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臉色蒼白。
她不怎麼想去，怕碰上費玉嬌，再度沒臉。
但是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想到從前接濟自己的何雨柱，現在卻不接濟自己，也有些心，想要將人拉回來。
“我試試。”
說著。
秦淮茹深吸一口氣，端著瓷碗，醞釀了一下情緒，來到何雨柱家廚房門口。
“傻柱。”
“秦姐看你家做肉了，能不能借秦姐一碗肉。”
“你也知道，秦姐賺的那點錢，每到月底就花光了，根本沒有辦法給三個孩子賣肉吃，你可憐可憐秦姐，借一碗肉給秦姐，等秦姐以後家裡富裕了，就還給你好不好？”
秦淮茹這次沒有試圖去勾引何雨柱，只是哭窮道。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抿了抿唇，心裡暗道一句：“我可算明白，上輩子，方承宣看到我跟秦淮茹一次一次出現，恨不得弄死我們的心理了。”
“秦姐，這年頭，誰都不容易，我家一家幾口，一碗肉，自家都不夠吃，還怎麼借給你。”
“一大爺一個月就十九塊錢，要不你去找一大爺，借點錢，給家裡買點肉，供銷社買不到，不然去黑市？”
“我這邊，實在不行。”
“要不這樣，等我跟媳婦還有玉奎吃過後，如果還有剩的，我就給你們家送過去怎麼樣？”
何雨柱沒好氣的說道。
他心裡多少明白，對秦淮茹，罵，是沒有弄的，鬧也沒有用，秦淮茹慣會哭，而且秦淮茹家，在大家的印象裡，的確艱難。
“傻柱，你這什麼意思？”
“我來借伱的肉，你讓我們吃剩飯剩菜？”
秦淮茹心裡有點不爽，臉色就表露出來質問道。
何雨柱也不爽。
“剩飯剩菜怎麼了？”
“我之前接濟你們家的，不也是剩飯剩菜！家裡都窮的不要臉向別人借肉借糧食了，還嫌棄剩飯剩菜？”
“這麼高貴，你借什麼啊？”
何雨柱本身就是個有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得罪人還不知道的人。
如今對秦淮茹有著敬而遠之的心思，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可不就一句一句的刺人。
秦淮茹被戳的心口疼。
“玉奎，去叫你姐起來吃飯。”
“秦姐，我家裡我媳婦做主，等我媳婦起來，你跟我媳婦說，看我媳婦給你借不借，她要是借的話，我一句話都沒有。”
何雨柱不想跟秦淮茹鬧。
鬼知道這會兒鬧了，媳婦一會兒起來，會不會又懷疑自己跟寡婦糾糾纏纏。
上輩子吃了壞名聲，以及不知道避嫌媳婦跑了的苦，這輩子可無論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轍。
“好的，姐夫。”
費玉奎應了一聲，就去喊自己的姐姐。
秦淮茹想到費玉嬌，有點觸對方，但還是選擇留下來了，希望對方接濟一點肉，只要開了這個頭，那總能有二有三。
費玉嬌其實何雨柱一起來，自己就醒了。
不過男人心疼自己，她也樂的讓男人心疼，就沒有起來，聽到外面的動靜，費玉奎叫的時候，她已經穿戴整齊了。
“賈家嫂子，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你一上門就借一碗肉，這誰家借的起來啊！”
“不過，我家也知道你家可憐。”
“要是我家有吃剩下的，就送給你家，也不用你借，你回家等著吧！”
“都是鄰里鄰居的，一大早就鬧的不愉快，你沒有臉，我們也沒有不是？”
費玉嬌一出場，幾句話就掌握了節奏。
四合院的人聽到後，忍不住議論起來。
“真沒有看出來，秦淮茹能屈能伸，昨天晚上跟傻柱媳婦鬧成那樣了，一大早居然還能去傻柱家借肉。”
“誰說不是？我看啊，估摸著是想給傻柱媳婦添堵。”
“可不是，傻柱但凡借了肉，沒有跟媳婦商量一下，你說媳婦會不會懷疑傻柱跟寡婦不清不楚？”
