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旗技術有六個研究基地，都在不同的城市，研發本部在公司總部，總部一共二十二層，公司對研發和技術部門的保密工作要求很嚴格，相關部門都在高樓層，電梯需要在十二樓換盛。
市場部在六樓。電梯到了六樓，市場部的同事依次出去。
李強和柯建安照常先去茶水間，泡杯咖啡醒醒神。華旗對員工很大方，沒一層樓的茶水間都配備了咖啡機。
柯建安拿了個杯子在水池下面沖洗：“她爸不是因為殺人被抓了嗎，她怎麼好意思來上班，還打扮得那麼漂亮。”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用明說。
剛剛在電梯裡，柯建安和李強交換了好幾次眼神。有些男人，他們覺得看女人很正常，聊聊女人也很正常。
尤其對方是個漂亮女人。
“不打扮漂亮點，怎麼找下一個後臺。”李強在心裡感嘆，當女人真好，不像他們男人，只能累死累活地工作。
“要找後臺還裹那麼嚴實。”柯建安習以為常地評價女性，“不過她那身材是真會長，那麼厚的衣服都裹不住。”
李強打趣笑話他：“擦擦口水吧你，人家那長相，還當過千金大小姐，看不上你一個部門主管。”
“我也很挑的好吧。”柯建安口吻有點不屑，“她那個髮型，每一根頭髮絲都像有男人的樣子。”
聽不下去了。
早飯都想吐出來，劉曉萌衝進茶水間：“說別人之前，先照照鏡子吧。”早八的小仙女脾氣很暴躁，“人家是每根頭髮絲都有男人，你是每根頭髮絲都能炒一盤菜。”
柯建安：“……”
葛璐璐拉了拉劉曉萌，但根本拉不住。
劉曉萌的眼睛跟掃描器似的，這次對準李強，掃描器上下一掃，露出萬分嫌棄的表情：“人家的腿都到你胸了，你都不自卑嗎？還好意思對大美女指指點點。”
李強：“……”
葛璐璐是社恐，趕緊把她的社牛朋友拽走。
被莫名其妙一頓臭罵，柯建安很火大：“她誰啊？”
李強也窩火：“陳董的外孫女。”
“……”
無語。
關於溫長齡的新發型，她的直屬上司有意見。
“你這頭髮怎麼回事？”
溫長齡一邊開電腦：“我的頭髮有問題嗎？”
溫長齡的態度很好，溫順斯文。
晉升的事王軍一直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溫長齡空降，他早就升上去了。技術洩密的事，監察會到現在都還不處置“溫長齡”，更讓他焦急上火。
“我們是技術部，對外的形象要穩重一點。”王軍當眾說，“你看看大家，也沒人像你這樣。”
這是對技術和研發人員的刻板印象。
溫長齡知道王軍是故意找茬，她輕聲細語，態度端正：“公司的員工守則裡，沒有不能燙染髮這一條。”
“你跟我說員工守則是吧。”王軍板著臉，神情嚴厲，“員工守則裡有沒有說要服從上司的工作安排？”
溫長齡疑問：“剪什麼頭髮也算工作嗎？”
王軍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沈新燕過來，她跟王軍是同級，都是高階工程師：“王工，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她幫忙找了臺階，“去喝杯咖啡醒醒頭腦吧。”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不作聲，假裝很忙，但都豎著耳朵在聽。
王軍壓壓火氣，作罷。
等王軍走了，沈新燕對溫長齡說：“別介意，王工這個人思想比較老派。”她說，“新發型很好看，很適合你。”
“謝謝。”
沈新燕回工位了。
周經理剛好到辦公室，看見溫長齡的新發型，腳步頓了一下，接著露出笑容，很慈祥：“小溫，你跟我來一下。”
上週五下班前，周經理收到了陳秋禪的郵件，陳秋禪讓他以後把技術部二組的專案郵件和重要事項都抄送給溫長齡。這封郵件，陳秋禪還發給了技術和研發部門的其他管理人員。
周經理是個人精，看出來了苗頭：小溫這個姑娘有點東西。
所以週一一上班，周經理就把小溫叫到辦公室，好好安慰了一番，讓她想開點，說父之過，子女無過。
“秦齊不是我父親。”
“……額？”
怎麼回事？不是私生女嗎？
周經理很懵啊。
溫長齡沒有多做解釋：“我先去工作了。”
“哦，去吧去吧。”
王軍在茶水間看到周經理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來，他把一整杯咖啡倒進水池，用水沖掉，去吸菸區打了個電話。
“老葉，幫我個事。”
九點半，技術部和研發部一起開專案會議。這次周經理把溫長齡也叫上了，讓她坐在旁邊旁聽。
溫長齡進來，大家都很意外。
這幾天好冷啊，大家要注意保暖哦，我已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