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無笛想出聲詢問,那所謂的三息是有什麼特殊寓意時,“新崽子”他是知道,應該指的就是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
但很快,幾乎就是在那高大老者落音而至的瞬間,幾股蘊含著不同尋常的恐怖氣息,就是從那各個黃白石屋散發。
剎那,李無笛眨眼功夫,在自己的身旁就是瞬間浮現了幾名男子的身影。
甚至,還有一人都是將一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後以一副平和氣的語氣,就是說道:“這便是我們新來的小師弟啊。”
但此時的李無笛,已經沒有心思放在身後的那名男子,只見他望著前方那其中一名大漢男子的身上,臉上都是一怔。
“吳老四?”
沒錯,眼前的那大鬢漢子,全身露出一看就含有強悍力量的銅色肌肉,還手拿一長鐵棍的男子,不正是那三十錢酒肆內,排行老四的吳輥?!
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崔長老門下的弟子,不過細想來看,也能說得通,畢竟在當初李無笛初入三十錢酒肆時,第一個與之交手的便是這大鬢漢子。
眼角一瞥,在吳輥的旁邊還有一人,觀其模樣,李無笛他也是認識,不就正是之前在那道宮魂天塔內,所遇到的雷家三兄弟之一的兄長,雷重嗎?
至於這雷重,李無笛對其不是很瞭解,只能說當初在道宮魂天塔內兩人打了一個照面,此外就沒有任何有過多的密切聯絡了。
很快,三息已至。
李無笛看著身邊那忽如其來出現的五人,也是知道了那高大老者所說的三息含義了。
原來是指在三息內,讓得所有人都聚集在此,但若是超出了這個時間呢?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李無笛當即就是這般想到。
“新來的師弟?讓我看看。”
那是一位雙手腕有金環的男子,身材挺拔,面容硬朗,給人看上去就是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陽剛之氣。
韋叒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就是推搡著眾人,來到了李無笛的面前,然後仔細打量。
時不時的就是擺弄著李無笛的胳膊,腿腳,還伸出一指戳一戳那白袍少年的臉頰,舉止宛若像是一個嬉戲稚童。
這番下來,讓得李無笛都是嘴角微微抽搐,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比自己大了不少的男子。
在經過自己的打量後,那韋叒就是一手摩挲著下巴,眉頭緊皺,似是不確定一件事,那副神情就像是看到某種事物,要說出自己一番感悟言語,但卻有些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但李無笛發現,時間一息一息過去,在場的眾人,包括那高大的老者崔長老,都是無人對其進行催促。
反而是在耐心的等待,等那名古怪的男子開口。
李無笛不解的望向此地,他唯一的熟人吳輥,但結果那大鬢漢子明明都是注意到了他的擠眉弄眼,但卻是仿若視若無睹,雙手扛那鐵棍在肩上,猶有鬢髮鬍鬚的嘴角,始終保持淡淡笑意。
李無笛見眼下如此,也是打算率先打破這僵局,就是雙手抱禮,然後作揖道:“不記名弟子李無笛,見過各位師兄。”
說完,就是朝前行禮,還有朝後方的另兩人躬腰。
這一舉動,也無疑是表明自己是不記名弟子身份的同時,也是在跟各位同門師兄示好。
“噢?不記名弟子?”
這時,在李無笛的身後,就是有一名男子帶著幾分疑色詢問,這名男子並不是之前那語氣平和之人,而他的穿著,更是在這一眾人中,顯得尤為突出。
只因在崔長老的門下,勢必是以重體為主,所以平日修煉講究的都是大開大合,所以那衣裝,通常都是會穿比較便捷的練功服或者通透不易束縛手腳的涼衫,
但這人,卻是身穿那寬大仙袍,又因身材極為修長,雙手籠袖,看上去就顯得更加仙風道骨,長得一副公子哥的俊容,如若去往那凡俗紅塵,必定是最受青樓女子青睞的主。
也是人如其名,名叫仙尚。
在仙尚的旁邊,還有一位面容始終帶著平和臉色的男子,這名男子李無笛一眼望去,內心沒有什麼起伏,因為看上去實在是太普通了,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仿若是那無數石子中的一塊小石,沉入大海,也無人問津。
但也就是此人,卻是在剛剛連李無笛都沒察覺到,他是如何來到自己的身後,且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憑此,李無笛就知道,這平和男子,應該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感覺,這位新來的師弟看上去有些不對頭啊。”
這時,那思吟良久的韋叒也終是開了口,李無笛聽著搞了半天,就給自己那麼了一句宛若似廢話般的評價。
他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面對那韋叒說道:“方才師兄所打出的那動天地,泣鬼神的驚天一拳,讓師弟內心好不敬仰,實乃敬佩?”
“噢?你怎知那一拳,便是他打的?”