大家議論著，樂的看著那邊。
秦淮茹聽了費玉嬌的話，臉色難堪了下，“玉嬌妹妹，這把剩飯剩菜給人，是不是埋汰人了點？”
費玉嬌一聽，眼睛瞪大。
“埋汰人？”
“那什麼，我家帶肉炒的才，吃剩下的身份生菜，有人覺得不埋汰的嗎？到時候我家全部送給他！”
費玉嬌朝著外面喊道。
“我不嫌棄，傻柱家的，給我們家，我們家沒有那麼矯情！”
有那麼個愛佔便宜的，立刻喊道。
然後一臉高興的道：“傻柱的廚藝，可是一絕，那菜味道絕了，就是剩飯剩菜能吃的也是好的，有人嫌棄，我家不嫌棄。”
“那行，等我家吃完飯，剩下的就給嬸子送過去。”
費玉嬌微微一笑。
然後轉頭看向秦淮茹：“賈家嫂子，不好意思，我家剩飯剩菜已經給人了，家裡也沒有肉了，四合院三十多戶呢，你在去別家藉藉！”
秦淮茹尷尬的站在原地。
“媳婦，吃飯了。”何雨柱這時喊了一聲。
費玉嬌一笑：“嗯，來了。賈家嫂子，我家要吃飯了，就不留你了，不然誰家來我們家都要留的話，家裡哪裡夠吃！”
“你快去別處藉藉肉，可別餓著家裡的三個孩子！”
四合院裡有人忍不住嗤笑道：“就這年頭，誰家能大方的借一碗肉給人，反正我家沒有，秦淮茹，你別來我家借啊！”
“我家都一個月都沒有見葷腥了，哪裡還的肉給別人借！”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不帶奚落，卻勝似奚落。
秦淮茹滿臉難堪，一大爺易中海要上班了看到，帶著幾分心疼：“秦淮茹，孩子們又鬧著你要吃肉！”
“哎，你一個女人，帶著個婆婆三個孩子，也是艱難。”
“我這裡有五毛錢，你那肉票去買點肉，給三個孩子做一頓肉吧，東旭不在了，家裡沒有個男人，你也不容易，大家都能理解。”
秦淮茹立刻抬頭，感謝的看著一大爺易中海。
“多謝一大爺，要不是有你，有四合院的人接濟，我這個日子真的不知道怎麼過下去？”
說著。
秦淮茹捂著臉，嗚嗚的哭泣起來，彷彿崩潰一般。
看她哭，四合院裡的人，又覺得秦淮茹可憐，忍不住一陣同情。
費玉嬌聽到外面的動靜，沒有動。
結果就聽到外面易中海道：“傻柱家的，秦淮茹家日子艱難，你們能幫的就幫一下，都是一個四合院的，至於那麼冷血的嗎？”
“不過是一碗肉而已。”
“傻柱又不是借不起！”
一大爺易中海語氣帶著埋怨，對著屋子裡的費玉嬌跟著道：“傻柱媳婦，你也是，做人要商量，不能光想著自己！”
“你嫁給傻柱，要將傻柱帶的更好，而不是讓他變得冷血冷心的，一個四合院，賈家那麼困難，還冷眼著。”
費玉嬌的臉色當時就一沉。
何雨柱頓時就不爽，左右看了看，端起早上費玉嬌洗臉沒有倒的水，一盆子潑過去：“易中海，給你臉了。”
“我媳婦，也是你能說的？”
“一碗肉而已，不重要，那你一大爺一個月工資九十九塊，別說借一碗肉，就是給四合院每借一碗肉都沒有問題，那要不要給咱們大家都借一碗肉？”
“咱們大家可都不容易，都一個月都沒有見過葷腥了，大家說是不是？”
四合院的人沒有人附和。
大家還震驚何雨柱一盆水潑了易中海的震撼中。
“說什麼做人不能能光想著自己，合著我家就應該一口肉都不吃，就因為秦淮茹家可憐，全部送給秦淮茹家？”
“那我怎麼沒有見一大爺你可憐人，把自己的錢都送出去？”
“反正你又沒有兒子，攢錢做什麼？”
“要我說，一大爺，做人不能光想著自己，把你一個月九十九塊，把你家攢的錢，都拿出來，分給大家啊！”
“怎麼著？”
“你不分，卻要我分，你還要臉不要？”
為了護妻。
再加上上輩子，到底有方承宣懟易中海懟他們的例子在前，何雨柱也不是真的傻乎乎的不會懟人。
一通搶白。
直接就讓四合院的人都傻眼了。
三大爺閻書齋看熱鬧覺得有便宜佔，不由得道：“對啊，老易，你又沒有兒子，咱們四合院家家戶戶都不容易，不如你每個月拿出錢來分一分，要我說，也不用多拿，那一半出來，也能讓咱們大家都沾沾葷腥怎麼樣？”
二大爺劉海中本就愛看易中海的樂子。
