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長齡例假,夜宿謝商家(一更)

溫長齡吃飽喝足後,懶懶地靠著椅子,裹著謝商的西裝外套揉揉肚子。

“還要不要?”

“不要了。”

謝商接過她手裡的盤子和勺子,自然而然地吃掉了她剩下的半塊蛋糕。

隔壁座位。

張醫生的女朋友看得十分羨慕,不滿地踢了踢只顧著自己吃的男朋友:“你看看別人男朋友,都會吃女朋友吃剩的。”

張醫生看了一眼他女朋友盤子裡的牛排:“那你也剩點給我吃。”

她立馬護食地把盤子往懷裡藏:“我自己都不夠吃。”

張醫生:“……”

晚宴結束之後,週年慶內場的正式流程才開始。

臺上,帝宏集團的總經理在給十佳員工頒獎。溫長齡坐得不踏實,小腹有點不適,她那懂事的例假應該快來了。

“謝商。”她偏頭,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好。”

他們本就坐在不起眼的位置,離開得悄無聲息。

通往電梯的那條過道有點長,溫長齡身上披著謝商的外套,由謝商牽著,走得溫吞散漫。傅影和她的保鏢從對面走過來。傅影的那位保鏢存在感很強,溫長齡不禁多看了兩眼。

地上一左一右的人影重疊,傅影突然停下,目光落在了溫長齡身上。

溫長齡的神色並無波瀾,與對待其他的陌生人無異。

謝商把她擋在了身後。

傅影笑了笑,主動打招呼:“謝老闆。”

傅影對當初的典當交易保持了沉默,這也是謝商想要的結果,他不想讓溫長齡知道,他一開始的目的。

溫長齡對待傅影的反應沒有異常。

兩人沒有見過嗎?

謝商目前還沒有查到傅影真正的來歷,傅影這個名字是假的,履歷也是假的。

謝商禮節性地回:“周夫人。”

“謝謝你上次的資料,很管用。”

“不客氣。”

兩人一來一往,語氣不冷,也不熱,就似尋常的商業社交。

傅影說:“謝老闆慢走。”

隨後她和自己的保鏢繼續前行。

等人走遠,溫長齡隨意地問了一句:“她是你的客人嗎?”

“嗯。”

溫長齡沒有多問。

快到電梯口的時候,她回了一下頭。正好,傅影也回了頭。

兩人的目光很短暫對視了一眼,都沒有任何表情,然後,各自轉頭,各朝東西。

上車之後,溫長齡把副駕駛的靠背往後調了一些,她往後躺著,蓋上謝商的外套,

“很累嗎?”

“有點困。”溫長齡聲音有點乏力,“你稍微開快一點。”

“好。”

謝商調了一下空調的出風口。他開得比平時快,但車子很穩,幾乎是勻速。

等第四個紅綠燈的時候。

“長齡。”

她睡著了。

謝商撥了蘇南枝的電話。

*****

到家之後,溫長齡也沒有醒。

謝商把車停好,叫醒她:“長齡。”

“嗯?”她迷迷糊糊睜眼,眼神茫然。

謝商給她解開安全帶:“到家了。”

“哦。”

溫長齡抱著西服下車,等謝商鎖了車,她把衣服還給他。準備進屋的時候,謝商叫住了她。

“你晚上吃的很雜,要不要喝點東西?”

謝商煮的茶很好喝,他還會煮奶茶和蓮子羹。他好像沒有什麼不會的。

也不是,他筷子使不利索。

“要喝。”溫長齡的瞌睡已經醒了,“我先去洗漱,你給我留門。”

溫長齡先回了自己院子。

謝商把門開啟了,沒有進去,他去了一趟街頭的乾果鋪子。

鋪子的老闆娘在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

“趙老闆。”

謝商習慣稱呼老闆娘為趙老闆。

趙老闆暫停了電視:“謝老闆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來買點東西。”

溫長齡的例假果然準時到訪,她洗完澡,吹完頭髮,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收到了兩條訊息。

腫瘤外科何葉:【長齡,你怎麼先走了?】

腫瘤外科何葉:【我跟你說,我抽獎抽到了一輛電動車!!】

溫長齡回覆:【恭喜你】

她其實和何葉不是很熟,但是何葉主動示好了。為了顯得更友好,她又發了一朵花過去。回覆完,她拿了件開衫,搭在手臂上,關上房間的門。

用作鐘錶店鋪的那間屋子還亮著燈,那屋的燈泡亮,朱婆婆在那邊給彤彤縫衣服,她出來,詢問溫長齡:“還不睡呢。”

“我去謝商那邊喝東西。”

年輕人都喜歡晚睡,朱婆婆懂:“要不要給你留門?”不留也沒事,溫長齡在謝老闆那邊留宿,她也是放心的。

溫長齡說:“要留。”

她去了謝商房間。

門沒有關,裡面開著空調,陶瓷爐上放著玻璃茶壺,謝商在煮東西。

她坐過去:“你在煮什麼?”

