡忘了。
寄情於一個矇騙自己的死人身上,傻子才做。
凌蓉聽了,也不再多說,只向秦流西鞠了一躬,便要退下。
“別在驛站晃來晃去,這裡到底是有官氣庇佑的地方,你們久呆,於你們無好處,而且你們的煞氣影響大家也會身體不適,運程不好。”秦流西揮手:“快走快走,我這屋子又凍又腥的,我還得去去味兒再睡。”
被萬般嫌棄的凌蓉:“!”
她訕訕的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道:“沉了十年的湖,您總不能指望我香噴噴的吶。”看秦流西瞥過來,她立即道:“我這就走!”
嚶,鬼生好難!
凌蓉消失了。
秦流西把陳皮從外叫了進來。
“公子,她走了?”陳皮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他本就是純陽之體,百邪不侵,也只有鬼怕他的,所以秦流西也沒讓他跟進來。
“走了,燃香,散散味。”秦流西道。
“得嘞。”陳皮從包袱取出一個長線盒子,取了一支香,用火摺子點了,一邊問她這女鬼和那個快死的人什麼恩怨。
秦流西打了個呵欠,道:“有什麼的,不過是老土的話本劇情,毫無新意。”
她簡便一提,陳皮便沒興趣了,道:“倒沒看出那謝秀才如此人面獸心。”
“看人不能看表面,看事同樣,有的人好眉好貌未必就是好的,橫眉怒目的也未必是個壞的。”秦流西道:“端水來洗漱然後歇了吧。”
“嗯。”
另一邊,應南他們也在伺候自家主子,道:“雖說已經入了八月,但往年可沒這麼冷,今晚也是奇怪,特別的陰冷,火狼,你說是不?”
火狼搖頭:“有嗎?我不覺得啊!”
“你不覺?”齊騫看向他,若有所思。
“對啊,哪裡冷了?挺暖和的呀!”
齊騫想了想,問:“秦大夫給你的平安符,你放在哪?”
火狼咧了嘴,拍了拍心口:“好東西自然貼身收著了,我用小荷包裝了戴著,等回去後就給我媳婦,如此就不會丟了。”
齊騫眼有些紅,火狼這平安符,大概是給他辟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