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和趙長青也沒廢話，驅趕著馬車鑽入到了白虎嶺的十萬大山之中，馬車很快就消失在了一道山樑處。
“這個世界的武聖，被稱之為聖人也不為過。”
送走蔣震和趙長青之後，蘇小凡看著那在白虎嶺中蜿蜒起伏的山路，不由搖了搖頭。
雖然這裡像是一個高武世界，即使是武王，其最強武力充其量也就是斷山截江，想要做到像宇宙萬界中的修者那種大神通，卻是萬萬不能的。
不過對於武聖或者是妖聖來說，其威能卻是和宇宙萬界的修者有點接近了。
武聖已然是可以能調動這方天地的能量，雖然不至於像修者那麼誇張，但確確實實的能做到很多在武者看來是神乎其神的事情。
像是白虎嶺十萬大山中的這條通道，就是無數年前一位上古武聖的手筆。
而且無數年過去了，那位武聖出手之後的威壓，依然隱隱存在，讓白虎嶺中的妖獸極少敢在這條路上截殺武者。
這也是武聖強者，能成為這個世界人族的中流砥柱的原因之一，任何一位武聖，都有著強大的能力，否則人族怕是早就被那些妖魔鬼怪給滅族了。
“浩東，以你現在的實力，能不能開闢出這麼一條道路？”
蘇小凡看向了身邊的沈浩東，他的修為晉入武聖也有數百年了，只不過沈浩東隱藏的比較好，被世人所知道的身份，僅僅是符籙宗師。
“能做到，但要耗費很長的時間，這條路極有可能是上古時武神出手開闢出來的，不過也說不準……”
沈浩東沉默了一會，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上古的武者修煉體系，和現在有很大的不同，那時調動天地能量似乎更容易一些，反正我現在是辦不到。”
沈浩東對自己的實力認知的很清楚，如果是開闢一條數百里甚至上千裡的道路，沈浩東花費上一些時間和功夫，或許可以辦得到。
但想在這白虎嶺中開闢出一條長達十多萬裡的通道，沈浩東並非做不到，只是他最少要在這裡待上個數十年甚至是百年以上的時間。
“也有可能是母星的那些修者出手的。”
蘇小凡默默的在心裡說道，他的見識遠非沈浩東可比，這條通道在蘇小凡看來，更像是修者的手筆。
如果這裡是宇宙萬界的話，開闢出這麼一條通道，對於蘇小凡而言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甚至不用動手，一念之間就能做得到。
不過讓蘇小凡困惑的是，那些修者，究竟是如何抵擋這裡世界規則壓制的？
“難道母星原本就是在這個空間的？”
蘇小凡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過隨之就被他給否定了，地球母星可沒有這個空間的特性，應該還是來自於宇宙萬界或者是混沌空間。
而且蘇小凡也不認為有人能將整個星球從這個空間搬離出去，在蘇小凡想來，恐怕就是最頂級的虛空行者也辦不到。
“還是先找到那些人留下的東西，或者是洞府傳承吧。”
蘇小凡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這次在四國之中再沒有什麼發現，那他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裡了。
畢竟四國的地盤對於這個星球而言，只是很小的偏偶一方，或許在神度海之外，說不定就能發現當年母星那些人活動的痕跡。
“大哥，咱們怎麼做？”
沈浩東不知道蘇小凡在想什麼，但這會已經是摩拳擦掌，嘴裡都快要流出口水來了。
沈浩東自從在天朝當了近乎於供奉一般的符籙宗師之後，雖然偶爾也會偷偷出手，但已經近百年沒有跟隨大哥闖蕩江湖了。
當然，闖蕩江湖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跟著大哥有肉吃，沈浩東也不知道他這位青山大哥從哪裡琢磨出來的那麼多門道，將妖獸肉烹製的如此美味。
“我當年封印了一隻麝香鹿的氣味，要不要用這個把白虎妖王給引出來？”
還沒出現的時候，沈浩東就知道了此次行進的路線，所以事先做了很多的準備，在他身後那匹追風馬上掛著的背囊，裡面著實裝了不少好東西。
不要小看一位符籙宗師的能量，以沈浩東現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四國有的物資，鮮有他搞不到手的，製作一些引誘妖王的誘餌對沈浩東而言只是隨手為之的事情。
