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宮藏經閣外,那天梯的入口處,有一道身影正在來回的踱步而走,一臉焦急之色。
他眼神不停的打量那從道宮藏經閣內,走出來的道宮弟子。
但當每次以為看到心中的那個人時,走近一看,才發現並不是。
這人,正是與李無笛一同而來的嚴申。
“這無笛師弟怎麼還不出來啊,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按道理來說,一道靈韻只能支撐半日。”
嚴申看著前方,那出來越來越少的道宮修士,一臉擔憂,特別是朝天望去時,好似有什麼東西盤旋,讓他內心產生心悸,這是他在靈天山脈一行後,經過詭異老宅、惡魔谷,再一次的感到心驚膽顫,
而且,還是在靈天道宮內!
“這今日的道宮藏經閣,到底是出現了什麼變故了,竟引得崔陽長老都來了。”
“不止不止,聽說其他島嶼的長老都來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還是出現在道宮藏經閣,這可是頭一遭。”
“.....”
熙熙攘攘的道宮弟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議論。
嚴申手心都是捏緊,無笛師弟你一定要出來啊,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就在嚴申無比擔心李無笛的安危時,他卻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李無笛,確實是在面臨生死之即,且還是關乎自身仙途大道的危機!
萬丈之空上,崔陽那以神通觀九層星塔內部時,卻是發現自己僅僅在洞悉到第五層星塔,再想往上看去時,卻是有迷霧所遮,就像是在掩蓋某種天機般,也不知是人為還是其他什麼事物。
“崔長老如何,有何發現?”
這時,虛空扭轉,好幾道虛空出現裂縫,眨眼而過,在老者崔陽的身旁,便是出現了三道身影。
如若有道宮弟子在此,定是會驚呼發出聲,因為靈天道宮的五大長老,在此時竟就是出現了四位!
那其中一位很是突出,全身掛滿了藥葫蘆,身上散發出一種宛若由無數種不知明的草藥,混合而成的丹藥氣味,但卻並不難聞,也不刺鼻,這人便是藥島的姚池長老。
在姚長老的右側,則還站著一名中年男子,面容親切,雙手負後,在腰間掛著有一銘刻無數玄奧符文的陣盤。
陣島長老,褚奉。
在左側,則是一位烏黑長髮披肩的女子,這位女子一臉善意微笑,體態雍容,一身樸素衣裳,並不華麗,但更因此,襯托出了此女子的不凡氣質。
符島長老,阜玉。
五大長老,在場來的人就有四位,而還有一人沒來的,便是那劍島的劍正陽了,但對於那劍長老的未曾到來,其餘幾位長老,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那人....行事風範就是這般,劍痴一名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這道宮藏經閣五層以上,老夫看不透了。”
其他三人聽聞,也皆都是望去,他們各施手段,因為他們知道,連眼前的老者都是看不透,如若他們不拿出點看家底的本事來,恐怕也是白費功夫。
一時間,三道不同的天地法則,在三人身上共同轟鳴,但又並不外斂,好似那天地法則,已與他們一體,隨心所欲,收放自如。
閃爍著七彩斑斕之光的符籙,在黑髮披肩的女子手中脫離,綻放出一股不輸於那雲霄之上,滾滾天雷的氣勢。
有著浮現五行八卦的陣盤,被中年男子喝斥一揮,在天地法則的引力下,無數道紋銘刻虛空.....
至於,滿身藥氣的姚長老,則沒有其他兩位長老,來得那麼氣勢磅礴,而是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株藥草,那藥草看上去平平無奇,生有三葉,根莖如人參,無任何靈氣法則波動,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珍稀仙草。
但也就是在那株藥草被拿出後,其他三位長老,包括老者崔陽,都是臉色動容。
然後紛紛望向那還一臉不知該如何選擇的姚長老,似乎他對拿出這株的藥草,還不夠滿意?
“老姚,我看要不你就算了吧,沒必要為了一番探視,再添一筆吧。”
褚奉嘴角微微抽搐,他看著那頂空,那滾滾雲勢應是天劫已成。
不止是他,就連那女子阜玉都是有一種好言相勸的意味,眼眸含笑道:“姚長老依我看,今日你算是來錯地兒了。”
此時,老者崔陽也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當他看到那滿身藥葫蘆的姚池,手心中那株藥草時。
都是一臉正色道:“小姚,今日這事,你便不要摻和了吧。”
姚池聽著連崔陽都發話了,也是微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各位對不住,今日這事就拜託你們了,我就在一旁當個觀客。”
一邊說道,就是將那握著藥草的手,一個翻轉便是消失不見。
當眾人,在看向那姚池手中的藥草被收了回去時,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因為,現在已經有了一道天劫,他們可不想再來一道天劫啊!
