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鶴年這話一說出口,屋子裡面幾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晚、晚了是什麼意思?師父,師父您再仔細看看........”
周老先生心神俱碎的看著自己一直以來奉為神明的師父。
在他的認知裡面,師父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
他覺得無論是再病入膏肓的病人只要到了師父的手中,都能起死回生。
反之,只要是師父不願救治的病人,基本上算是兩隻腳都踏進了閻王殿。
所以在聽到師父童鶴年那句話的時候,周老先生還以為自己這是聽錯了。
“居正,不是我不出手,而是玉丫頭已經氣息全無了,準備後事吧!唉!若是能早三個月,一切都還有希望。孩子實在是太可惜了,還這麼年輕.........”
童鶴年很是痛惜的看著自己這個得意門生。
實在是不忍心看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雖然對師父有著十分的信任,周居正還是不甘心的跑到孫女兒身邊去想要再號一次脈。
等到他的手搭上去的時候,臉色直接變得比白紙還要白。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勉強能支撐。
怎麼忽然就........
周居正一想到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去,還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孩子,就忍不住老淚縱橫。
“小姐!小玉!多好的孩子啊!老天爺!你怎麼就不能睜睜眼.........”
門外的老管家一直在關切的注意著屋子裡面的動靜,在聽到自家先生跟童老之間的對話之後,頓時嚎啕大哭。
聽到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哭的這麼悽慘,屋子裡面的幾個人神情就更加蕭瑟了。
畢竟誰看到一個剛剛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孩兒就這樣香消玉殞,都很難不動容。
更何況,這個女孩兒還是跟童老有著密切的關係。
跟著童鶴年來的那幾個南城的主政者很是恭敬的站在病床前面,對著女孩兒十分嚴肅的鞠了躬。
“先生,咱們小姐這是享福去了,再也不遭受病痛的折磨了,她在天上有靈,一定不會願意看到您這麼傷心,還是讓她早日入土為安為好........”
老管家忍著心裡面的巨大悲痛,只是說著說著還是泣不成聲。
“那、那你去安排吧!把之前給我定下的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取出來,給小玉用了吧!我可憐的孩子.........”
周居正悲痛的忽然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看起來竟然比他師父年紀還要大。
一直挺直的背部在得知最疼愛的孫女已經撒手人寰之後,瞬間就塌了下去。
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精氣神。
跟三年前葉天見到的那個精神矍鑠的老先生更是判若兩人。
得到命令,老管家動作遲鈍的轉身去找人準備後事兒。
“慢著!”
看到這裡,葉天覺得自己若是再不開口,估計等一下這個妙齡女孩兒就要被釘進棺材裡了。
到了那時,才是真正的晚了。
屋子裡面的人本來都正沉浸在這個少女死亡的惋惜跟悲痛中間不能自拔,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
屋子裡面的人都看著他。
有不悅。
有詫異。
“這位是........”
童鶴年很是詫異的看著葉天。
到了這時他才注意到,屋子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周居正更是到了此刻才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沒離開。
“小玉已經去了,這裡已經不需要人再診斷了,你走吧!”
周居正看著葉天,眼神沉痛。
“居正你真的是病急亂投醫,我來的路上還聽說你貼了什麼告示,真是胡鬧。不過若不是已經到了絕境,想必一向睿智的你也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童鶴年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對自己這個學生出言責備,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
“師父教訓的是........”
周居正傷心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他?既然你醫術高明,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為這女孩兒救治呢?現在既然沒本事救人,就別人家傷口上撒鹽了,竟然還好意思說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
葉天十分冷淡的看了高高在上的童鶴年一眼。
童鶴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這一傳奇的一生,還從未有人對他講話這麼不客氣。
就算是神都的皇族,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放肆!竟然敢對童老這麼說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還沒等周居正反應過來,一直殷勤的跟在童鶴年身邊的一個南城政要直接不滿的瞪著葉天就開了口。
“我當然是能救這女孩兒性命的人,就憑這一點,就有資格跟童鶴年這麼說話。”
葉天不卑不亢的看著這幾個人。
但是他這種態度在這幾個人眼中,已經十分叛逆。
“救玉兒的性命?你在說什麼胡話?玉兒她已經死了.........”
周居正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他不得不承認。
“我說我能救活她,你沒聽見嗎?”
葉天眼神霸氣的看著周居正。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打童鶴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