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租可不一樣,租是我借來用一段時間,到時候還你,至於買不買,得到時候另說。”
而貸款不同,只要對方願意出借靈石。
東西她就是買下了,到期了必須歸還這筆購買款,還得另外支付利息。
“好像.....是這個理?”
陸靈悠一臉嚴肅,“本來就是這個理啊。”
“咱們籤靈息契。”
“這樣我怎麼都跑不了。您大可放心。”
灰袍老者:沒錯!
只不過捏著手裡輕飄飄的150珠靈石,再看拿著他的天品大洗澡盆,外加一枚九陰山玄晶石施施然離開的陸靈悠幾人。
灰袍老者抿了抿唇。
深深吸了一口氣。
別說是灰袍老者。
就連封無月和蘇羨也感覺輕飄飄的。
買東西還可以這樣?
那他們豈不是也能依葫蘆畫瓢,再多買點?
天知道蘇羨多眼饞那些好料子。
但他這半吊子器修,著實窮。
其實只要他願意,多煉製一些低階的青玄劍,或者儲物袋什麼的,肯定是能賺錢的。
但誰不想往高處走?
如果只停留在舒適區,那他器道一途別想寸進。
可想要往高處走,除了提高自身修為之外,還得不斷嘗試煉製高階法器。
越是高階的法器,失敗率自然也就越高。
這就是他最窮的原因。
煉丹的,只要入門了,就算煉製的丹藥不如意,只要不炸爐,丹藥品階低點也能收回點成本。
器修一旦失敗,料子基本就毀了。
但陸靈悠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其他人多半不會同意。”
能找灰袍老者租借和貸款,一來是因為洗澡盆丹爐的確沒人買,還有就是,那位本身也是大能。
不怕貸款人跑路。
除了他,其他人就算想掙錢,也不見得有這個膽子。
在貸款經濟不發達的地方,大家還是更愛實實在在拿到手的靈石。
“好吧。”蘇羨也不糾結了。
索性買的材料暫時夠了。
“對了,秋凌浩呢?”回過神來,他這才注意到,秋凌浩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封無月,“早就走了。”
剛開始談租借丹爐的時候就走了。
此時的秋凌浩幾人,臉黑如墨。
好不容易擠出黑市,三人腳下生風一個勁往家裡跑。
還留在那幹嘛?
等著清渺宗的人再羞辱他們一次嗎?
陸靈悠是吧。
敢坑他們,這筆賬他們記下了。
幾人一致決定,回去就煉丹,往死裡煉。
好在那死丫頭異想天開,居然想用天品丹爐跟他們較量。
“她肯定以為煉丹和熬她那些湯藥一樣,真是異想天開。”
“讓她得意幾天,我就等著她拿出天品丹爐熬湯,看她會不會成為笑柄。”
“那還用說,別說她,清渺宗的臉都要被她丟盡。”
“要是炸爐就更好笑了。”
三人都不覺得,一個人能短短十幾天內,成為一個煉丹師。
就算她有凡界醫術,有封無月指導也不行。
“也不知道封無月為什麼不提醒她。”
“人家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可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封無月的提醒,她會聽?”
-
陸靈悠三人又在黑市逛了一會兒,買了一些低階的煉器材料,比如石墨粉,黑鐵、青玄鐵、地岩石什麼的。
還有一些零碎的輔助煉器材料。
低階的就很便宜了,零零散散一大堆,總共花了不到一千中品靈石。
倒是蘇羨又看中了兩款不錯的煉器原料,厚著臉皮找陸靈悠貸款買下來了。
封無月也買了幾種常用的煉丹必備靈植。
陸靈悠也跟著他買了一些。
幾人高高興興回去。
回到客棧,她以為會被師叔祖拎去畫符。
沒想到是孟無憂等著她。
“師尊,師叔祖沒在?”不應該啊。
“你師叔祖正在指導淮川。”孟無憂淡淡的道,“你有客人拜訪。”
“誰找我?”
她腦子裡迅速閃過和她打過交道的其他宗門弟子。
紀明懷?凌霸天?趙長風?還是周清媚?
卻沒想到......
“宋奕修。”
陸靈悠:???
蘇羨第一個跳起來。
“他還敢來!!!”
“小師妹,走,我陪你去會會他。”
封無月提醒,“他如今丹田碎裂,靈根破損,應該不是來找事的。”
不過他還是跟著陸靈悠一起去了。
陸靈悠走進會客室,就看到臉色有些灰白,滿身憔悴蕭索之色的宋奕修。
對方面貌倒是沒什麼變化,好歹是無極宗的親傳,就算成了廢人,養顏丹和長壽丹應該還是不缺的。
宋奕修對蘇羨和封無月的陪同也不意外。
“什麼事?”陸靈悠直接問。
宋奕修在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他以為對方會狠狠的罵他,質問他,甚至嘲笑他。
畢竟當初她的遭遇,自己也出了一份力。
也因為自己的愚蠢,現在落的比她還要慘的下場。
可對方就這麼清清冷冷的看著他,彷彿看一個陌生人。
宋奕修心裡一痛。
“我......”
他抿了抿唇,有些難以啟齒。
“不說我走了。”
“等等。”宋奕修艱難的開口。
“我是來正式和你道歉的。”
“......對不起。”
“我曾經做了很多錯事。”也從未珍惜過他們之前的同門之情。
在看到她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或許來錯了。
對方看他的眼神無悲無喜,兩人明明曾經還算熟悉。
可此時站在同一個房間,卻感覺他們之間相隔天塹。
那雙曾經孺慕的,渴望得到他關注的眼睛,恍然像是夢中才有的場景。
過了這麼久,他遭到了報應,嚐到了她曾經的滋味。
他後悔,他懊惱,他恨不得扇死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
可她早就放下了。
或許在她離開無極宗的那一刻,心中就將他們之間所有牽絆割斷。
最終剩下的,不過是曾經的因果罷了。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
更不需要他的懺悔。
宋奕修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滋味。
陸靈悠就那麼站在那裡,並沒有任何回應。
道歉有用嗎?
就算有用,他應該道歉的物件,也不是她。
而是那個被他們生生逼死的原主。
她無權為別人做決定。
宋奕修死死咬著牙根,過了半響,才再次開口。
“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話,你不必有壓力,也不用回應。”
他知道,她也不會給她任何回應。
“多謝你還願意見我一面。”
話說完了,他該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了頓,又說了一句。
“五道個人賽,加入了戰力比拼,但核心的東西,永遠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吧。
他畢竟是無極宗的人,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