每逢有層次極高的天材地寶出世,都勢必會引來天威降臨,從而引發天劫。
而眾所周知,能被姚池長老拿得出手的藥草,無一不是那珍稀仙草之物。
這時,那之前褚奉、阜玉兩人的手段,都是在靠近那第六層星塔,在他們這般大能的眼中,閃爍著七彩斑斕的符籙和那有無數銘刻符文的陣盤,在將那股遮掩天機的迷霧所驅散。
迷霧所去,憑著他們那凝丹境的眼力,要想勘破這藏經閣的九層星塔,亦是輕而易舉。
一時間,狂風大作,那下方的無數修士都是能看到,在他們的頭頂上,有著令人敬畏的天地法則在虛空穿梭,所隱藏在裡面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那在天空中,蓄勢待發已久的天雷之劫。
“是長老們的天地法則,快!我等速速參悟,說不定能借機領悟至理,進而破境!”
有些膽大心細的修士,當看到那天地法則時,就是想好好參悟一番,但就那般矚目良久.....
這時,在一旁的莫斐見此,都是露出鄙夷,一手開啟手中書扇道:“不知所謂。”
也是很快,那些修士,就是個個露出難堪之色。臉色鐵青,甚至有的氣血翻湧,平復良久,這才沒有將胸口中的一口瘀血噴出。
有老牌的弟子,境界也不低,見到這一幕,好心的建議道:“勸你們不要去觀悟長老們的天地法則,不然後果自負!”
有的修士,十分不解,為何會如此,一臉怒色道:“憑什麼,不是都說天地法則乃是可以參悟的,在我們道宮內,不就有過一人觀靈臺直達靈臺的傳奇之事嗎?”
或許是那人出言太過不敬,讓那名好意提醒的修士,都是面露冷色,那是一位女子,一頭束髮,五官精緻,雙手環胸,就算是披有素青衣裙,卻也難擋那曲線玲瓏,給人一種驚豔感。
李姜鳳眉目微蹙,看著那名弟子,冷冷道:“真是不知好歹,難不成連靈臺和凝丹之間的差距,都是不知曉?凝丹境大能的法則,豈是你這等連山下風景都未領略完整的修士,就可以隨意窺竊的。”
說完,便是不再理會那一眾傻眼的道宮弟子,便是轉身離去,在另一地駐足觀望那眼前的道宮藏經閣。
看著那九層星塔頂空上,那所發出來的雷鳴,李姜鳳微抿著嘴,“這天劫,到底是誰引發的呢,沒聽到哪位辟穀境大圓滿的修士,有破境之兆,難不成是靈臺?”
喃喃自語,一雙秋水般的丹鳳眼,就是望向另一處,在那裡,有一道黑衣背影的男子。
當看清楚那男子的冷冽面孔時,旋即就是搖了搖頭。
“那女子是誰啊,雖看上去姿容極佳,但.....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連她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李姜鳳,在內榜排行第七!”
“原來是她啊.....難怪性子如此。”
就在此地發生這般小事時,讓我們將視線往上移去。
那裡,也是變故橫生,只見那阜玉長老的符籙和褚奉長老的陣盤,在靠近那九層星塔時,卻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所抵擋,再也無法靠近半分。
那股無形之力散發的氣暈,很是奇異就猶如空氣結界,將那藏經閣的九層星塔所籠罩進去,仿若要將其隔絕於這片天地。
那種力量,像是來自這片天地之力所自成而形,但這種狀況,明顯是人為!
老者崔陽見此,那有些歲月痕跡掠過的臉上,都是閃過一絲凝重。
能輕而易舉般的擋下兩位凝丹境大能修士的手段,其施法之人,必當不是等閒之輩!
但在這靈天道宮內,又有誰能同時擋住兩位凝丹境壓箱底的神通,還是這般悄無聲息,他不知道除了大長老之外,還有誰能做到。
阜玉和褚奉見自己的神通被擋了下來,皆是露過詫異,當下一股好勝之心升起....身軀再次迸發強大的氣息,猛的一揮手,陣盤和符籙上的法則之力,也是愈發強大,就是想將那股無形之力所破開。
就連那一旁的姚池,先前都收回去的那株三葉人參都是又拿在了手上。
一臉笑吟吟道:“這不,還是得我出手嘛.....”
可下一剎,僅他們四人都心有所感般的,將目光紛紛聚集一處,那裡.....在一片雲霧中,好似有一道白袍老人的身影。
然後,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氣息紛紛收斂,微微作禮,四人互相面面相覷,在離去時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矗立雲霄的星塔,這才紛紛化為四道長虹,各回其島。
驀地,那股宛若來自天地的無形之力,再次擴張,直至覆蓋整座道宮藏經閣懸島。
至此,這座懸島再無一人,只剩下那天空轟隆隆的天雷,瀰漫四周的準二品紊亂靈氣,還有那在道宮藏經閣大門前,那處以大理石所鋪,如奇景般松針樹林立的空曠地.....
一位掃地老人,手拿竹子所做的掃帚,挲挲挲地將地面的枯葉,掃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