這時,那雙手籠袖宛若一位仙人的仙尚,也是笑著回應道。
然後,又是看著那白袍少年接著道:“在場之人,能打出那一拳的,可不止一位,萬一是其他師兄打的呢,師弟你怎就如此篤定?”
此話一出,李無笛就是感受到了諸多目光再次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心裡也清楚,恐怕接下來自己的回答,至關重要,關乎到自己在其他師兄面前的第一印象。
孰好孰壞,一聽便知。
要知道,這可是在靈雷煉體島上,還是崔陽長老的門下,能來到這裡的,又豈是等閒之輩。
且李無笛大致感覺,在場之人,除了吳輥和那雷重外,在肉身一道上自己有無比自信的把握,那其餘三位師兄,則是完全摸不清虛實。
“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師弟就是從那位師兄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拳意。”
“而這種拳意,似乎是純粹到了極致,這也是在其他師兄上所沒有擁有的,所以師弟就敢斷定,方才那驚天一拳,乃是這位師兄打出的。”
韋叒聽著那白袍少年的一席話,也仿若自己是想通了什麼一般,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意,是意。”
說著,便是目光如炬的望著李無笛,自然的伸出一隻手道:“我乃師父門下親傳弟子韋叒,無笛師弟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就把此地當成家一般就好。”
李無笛看著韋師兄那懸在空中的手,眼神虛凝,也是一手伸出,與之握手道:“那師弟以後就要請韋師兄,在肉身一道上,多多指教了啊。”
兩隻手相握的一瞬間,李無笛瞬間就是感覺到有一股極大的蠻力,正從自己的手中猛地傳來。
那股蠻力之大,宛若能一拳打碎一座山,李無笛看著那對自己微笑的韋師兄,也是深知這恐怕是師兄對自己的考驗。
同樣的,悄無聲息間,兩種強悍的肉身之力,在冥冥中展開了對抗。
可以見到,以那兩隻手為中心,一股凝重的氣氛渲染此地。
突然,韋叒那握手的腕上,金環顫抖,有一抹金色凝聚在掌間。
也是在那抹金色出現後,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般,就是引動了另一邊,那白袍少年身上的氣韻。
唪!
一股渾厚的劍意,從白袍少年身上迸發,那些劍意,都是自動化為了無數柄虛劍,圍繞在李無笛身旁,當那股劍意浮現後,其餘人的臉色,都是動容了幾分,那身穿寬大仙袍的仙尚,都是緊緊盯住那些虛劍。
而平和男子臉色依舊不減,不過在那股劍意出現後,他的目光打量在那白袍少年的身上,卻是肉眼可見的認真了幾分。
至於雷重和吳輥兩人,他倆之前都是與李無笛相識,所以當下看到那白袍少年體內竟蘊含有如此恐怖的劍意時,也是大吃一驚。
其實,不管是他們,就連是李無笛自己本身,在看到這一場景後,都是神色閃過錯愕。
因為,他根本沒有牽引體內的劍意啊,這些無三劍法的劍意怎就自己直接跑了出來,當即他就是心念一動,瞬間,那些猶如洪流般的劍意,就是回溯般,盡皆又都回到了李無笛的體內。
這個時候,韋叒也是不知何時,沒有再跟李無笛與之握手。
而是在那裡一手摸著下巴,一臉恍然道:“原來是劍意,這下子就都說得通了。”
但這一事下來,卻是搞得李無笛雲裡霧裡的,他不禁環顧四周,然後將目光放在了那一直都對此事不關己模樣的高大老者。
就是問道:“師父,師兄們這是?”
高大老者崔陽淡淡一笑,“不必慌張,這些都是來到靈雷煉體島,師兄們對你的小考驗罷了。”
小考驗,你跟我說這是小考驗?!都能引出我的無三劍意了!
平和男子鄒凡,也是在這個時候出面,笑道:“無笛小師弟無需擔心,這些僅僅是我們靈雷煉體島的習俗罷了。”
在一番細聊下,李無笛也是大致知道了個什麼情況,原來每個入崔長老門下的弟子,除了要過崔長老那一關,師兄們的這一關也是要過的。
“沒錯,猛九剛剛那才只是韋師兄的考驗,接下來你還有鄒師兄和仙尚師兄的兩道考驗呢。”這時,吳輥也是上前,為李無笛解惑。
雷重一副深有體會的神情,點頭正色道:“當初我也是這般。”
李無笛看著那穩重的雷重,雖然沒有從其看出任何破綻,但他總感覺有些事情,哪裡不對。
“但,我只是個不記名弟子啊,這也要走一下流程?勞煩各位師兄?”他還是有些欲哭無淚的道。
“什麼記名不記名的,都是自家師兄弟,哪能講這種話。”
“來來,接下來是仙袍子,還是鄒木頭?”
韋叒似乎對於這種事情很是上心,只見他在那裡搓著雙手,一臉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