麝香鹿也是妖族的一員，因其體內生香，而其香又有助於妖獸進化，所以麝香鹿在妖族中的日子並不好過，不用人類出手，單是妖族就差點讓麝香鹿一族滅族。
蘇小凡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稀有動物保護法，但就在麝香鹿差點滅族的時候，妖神山傳出妖聖法旨，讓麝香鹿一族遷入妖神山，得到了妖神山的庇佑。
不過這種庇護是好是壞，誰也說不上來。
傳聞進入妖神山的麝香鹿一族，雖然性命得到了保障，但每隔數年都要被從體內取香，用以來換取族群在妖神山生存的條件。
甚至還有一些麝香，被一些手眼通天的妖族，販賣到了人族領地。
人族和妖族的暗中通商，早已不是什麼稀罕事，而且數萬年來從未斷絕過。
妖族需要人族的一些文明和製造器械的手段，像是在妖族之中，現在使用的也是人族的文字。
甚至在妖神山中，有許多城池都建造的和人族城池差不多，要不是出入的很多妖獸都沒有化形，恐怕都會被誤認為是人族的地盤。
而人族對於妖族的需求就更大了，山林中的奇珍異草，妖族身上的精血材料，無一不是人族所需要的。
所以無數年來，人和妖的通商，在雙方高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一直都在進行著。
甚至在沈浩東的手上，就有一支暗中和妖族通商的商號，為沈浩東換取一些妖族材料用於製作符籙。
而像是青山鏢局，同樣如此，他們常年遊走於四國之中，基本上和很多妖族都交易過。
所以人族和妖族雖然對立很久，但敵對歸敵對，生意歸生意，和陰神天魔不同，人族和妖族之間的關係要複雜很多。
“咱們兩人出手，還需要將白虎妖王引出去嗎？”
看到沈浩東一臉興奮的樣子，蘇小凡不由啞然失笑起來，在分身的記憶中，兩百多年前的沈浩東就是如此，每次提到食材的時候，都會表露出這麼一副神態。
“等一等吧，等蔣震和長青透過了白虎嶺，咱們再出手。”
蘇小凡知道，白虎嶺中可是有三個白虎妖王的，雖然分佈在十多萬裡的白虎山脈之中，但一旦有妖王泯滅氣機，剩餘兩個白虎妖王肯定能感應得到。
對於一個有妖聖存在的種族而言，獵殺妖王，那絕對是對妖族最大的挑釁，蘇小凡相信，到時白虎山脈中的那兩個妖王百分之百會瘋狂起來。
如果蔣震和趙長青被它們發現還在山脈之中，這事情就無法說的清楚了，十有八九會引起人族和妖族大戰的，甚至會將妖神山的妖聖捲入進來。
沈浩東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最好是等商隊也透過白虎嶺，否則到時怕是有麻煩。”
由於是輕車簡從，加上蔣震等人也不需要在夜間休息，雖然在萬蛇谷附近耽誤了一點時間，但也是遠遠的將一起出發的鏢隊甩在了身後。
而白虎嶺中的白虎妖王出事，人族在白虎嶺開闢出來通道，勢必會受到了影響，恐怕到時只要是人族，都會遭到白虎一族的瘋狂報復的。
“在這待一個月吧，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們透過白虎山脈了。”
蘇小凡點了點頭，雖然他心中迫切的想離開這個維度空間，但畢竟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這點時間蘇小凡還是能等得起的。
其實現在蘇小凡心中的迫切感，來源於他看不到離開的希望，否則即使讓蘇小凡等上幾萬年的時間，蘇小凡也是有足夠的耐心。
“好，我正好想向大哥請教一下關於空間陣法的事情。”
沈浩東點頭同意了下來，他知道蘇小凡的意思，而且沈浩東更不希望引發人族和妖族的大戰，到時悄無聲息的掠走一頭白虎妖王，讓白虎一族去猜測好了。
“可惜這裡沒有空靈石……”
提到空間陣法，蘇小凡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有儲物裝備的日子，讓他真的很不習慣。
兩人也沒有深入白虎嶺，而是在白虎嶺靠近人族通道附近的地方，搭建了一個樹屋居住了下來。
這個星球的植物，都是異常高大的，像是白虎嶺中的樹木，高達百米的比比皆是，在這些大樹上，生存著需要妖獸。
不過人族通道原本就在白虎山脈的邊緣，加上通道又殘留有武聖威壓，一般的妖族通常都不願意靠近通道，是以也不虞有妖族侵擾蘇小凡二人。
沈浩東在二人居住的樹屋之外，又佈置了一個幻陣，但凡是進入幻陣的妖獸，都會莫名其妙被送出去，除非是那幾個白虎妖王，否則白虎嶺中還沒有哪個妖獸能看破幻陣。