謝商把旁邊的毯子遞給她:“不知道叫什麼,放了紅棗、桂圓、黑糖,少量的玫瑰花。”謝商說,“是我家蘇女士的配方。”

他在回來的路上,特意問了蘇女士。

溫長齡嗅了嗅,棗味很濃。

水已經沸騰有一會兒了,謝商斷掉電,把茶壺放在茶承上,取來杯子,倒了一杯給溫長齡。

“有點燙,吹吹再喝。”

謝商的杯子很漂亮,瓷質很剔透,跟玉一樣好看。溫長齡吹了吹,嚐了一口:“甜甜的。”

“好喝嗎?”

她又吹了吹,喝光了。

“這個杯子好小,還要。”

謝商眼裡不知是煮茶燻的水汽還是怎麼的,黃琥珀色的眸子浸潤了,很透亮:“我給你換個杯子。”

杯子在茶室。

溫長齡看著謝商身上的白色家居服,突然想起了他當時在萊利圖的樣子,他玩生存遊戲、去地下拳擊場賭錢、喝酒、開槍。

那時候的他瘋狂、危險,像野生動物裡最為優雅和高貴的獅子。她當時想過,獅子如果被馴服,會是什麼樣子。

桌子上有個精緻的木盒。

溫長齡開啟看了一眼,裡面放著她隨手送給謝商的那顆珍珠。

獅子會收起尖牙,小心地珍藏珍珠。

謝商回來了,給她換了個寬口的茶碗,應該是他最大的杯子,他還拿了勺子。

“馬上就要睡覺了,不能喝太多。”

“嗯。”

溫長齡用勺子舀著桂圓吃,被煮過的桂圓軟軟的,她喝了很多黑糖水,小腹熱熱的,吹著空調剛剛好,很舒適。

謝商坐在長椅的另一頭:“舒服點了嗎?”

溫長齡想明白他為什麼煮了紅棗黑糖茶了:“你怎麼知道的?”

“上個月朱婆婆給你燉烏雞湯,偶然聽到的。”

謝商記性好,記下了日子。

溫長齡的例假一直都很準時。

他坐過去一點,把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隔著衣服輕輕地揉。

溫長齡很坦誠:“你在揉什麼,我不痛啊。”

女性生理方面是謝商的知識盲區,他手上的動作很遲疑:“不痛嗎?”

“不痛。”

她只會來之前痛一下,後面不會痛。但是她會很懶,會不想動,會想抱著東西。

她把茶碗推開,抱住謝商。

“星星。”

“嗯。”

她又沒說話,一點力氣都不想使,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謝商身上。只有手願意動,玩著謝商沒有吹乾的頭髮。

謝商心都被她弄軟了。

她這麼掛在他身上,衣服縮了上去,一點防範都沒有,露著白白的肚皮。

謝商很想親那裡,他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癖好。他把毯子拿過來,披在她身上。

“我好睏。”

“回去嗎?”

溫長齡搖搖頭,不想動,就那樣窩在謝商懷裡,做一隻悠閒躺屍的貓。

謝商把身體壓低一下,讓她靠得舒服點。

桌上的紅棗黑糖慢慢冷卻,有淡淡的玫瑰香。蘇南枝女士說,玫瑰不能放太多,要看女孩子經血的量。

謝商從小被教育要君子,要紳士,從未聽聞過、談過這類的話。

女孩子果然都是很嬌的,鋼鐵的溫小姐也一樣,要仔細地養,要給很多的愛。

“長齡。”

她睡著了。

謝商輕輕抱起她,放到床上,他把被子打散,給她蓋上。

她翻了個身,抓住了他的衣服,不安地夢囈著:“阿拿……”

你日有所思的是阿拿嗎?

他不該嫉妒的,不管是阿拿還是晏叢,可是他忍不住計較。他很貪心,那種貪心剋制壓抑不了。

他俯身,在她耳邊:“叫謝商。”

她沒有醒,卻跟著喊了:“謝商。”

好乖啊,溫小姐。

謝商摸摸她的頭,笑了。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什麼也沒做,看她蜷縮地睡覺。

他起身,將窗戶敞開一絲縫,在桌上點了一盤安神的香,蓋上香爐的蓋子,然後關掉房間的燈,只留桌子上的一盞光線偏暗的檯燈。

他又回到床邊,蹲下,在溫長齡唇上落下吻:“晚安。”

他出去,關上門,去了客房。

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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