當即道：“我覺得這主意好。”
“老易啊，做人不能光想著自己，反正你攢錢也沒有用，不如拿出來，我跟他三大爺，我們組織著換了肉跟糧食，也好讓大家都嚐嚐混熊。”
其他四合院的人，眼睛不由一亮，暗道：“還有這好處？”
頓時不少人道：“對啊，一大爺，不讓你全部拿出來，你就拿出來一半，實在不行，你給我們大家一戶一塊，也能改善一下呢！”
頓時。
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一大爺易中海的身上。
這要是成了。
家裡每個月可能白得一塊，甚至多出來的還能讓傻柱做大鍋菜，大家都嚐嚐好！
一大爺易中海愣在原地，還不帶呵斥傻柱無禮，不尊老人，就見大家的矛頭直指自己，剛想張口。
就聽到何雨柱道：“怎麼？一大爺你自己都不捨得，還要我捨得？真是好意思！”
“我告訴你，少說我媳婦，我媳婦我都捨不得說一句，你算什麼，說我媳婦。”
“還有接濟秦淮茹家的事情。”
“你要接濟，你就自己掏錢，又不是沒有錢，掏不起，不說掏一般，你掏十塊二十塊，就夠秦淮茹家天天白麵饅頭月月有葷腥的，幹嘛找我？”
“怎麼？你捨不得你的錢，就盯著我的錢？”
“還做人不能光想著自己，不想著自己，你第一個把錢拿出來啊，我以後就天天接濟秦淮茹一家怎麼樣？”
易中海被氣的不行。
“傻柱，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了？合著我聽你的話，傻子一樣的接濟一個寡婦，自己手頭一分錢不存，不顧自己的家，就是好樣子了？”
“那你怎麼不先給我帶個頭？”
何雨柱沒好氣的說道。
說完，他冷著臉警告道：“易中海，我警告你，你說我可以，少說我媳婦，不然我跟你沒有完。”
“還有，你也要點臉吧！”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臉，讓我家自己人一口肉都不吃，反倒給別人家去。接濟人有這樣的道理？”
“還有你跟秦淮茹真的好煩。”
“我都說了，不想跟你們以後來往，你們能不能離我們遠一點，一個勁兒的上門，要求這要求那，合著我就是個冤大頭？”
“你們自己都不做的事情，讓我做？”
“賈家跟你有師徒關係，你不管都不行，但是我跟有什麼關係，一個四合院的，別人都不管，憑什麼讓我管？”
“反正以後四合院裡，有一個人不接濟秦淮茹家的，我就不接濟，死都不接濟，一大爺你少來我家噁心我！”
“還說我媳婦，能耐死你了。”
“我告訴你，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揍你！”
何雨柱氣的不行，一個勁兒的數落。
易中海被數落的無地自容，想說話，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的身份，到底跟何雨柱沒有關係，不過是四合院的一大爺。
一大媽在人群中站了一會兒，看著易中海又因為秦淮茹弄的無地自容，心裡也好一陣沒好氣，量良久才道：“老易，聾老太太找你！”
“老太太找我，我先去看看，傻柱，你，你真是跟人學壞了，沒良心的很，也不想想，你爹走的時候，是誰照顧的你！”
說完轉身就走，步子急促。
何雨柱對著背影，忍不住罵道：“我呸，你還有臉提我爹！”
“你給我等著！”
“看我不收拾你！”
不提他爹，他都忘記了，還有他爹這回事了！
這頭。
易中海一頭扎回後院，氣的渾身發抖，直罵道：“這個傻柱，真是一點好都不學，徹底學壞了。”
“真是沒有良心，也不想想，他爹走的時候，這些年都是誰在照顧他！”
“不行！”
“今天這個事情，不能這麼算了！”
易中海一邊擦身上的水，一邊換衣服，隨後對著一大媽道：“我去找一下聾老太太，傻柱現在這樣子，不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