至於食物，成百上千年的藥草，在白虎嶺更是隨處可見，而且絕對新鮮。
普通的武者吃妖獸肉，是想汲取妖獸肉中的能量，而這一點卻恰恰是蘇小凡不需要的，他追求的是極致的美味。
四國之中的妖獸成年上萬，有很多別說蘇小凡沒吃過了，恐怕連見都沒見過，還別說，住在這白虎嶺邊緣，還真是被蘇小凡找到一種不錯的妖獸食材。
這是一種生長在兩人居所不遠處一個水潭中的魚，那個深潭深達千米，而這種魚就生長在千米之下靠近潭底的地方。
蘇小凡的分身雖然在這個星球上生活了兩百多年，但說實話，別說整個星球了，就是對四國的探索，怕是都沒有萬分之一。
所以通常遇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蘇小凡都會探索一番，那個深潭就是他無意中看到之後，潛入到了潭底。
千米深的水潭，其壓力已經十分驚人了，恐怕就是巔峰修為的武將都無法潛下來，不過對蘇小凡而言，那點水壓自然是毫無壓力。
也正是這種好奇心，讓蘇小凡發現了潭底的魚類。
這種魚身形扁長，魚身長約五十公分左右，而其厚度只有十公分的樣子。
最讓人稀奇的是，潭底的這種魚通體透明，身上骨骼血液竟然直接可以用肉眼看透。
而且這種魚自身似乎可以發出一種瑩瑩光澤，在潭底深處竟然可以促進藻類的生長，也變相的為這個魚群提供了食物。
身體可以發光，蘇小凡直接給其起了個光魚的名字。
似乎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天敵，對於蘇小凡的到來，這些魚只是好奇的圍著蘇小凡打轉，卻是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老饕。
自從蘇小凡抓了一條魚上去之後，這個深潭中的魚類就算是倒了大黴了，每日都會被蘇小凡或者是沈浩東抓去三五條，已然是肉眼可見的在減少。
被蘇小凡命名為光魚的魚肉，也確實是味道鮮美，無論是切片生吃還是清燉，味道都是鮮美之極，而且不需要加入任何的輔材。
就算是在地球上，蘇小凡也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保護稀有動物的想法，更何況是在這個空間之中，遇到好的食材，蘇小凡怎麼可能放過。
所以在那樹屋上住了十多天，再潛入潭底之後，光魚已然是寥寥無幾了，最終在第十天的時候，終於被蘇小凡給抓的絕跡了。
“咱們人族，對於妖族居住的地方，探索還是太少啊。”
喝完最後一條光魚燉的魚湯之後，蘇小凡臉上滿是回味的神色，即使是在宇宙萬界，他也沒吃過味道如此鮮美的魚。
尤其是蘇小凡吃東西，壓根不在乎食材是否蘊含能量，他純粹的是在享受食材本身，為了甄選一些調料，蘇小凡嘗百草那都是往少了說的。
“是啊，跟著大哥你，總是能遇到驚喜啊。”
旁邊的沈浩東也是連連點頭，對於妖族而言，符籙宗師如果出現在他們的地盤，絕對是必殺的存在。
所以這些年沈浩東即使去妖族駐地，基本上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只有跟在蘇小凡身邊，他才能釋放自己追求美食的天性。
“水壓越大的地方，似乎越是能生出一些好食材來。”
蘇小凡站在樹屋之上，摸著下巴說道：“神度海有些地方深達十多萬米，到時咱們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就能遇到一些好東西。”
雖然無法調動這個世界的天地之力，不過以蘇小凡本尊的肉身和他目前對這個世界的探索，似乎還沒有什麼生物可以傷害到他的。
所以對於神度海，蘇小凡不會像分身那麼忌憚，也將神度海列為此次探索的一站，如果在魔淵和白骨洞沒有什麼收穫的話，蘇小凡就打算穿越神度海了。
“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沈浩東聽的雙眼發亮，他在天朝做了一百多年的供奉，心裡早就像是被貓抓了一般，這次出來也將家中都安置好了，準備再像兩百多年前那樣跟隨大哥闖蕩江湖。
“我都不知道要去哪。”
蘇小凡聞言苦笑了一聲，他現在之所以會追求美食，純粹就是苦中作樂，而且也是故意想給自己找到一種寄託，否則那種孤獨感，實在是會讓人發狂的。
“嗯，大哥，是孫武他們過來了吧？”
兩人正在說話間，沈浩東的目光，忽然向遠處眺望了過去，那裡正有一個商隊行走在白虎嶺通道之上。
