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豪回頭，綠植擋住了一半，但他還是眼尖地發現了關思行，剛剛還劍拔弩張，立馬眉開眼笑：“關賢侄，你來得正好。”
賢侄？
蔣尤尤覺得刺耳。
蔣正豪堆著滿臉的笑：“我女兒懷孕了，你——”
“蔣正豪。”她不敢看關思行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蔣正豪這副賣女兒的嘴臉讓她太難堪，無地自容到只想立馬消失，“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撞路燈杆上把我自己撞死。”
她轉頭就走。
關思行卻追了上來。
她不想見他：“你不都聽到了嗎？還追過來幹嘛？”
憤怒和被擊碎的自尊變成了一把火，燎心灼肺得讓她難受，她喘不上氣，停在原地，手輕輕按著小腹，身體不自覺地弓著。
“怎麼了？”
她慢慢蹲下。
關思行不知道她是哪裡不舒服，不敢隨便碰她，只能一隻手在她腰後託著，給她支撐力：“小歡，快去把車開來。”
谷易歡應了一聲，立馬去開車。
“尤尤。”蔣真真過去扶著她，問她是哪裡不舒服。
她說不出話，肚子很疼，蹲在地上也不敢動，臉都白了。
蔣正豪和申麗也都圍上去。
“你——”
蔣正豪才剛開口，蔣真真就大吼了一聲：“你別再說話了！”
蔣正豪悻悻地閉了嘴。
*****
蔣尤尤被送到最近了市人民醫院。
她中途昏迷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房間裡亮了燈。她用了幾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然後立馬去摸自己的肚子。
月份很小，其實什麼都摸不出來，這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孩子沒事。”
她手上的動作停下來，這才轉頭看向床邊，關思行身上還穿著下午打球時穿的運動服。
她現在的情緒很平靜：“你走吧。”
關思行站著沒有動：“我們結婚吧。”
蔣尤尤的四個姐姐都嫁得“不錯”，是蔣正豪認為的那種“不錯”。二姐自殺之前，她沒多少反抗心理，接受了自己以後也會嫁個蔣正豪挑的“不錯”的人。她對婚姻沒有任何的期待，所以從來沒有幻想過求婚、結婚之類的場景。
第一次被人求婚，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一點歡喜，哪怕求婚的那個人是唯一讓她動了結婚念頭的人。
“你不問問孩子是誰的？”
關思行沒有遲疑地說：“是你的。”
“你還挺大方。”
蔣尤尤坐起來，推開關思行伸過來想要扶她的那隻手，嘴角在笑，眼神卻是冷漠的：“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啊？會不明不白隨隨便便地找人‘接盤’？”
不能發脾氣，不能哭，情緒激動對孩子不好，她面無表情：“想當我孩子爹的人多的是，你給我滾。”
她一句都不想再聽，轉身躺下，拉高被子，遮住耳朵。
關思行在病床邊上站了一會兒，然後出去了。病房門口有椅子，他坐下，四周很安靜，他可以靜下來思考。
他想了很多，想了所有的可能。除去不可能的，那剩下的，再怎麼不可思議，也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撥了谷易歡的電話。
“你帶來我家的那個香水是不是有問題？”
“什麼香水？”
“青檸味道的。”
那個香水，關思行無意間打破了瓶子，味道幾天都沒有散。
谷易歡說：“那個香水是宋三方的，怎麼在你家？”
關思行是物理天才，生活技能很差，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他很聰明：“那是什麼香水？”
“促進男女感情發展的。”谷易歡腦子轉得可沒那麼快，反應不過來，“那香水是四哥調的，沒量產，對身體也沒壞處。你問香水乾嘛？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你的前女友和你前女友的孩——”
關思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打給謝商，確認一些事情。
好卡文，先放一章，還有一章大概一個半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