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鳴閣做的菜,是蘇奶奶的家傳手藝,但融合了西北菜色的特點,整體風格上是偏重西北口味的。
外面請的廚子,很難做出這種味道。
但村子裡合適的人少,再者去了之後,很多事情牽扯,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會反目成仇。
蘇奶奶怕生出嫌隙反而不好,才不得不從外面找了廚子。
可村長媳婦因為這句話,卻動了一點點心思。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離開村子去別處,畢竟年紀一大把了,還跑去外面讓人笑話。
可現在兩個兒媳婦鬧騰的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就想著如果能去外面混幾年日子也挺好。
她今年已經快要五十歲的人了,十八歲嫁過來,現在孫子都有了,最大的九歲。
再不為自己活,成天和兩個兒媳婦糾纏,就來不及了。
但她一直擔心,去了外面,估計連吃飯都難,才不敢去。
這樣的念頭,只在村長媳婦一念之間就消散了。
家裡一大攤子,老頭子還是村長,咋也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算了,許是這輩子就這個命了。
蘇長久並不知道自家媳婦在這一瞬間有過離開村子去外面闖蕩的想法。
“你不嫌棄就好,我們趕緊回家吧,回去了,你長久伯伯殺雞,我褪雞毛,讓你長久伯伯處理兔子。”
一邊收拾鋤頭出門,村長媳婦一面已經將等下回去的活計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村長只是低聲應答,並不多說話。
其實,他心裡一直在想,小甜這女娃子上一次山,咋就能帶回來這麼多東西?
早先聽人說,小甜這娃有神仙保佑,還不相信,忽然咋就覺得,這好像是真的呢?
以前不讓說怪力亂神的話,這兩年倒是放鬆了,他不得不這樣想。
可村長是明白人,什麼事能問,什麼事兒不能問,他門兒清。
這丫頭運氣好,但蘇家人都瞞著不說,肯定就是不能問。
四個人走路極快,很快回到家裡。
村長媳婦從白天就曬好的一大盆水裡舀出一小盆讓謝老師和蘇小甜先洗手洗臉。
二人上山一趟,雖然小心,身上還是沾染了不少泥巴和土,便也不客氣地清洗。
等二人清洗過了,才換自己和蘇長久洗,二人並沒有換水,而是就著這盆水清洗。
村子旁邊雖然就有一條小河,可是,乾旱的年景多。
村子裡的人都已經習慣於節約用水。
洗了一遍之後,村長媳婦又換了一盆清水洗一遍。
確定手臉都乾乾淨淨才將盆子放在一旁。
蘇長久悶不吭聲,抓起野雞先去後院宰殺。
等他將雞宰了回來的時候,他媳婦已經把熱水燒好了。
他將殺了的野雞放到盆裡,準備倒入開水開始拔毛。
小甜湊到盆子跟前說:“長久伯伯,這雞毛挺不錯的,我先拔下來做毽子。”
鄉下小姑娘玩的毽子,都是用公雞的尖毛製作而成。
而這隻野雞是公雞,而且羽毛格外好看。
蘇小甜從一開始就看上這些雞毛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踢毽子的可能不大,但架不住雞毛漂亮啊。
蘇小甜抵禦不了誘惑,決定先將這隻雞背上的這些尖毛都給拔下來做毽子。
看到蘇小甜蹲在蘇長久旁邊興致勃勃的樣子,謝楠老師也來了興致。
“我小時候也踢毽子,不過已經好多年不玩了。”
其實,自從她的父母前後去世之後,玩耍這種事,就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在哥哥和嫂子膝下生活的時候,幹不完的都是活兒,挨不完的罵。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還真是有些懷念當初那無憂無慮的生活。
“謝老師,等毽子做好了,咱們一起玩,帶著小草姐姐。”蘇小甜笑著說。
“老胳膊老腿了,你們玩,我看著。”
這小丫頭,真是乖巧又聰明,也就是當初肖遠陽是個蠢貨,才會欺負小姑娘。
好在小甜這孩子福大運大,肖遠陽不光沒能將小丫頭給欺負了,反而被打發走了。
“脖頸上這些毛也挺好的,就是少了一點,要是多點還能做個雞毛撣子。”
蘇長久也來了興趣,一雙粗糙的大手撥了一下野雞毛。
“可不是,我記得,早幾年,小甜家裡就有一個這樣漂亮的雞毛撣子,小草回來的時候,說了好多次漂亮。”蘇長久媳婦也湊趣兒。
蘇小甜想起來了,那兩年他們家的的野雞野兔子多,雞毛夠做一個雞毛撣子了,還是蘇奶奶自己扎的。
現在只有一隻雞的雞毛,確實少了一點,但不要緊,做個樣子看看也可以。
“那我們就將這些漂亮的雞毛都拔下來,等回頭做個小雞毛撣子玩。”
蘇長久媳婦笑道:“你這孩子,雞毛撣子還能拿著玩?”
可見是從小受寵,沒有被雞毛撣子抽過!
“當然可以,製作成小玩意兒,掛著看也很漂亮。還可以做成畫兒,也很漂亮。”
“你這些想法可真不錯,只是,我聽說,國家好像要實行野生動物保護什麼的,也不知道野雞會不會是保護動物。”
謝老師一說這個,蘇小甜想起來還有這回事了。
她記得,野生動物保護法應該到八十年代末期了,野雞應該也是被保護的吧?
也就是說,這兩年她回來,還是可以抓野雞吃的。
不想那麼遠了,先吃今天晚上的美味。
蘇小甜要自己下手拔雞毛,被蘇長久制止了。
他按照蘇小甜的要求,將雞身上那些漂亮的毛都給蘇小甜拔下來,收拾起來。
蘇小甜仔細地將這些毛都捆綁起來。
這些羽毛自然有些少,但她可以在系統商城裡找一找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再貼補一些。
蘇長久夫妻二人忙碌著做飯,謝楠和蘇小甜也不好意思閒著。
二人幫著洗菜燒火,也是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