其實這十多天裡，陸陸續續也有不少的武者隊伍，踏上通往地國的這條路，只不過那些隊伍最多也就是一二十個人，絕對沒有青山鏢局這麼大的排場。
“嗯，是孫武他們，這小子，行事還是這麼招搖。”
蘇小凡看了一眼就搖起了頭，這個以孫武為首的鏢隊，氣血沖天，不但有武王武者的氣血光柱，甚至還澎湃著上百道武將氣血。
龐大的武者氣血之力，震的白虎嶺中飛鳥沖天，百獸奔走，那種實力上的壓制，讓白虎嶺之中的妖獸感覺到了不安。
“孫武巴不得白虎妖王找他麻煩吧？要不要我去警告他一下？”
沈浩東對孫武也是知之甚深，這絕對是個沒事還想著找事的主，被他偷偷獵殺的妖王估計也有一掌之數了。
“不用，他走鏢的時候，經常走這條線路，如果改了性子，那才真的會讓人懷疑呢。”
蘇小凡搖頭笑了起來，孫武要是沒有那暴烈的性子，也不會那麼快就晉級武王，要知道，孫武成為武王的時候尚且年不滿五十。
只不過從武王到武聖這一步，實在是太難邁過去了，孫武用了將近百年，現在也不過是武王巔峰的修為，還沒能摸到武聖的門檻。
正如蘇小凡所說的那樣，孫武的囂張跋扈，在妖族那邊似乎也是被認可的。
青山鏢局如此展現實力挑釁白虎嶺妖族，也沒有一個妖族敢靠近人族通道，顯然孫武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可惡，總有一天，本王要吞了這個傢伙。”
在白虎嶺最高的一座山峰上，一個身長足有三四十米，通體呈白色還有一些黑色條紋的巨虎，此時也是遠遠望著這個鏢隊，眼中滿是肅殺的神色。
不過這個白虎妖王很清楚，它不是孫武的對手，因為早在數十年前，它在無法忍受孫武挑釁的時候就與其動過手。
但那次動手的結果，是它被孫武在臀部整整削掉了一大塊肉，要不是有同族妖王來救，恐怕自己的一條後腿和那傳種接代的虎鞭都無法保得住。
“有二十天的時間，足夠他們透過白虎嶺了。”
鏢隊消失在蘇小凡的視線之中後，兩人也是回到了樹屋之中，沈浩東繼續研究起了空間陣法。
蘇小凡這次拿出了那件飛舟法器，這件法器原本就是鐫刻了須彌法陣，有變大縮小的功能，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即使在這個空間可以使用。
不過沈浩東的研究也不是很順利，因為蘇小凡不允許他拆卸飛舟法器，畢竟這東西能讓蘇小凡離開這個星球，算得上是蘇小凡最為重要的一個後手。
“大哥，你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啊？這玩意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二十多天後，在蘇小凡收起了那飛舟法器的時候，沈浩東臉上滿是鬱悶的神色。
雖然研究不出這法器的空間原理，但法器之中本身鐫刻的一些防禦和攻擊陣法，對於沈浩東仍是大有幫助。
只是研究了二十多天，沈浩東就感覺自己大有收穫，陣法造詣也精進了不少。
如果不是還要去獵殺白虎妖王透過白虎嶺，恐怕沈浩東甘願在這裡待上個幾十年，專心研究這件飛舟法器。
“你沒事多去發掘了一些上古遺蹟，或許也能找到這種東西。”
蘇小凡打了個哈哈，他總不能說這飛舟法器是自己本尊帶來的，之前的青山老祖，只不過是自己一滴精血的化身吧。
“上古遺蹟多被各國皇室所佔，不過以我現在的身份，也能要求去探查一二的。”
沈浩東聞言點了點頭，身為天朝的符籙宗師，他是知道上古遺蹟了，那裡多會發現一些上古武者的修煉功法或者是煉丹煉器的心得。
雖然沈浩東的武者功法還有煉丹煉器包括符籙的知識，大多都是蘇小凡傳授的，但來自遺蹟的一些心得對他還是有不小的幫助。
只不過沈浩東在外不以爭鬥聞名，那些遺蹟中的兵器，包括蘇小凡拿出的類似的法器，沈浩東就是所見不多了。
當然，以沈浩東的身份，他開口像皇室索取，還是能要出來的，畢竟和一位符籙宗師相比，再貴重的法器也是不值一提的。
“那些遺蹟裡面沒什麼好東西，不用去浪費時間了。”
蘇小凡搖了搖頭，他的分身在這裡待了兩三百年，豈是隻做了無用功，對於那些被皇室佔據的遺蹟，蘇小凡十有八九都進去過。
只是那些所謂的上古遺蹟，在蘇小凡看來，也就只不過是上萬年左右的歷史，那時四國都早已建立了，壓根就算不上什麼上古，充其量就只是時代久遠了一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