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第一席死死的盯著無夢生，“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無夢生無奈一笑：“我？我只是我而已，但又不全是我，因為我的命運，是被安排好的。”
“至於你，與我一樣，你我，皆為棋子。”
“只不過我可以隨意的進出棋盤，而你，只能一世又一世的在這棋盤之上，生生死死，一次又一次。”
第一席面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環顧四周，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某種高明的幻術之中。
否則眼下的這一切，怎麼會真的像這無夢生說的一樣去發展？、
無夢生搖了搖頭：“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只不過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接下來，第六席、第七席、第八席、第九席，這些人聯手圍攻蜀山掌教徐卿，徐卿以一敵四，誅殺三人，重創一人，自己也隕落於此。”
言語之間，那些將那通天光柱團團圍住的四位黑袍人，已經朝著光柱之中的洛毅，發起了進攻。
仲之安與洛毅，當下都在移花接木的過程之中，無法行動，更無法察覺到危險。
蜀山掌教徐卿，一步跨出，背後古劍鏘然出鞘，一身浩蕩劍意席捲天外天。
一人，敵四人！
無夢生神情平靜的注視著第一席。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與無夢生所說的，一般無二！
他不光說出了過程，甚至，連結局都已經告訴了第一席！
第一席臉上的嘲弄之色，早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絲慌亂！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你會未卜先知？你能預見未來？！”
“不！這不可能！那位人皇才是行走在光陰長河之畔的人，那你又是誰？你……”
第一席瞳孔驟然一縮：“你不是小千世界的人？！”
“你是其他勢力派來的人？”
第一席說完，忽然頓住，“不，不應該，難道說……”
“你是那位大人派來的人？！”
無夢生沒說話，自己到底是誰，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他早已經告訴了第一席。
是他自己始終不願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無夢生繼續道，這一次，更加語不驚人死不休：“其實這些話，在上一次的輪迴之中，我便告訴過你。”
“上一個輪迴的你，與這一次一樣，依舊不願意相信我所說的話，你惱羞成怒，不惜自損大道，將我重創，而後將那名為洛毅的年輕人斬殺，你似乎獲得了什麼，但是卻陷入了癲狂，消失在了天外天。”
“當然了，有些時候，輪迴的過程會發生一些變化，或是你，或是其他人，會做出一些不同的舉動，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始終相同的。”
“有時，那名為洛毅的年輕人會勝過你，但是卻始終無法殺了你，你們會開展一場長達數萬年的鬥爭。”
“有時，他會與你同歸於盡，一切歸零，歸零之後，再次重啟。”
“閉嘴！！”第一席忽然怒吼一聲。
“你以為憑你的幾句話，就能亂我道心？不管你說什麼，我註定都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第一席猛地望向那道通天光柱，此刻的洛毅，已經無人護在他的身前。
人皇被困明鏡臺，龍虎山大天師自身難保，蜀山掌教徐卿以一敵四，性命堪憂。
通幽大陣之中，更是亂作一團。
整片天外天之中，似乎都開始瀰漫起了一絲絕望的氣息。
第一席眼神閃爍，他忽然消失在了原地，直奔洛毅而去。
無夢生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他並未阻攔第一席，因為無夢生知道，接下來會有人去攔住第一席。
只不過，也只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一炷香之後，那位似乎名叫……陸離的仙人，會死。
然後，是一條完全激發了血脈的五爪金龍，同樣死在了這片天外天之中。
還有一頭妖獸睚眥，同樣死在了這裡。
最後，白澤真靈現世，可最終仍舊是沒能攔下那近乎瘋魔的第一席。
洛毅，終究還是要敗給第一席，或死或傷。
無數次的輪迴之中，始終是如此，從未變過。
無夢生臉上多了一絲疲態，他轉頭望向了那座明鏡臺，眼中滿是苦澀。
“無數次的輪迴之中，只有你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可每一次，你我二人，都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或許，這便是天命吧。”
無夢生抬起頭，他喃喃自語：“可是，天……”
“又在哪？”
他絕望。
卻又有些不甘。
無數次的輪迴讓他麻木。
讓他好似一個旁觀者，木然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果然，當第一席即將踏入琉璃天下時，突然一遮天蔽日的神殿橫亙虛空，攔住了第一席的前路。
“你，不能過去！”
陸離表情凝重，他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
可是他卻無比的堅定！
上一次，他跟隨仙君大人逃脫了正面戰場，這一次，他要誓死守護神王大人的轉世！
“仙人？”
“不對，只是個殘魂！”
“想阻攔我？那就送你去再死一次吧！”
第一席被無夢生的話徹底刺激到，此時的他已經完全不顧小千世界天道的壓制，拼著重傷根基的危險，無限制地解除著身上的封印。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那洛毅拿下，得到他夢寐以求的力量！
他要證明，自己不是棋子！！
僅一瞬間，黑暗之氣噴湧，攜帶著惶惶神威，如宇宙之永寂冰寒，如世界之滅亡餘燼，竟要直接將陸離凍住！
咔咔咔！
僅僅數息，陸離便藉助神殿之力脫困，面色卻更加不好看。
對方的實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絕對不僅僅是大千世界的強者！
以這種形式發展下去，自己頂多只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
這時間足夠洛毅暫時邁入神帝境嗎？
就算足夠，他能敵的過眼前的神秘第一席嗎？
天外的戰鬥還在繼續。
一切都按照無夢生的記憶在發展。
他把目光投向了琉璃天下之中，那裡一少年眉眼緊閉，絲毫不知道外界的變數。
這少年，便是這場大戰的焦點人物——洛毅！
此時護法的徐卿已經重傷，而圍攻他的第六席、第七席、第八席、第九席也已經各有傷勢。
無夢生輕嘆：“然後，徐卿為了保護洛毅，和這四人同歸於盡，卻只殺掉三人。”
“緊接著，洛毅出關，將剩餘的第八席誅殺。”
他說出了無數次輪迴中的結果。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瞳孔猛地一縮，好像看到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
一直古井無波的無夢生，此時臉上滿是震驚，嘴巴長大，驚撥出聲：
“這，這怎麼可能？！”
“我經歷過的無數次輪迴，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