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調整好所有的心情,外面的雨也奇蹟般的小了下來。
顧寒煜想到剛才暖暖說的那個飯店,食味軒。
果果如果去了那裡,現在應該已經早就到了。
顧寒煜又踉蹌著出去開車,用最快的速度朝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就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跟江果果約會的時候一樣,緊張忐忑到了極點,心臟快要從胸膛跳出來。
見到果果後應該怎麼說,她又會不會原諒自己……
她會信嗎?
可就算不信,他這次也不可能再放開她了!
很快就到了食味軒。
他剛下車,一眼就看到了隔著一道門,在前臺結賬的女人。
明明是前兩天才見過面,此時此刻,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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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煜的眼神一直盯著她,一步一頓的走了過去,腳步又情不自禁越來越快。
門裡面,江果果其實是有點著急的。
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買完回家,卻沒想到今天這裡的食客格外多,她排隊排了好久。
外面又突然下起雨,搞得她有點莫名地焦灼。
關鍵是剛才出門還太匆忙,連手機都沒帶,好想打個電話回家……
怎麼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呢……
所以好不容易等到菜都打包好,江果果提著就準備離開。
可推開門邁出腿的那瞬間,正好撞上了什麼人。
“對……”
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
“……戰薄深!?”
這個男人今天不是訂婚嗎?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竟然還狼狽成了這個樣子!
那身上的,是血嗎?!
江果果覺得自己簡直要暈倒了,所以說今天的不祥的預感,就是遇到戰薄深這個煞神是吧!
顧寒煜深邃的眼睛裡彷彿有千言萬語,看著面前的江果果,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找回記憶的激動交織在一起,讓他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果果……”
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伸手把江果果拉到面前,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仔細檢視,“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不管是車禍,還是暗處的嚴澤……
任何能讓果果受傷的事,他都承擔不起。
江果果不清楚他又在搞什麼名堂,莫名其妙道:“戰總……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好好的,怎麼會出什麼事?”
“是,好好的……”顧寒煜語無倫次,“我的果果好好的……”
江果果感覺莫名其妙,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就皺著眉頭問:“戰總,你今天辦婚典禮……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怎麼搞成這樣子?”
問題是,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沒道理來找她呀!
顧寒煜情緒氾濫成災,只會哽咽著搖頭。
她不知道,現在能看到她好好站在自己面前,還能觸碰到她,對他來說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以前的那些記憶再也不是空白,江果果這個人再也不會只出現在夢裡。
顧寒煜如獲新生。
可這些,要從哪裡開始跟她說?
顧寒煜看著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臉,終於忍耐不住,緩緩伸手輕撫上去,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他的寶貝,他想抱她、吻她。
顧寒煜是這麼想的,事實上也是這麼做的。
他目光落在女人的紅唇上,不加思考就狠狠地吻了上去,飽含了所有的深情,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面前的人是真的。
江果果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強吻了,氣得要死。
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又做出這樣的事!
他都已經訂婚了!
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啊!
江果果嚇得手裡的菜都掉在了地上,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可無論怎麼用力,男人的手始終禁錮著她,根本就動彈不了!
這個瘋子……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能感覺到他熱烈的感情……
江果果被這種異樣的感覺驚到了,再加上男人強硬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怎麼,不由得心慌意亂起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湧。
顧寒煜後知後覺她竟然在哭,趕緊鬆開了她。
他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心口被堵得滿滿的。
粗糲的指腹摩挲在臉上,江果果剎那間回過神來,怒火直衝腦門,手比腦子更先快一步揚起,重重的扇在男人臉上。
“戰薄深,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你把我當成什麼,你洩慾的物件嗎?!我不願意!你離我遠點!不然我要報警告你性騷擾了!”
簡直是氣死她了!
顧寒煜的臉被她打到一邊,飛快的起了五指印。
但他一點要躲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往前湊了湊,“果果……你打我吧,只要能讓你消氣,怎麼樣的都可以……全都是我的錯……”
江果果震驚的看著他。
她不敢相信,居然會聽人提起這麼無理的要求。
顧寒煜見她不動,溼潤的眼眶微微下移,隨後直接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讓你自己一個人……”
他的聲音低喃,包含著無數情緒。
江果果:“……”
這簡直太詭異了!
這個戰薄深,是不是真的有某種精神類的疾病?時不時就發病那種?
她連自己的手都忘了收回來,疑惑的聲音帶著試探,“你……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你叫什麼名字?”
顧寒煜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他決定了,現在就要把真相告訴果果!
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她老公,戰薄深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他是顧寒煜!
他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
顧寒煜剛剛在腦海中組織好措辭,乾澀的嘴緩緩張開,“果果,你聽我說,其實我是……”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顧寒煜突然感覺西裝裡懷中的那個感應器,毫無預兆的震動起來!
顧寒煜知道,戰清宏一旦得知他從訂婚現場離開,肯定是會開啟監聽器的……
只是讓沒想到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只說了個開頭的話,堵在口中。
如鯁在喉。
他現在根本就不清楚戰清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以戰清宏的性格,肯定會馬上採取別的行動……
到時候,首當其中最危險的,就是果果。
所以,不能說……
一切都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對於果果來說,對什麼都毫不知情,仍然把他當成討厭的戰薄深,這才是最安全的!
顧寒煜認命般閉了閉眼,硬生生吞回去了坦白的話。
可他實在難以發洩心中的憋悶,只好抬起緊握的雙拳重重的砸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