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齡進來，大家都很意外。
智慧家居醫用研究那個專案洩密的事，還沒有結果，照理說，她應該避嫌，但陳秋禪沒說什麼。
大家紛紛看眼色行事。
也有不少人頻頻看向坐在角落裡的溫長齡，她坐在那裡，給人的感覺乖乖的，酷酷的。銀白色的掛耳染很獨特，她大大方方地露出耳朵上的助聽器，眼珠烏黑，和至純的寶石一樣，沒有一點雜質。她很漂亮，像一比一還原的暗黑洋娃娃。
這次會議討論的議題，是關於華旗技術和東方汽車合作研發的輔助駕駛系統，無人駕駛在帝國還不太現實，目前的方向是駕駛智慧化。
做專案彙報的是三組的高階工程師高工，結束後，他問在座的與會人員：“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會議室裡三十多個人，十幾位高管，其他都是技術人員。關於駕駛晶片的算力需求，PPT裡只是大致過了一下。
有幾個同事提了一些疑問，但都不是技術層面的，今天主要是彙報專案進度，具體的核心技術問題沒在會上細說。
幾個問題過後，會議室安靜下來。
這時，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來：“這個運算邏輯，終端速度會很慢，要再加兩點，智慧行為預測，動態記憶體壓縮。”
這不是問題，這是提議，是技術上的提議。
所有人都看向溫長齡，做專案彙報的高工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很以為，只是匆匆演示了一遍程式碼，她一個“外行”居然能看出門道。
“雲易。”陳秋禪看專案的主負責人怎麼說。
他目光看著溫長齡，點頭：“要加。”
“就按小溫說的去做。”
會議結束。
周經理興沖沖地走到小溫面前：“小溫，你懂計算機啊？”
小溫說：“懂一點。”
周經理感覺自己挖到寶了，天，他可能要晉升了！
溫長齡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突然，一張紙從後面遞過來。
“這是你寫的嗎？”
是雲易。
溫長齡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嗯。”上次在食堂，她隨便改的。
雲易今年才二十出頭，他不是專科出身，是跟著他偶像的影片，自學的電腦科學和網路技術。
“你要不要來我的組嗎？”他覺得她的演算法風格很像一個人，很厲害，想跟她共事。
溫長齡搖頭，拒絕了。
“你沒聽過傳聞嗎？二組技術洩密的事，我還沒排除嫌疑。”
雲易扶了下眼鏡，惜字如金：“不是你。”
“謝謝你的信任，我暫時還不想換組。”
雲易撓撓頭，走了。
溫長齡進了電梯，電梯門即將合上之前，有人用檔案袋擋了一下。門重新開啟，走進來一個人。
溫長齡聞到了香水味，她知道這款香水，是午渡的一款冷門香，味道很獨特，甚至有點獵奇。
“溫小姐。”
孟多藍之前還以為溫長齡是那種溫順的乖乖女，原來不乖啊，髮型很大膽。這樣的溫長齡給孟多藍的印象很矛盾，沒見過張揚和內斂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溫長齡點頭回應：“孟小姐。”
孟多藍按了樓層，手機剛好響了，電梯裡有訊號，她接了電話。
“爸。”
“什麼主題活動？”
溫長齡對別人的電話內容不感興趣，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帶。
孟多藍問她父親：“謝商去嗎？”
那邊回答之後。
孟多藍說：“那我也去。”
溫長齡手背在後面，無意地撓了撓電梯的轎廂壁板，有點手癢，有點煩躁。
孟多藍結束通話了電話：“溫小姐。”
溫長齡抬頭。
“你和謝商平時聯絡多嗎？”
溫長齡沒有回答，皺著眉，不解又詫異，表情彷彿在說，你很怪，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抱歉，是我冒昧了。”孟多藍身穿黑色的套裝，脖子上繫了一條米色絲巾，很優雅精緻，她解釋，“我正在追求謝商，所以比較介意這個。”
溫長齡要去的樓層到了，一隻腳邁了出去，又停下：“謝商不好追。”
孟多藍看似友好，笑得大方：“溫小姐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溫小姐覺得莫名其妙，很煩，“我沒追過他。”
她出去。
電梯門關上後，她拿出手機，拉黑謝商。
謝商：長齡。
長齡：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