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宅。
曾經輝煌一時的煊赫大族,傳承超過千載,如今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一座勉強完好的房間裡,楊凡把朱月仙放到了床上。
高挑的身量,豐腴的嬌軀,成熟韻致。
儘管只有兩次,卻已經足以讓一個女人在身體上發生某種變化。
楊凡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雖說當初我是被逼無奈,可男人嘛,做了就要負責……”
“只可惜當初為了防止本尊被懷疑,選擇了假死脫身,不然的話,說不得還能夠再續前緣!如今,卻只能另尋機會了!”
坐在床邊,楊凡思緒萬千,眼眸定定的注視著朱月仙的側顏。
不得不說,她是個典型的美人!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無瑕的俏臉,精緻的五官,堪稱絕美。
不愧是被稱為“月中仙”的女人!
只是,她本來完美的俏臉此刻卻充滿了憔悴,柳葉般的彎眉微蹙,似乎有某什麼化不開的心結和愁緒凝結其中。
“難道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楊凡有些奇怪。
全然不知道是自家便宜哥哥已經給他挖了一個大坑。
正走神兒的楊凡全然沒注意到,剛剛因為心神劇烈波動而昏倒的朱月仙,此已經緩緩清醒過來。
不過,她並沒有動彈,依舊平躺在床上。
“如今想來,上次在神都誅殺那人,的確是有些太過順利……”
“難道他真的沒有死,而是找人替死?”
朱月仙心裡回憶著神都裡的一幕幕。
不知怎麼的,一個人影卻從他的腦海裡鑽了出來。
楊凡。
這位東廠太監,從她失手被擒,卻並未被那位皮魔王滅口,而只是重傷!
等到隔日,她返回那裡後,更是為了掩蓋秘密而刺穿了楊凡的心口,沒想到對方依舊活了下來!
後來,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楊凡。
可就在這時候,那玷汙她清白的人卻主動給她傳信,相約在了破廟,這才被她尋到機會,以軍中重器床弩擊殺!
如今想來,其中的確疑竇重重。
雖然她後續也曾派人試探楊凡,慢慢排除了他的嫌疑。
可一想到剛才姬左道的話,卻令朱月仙不得不開始審視過往,漸漸地又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到了楊凡的身上。
“楊凡……”
朱月仙的心裡默默咀嚼著這個名字。
從神都到杭州府,一路走來,慢慢顯露出驚人的武道天賦,無論是得了族血認可,獲得氣血華蓋。
亦或是後來竟顯露出了神通之能。
都說明,此人的不凡!
名為凡,實不凡!
她越想心裡越沉重。
是他,一定就是他!
朱月仙的心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她不斷的說著。
“或許,我該親自試一試他!”
“如果是他……”
“那麼我必然要與他做一個了斷!”
朱月仙心裡有了決定,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殿下,你醒了?”
楊凡看到朱月仙睜開眼睛,連忙起身走了過來。
“多謝你了,楊林。”
朱月仙起身,看到對方焦急的樣子,心裡微微生出一絲暖意。
楊凡連忙擺手說道:“殿下客氣了!只是殿下突然昏厥,實在是讓人心裡不安,不知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他有些奇怪,對方為何如此。
畢竟他剛剛在抱著朱月仙來這裡的路上,已經暗暗以手法檢查過她的身上,並未有受傷的跡象。
這般奇怪的昏厥,實在是有些令人不解。
“可能是這陣子太過疲乏所致。”
朱月仙並未說出真正原因,話鋒一轉,說道,“楊林,沒想到你竟拜入了陽明先生門下,這次還好有你,否則,杭州府危矣!”
“殿下謬讚了,此乃老師之功,我不過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楊凡搖搖頭,正色說道,“況且,當初殿下連夜賜丹,才讓我成功踏入大儒境界!若無當日殿下的提攜,豈有今日之楊林?”
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這讓朱月仙也頗為滿意。
“我,終究沒有看錯人!”
她心中暗道。
而就在楊凡和朱月仙敘舊的時候,一顆大光頭卻正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往王家大宅外溜去。
只見其身上揹著一個皮袋,袋子裡鼓鼓的,似乎沒少裝東西的樣子。
“發達了,發達了,這王家果然是肥得很啊!雖說狡兔三窟,這裡必然只有一部分,可對貧僧來說,足夠了!”
淨街心裡無比的滿足。
這陣子,總是被人冤枉他到處洗劫,可是他壓根是半點兒好處沒有撈到,這次總算是真正名副其實了一把!
“有了這些銀錢資源的支撐,貧僧我定要改頭換面,再建山門,只需圈定一批信徒,自然是香火不絕……”
淨街已經開始盤算起來,如何利用這筆資源東山再起了。
一向是擅長經營的他,首選就是要尋一處山門,再修寺廟,重塑金身。
而有他這位曾經的海雲寺住持方丈在,只需在人前顯露些許威能,定能讓那些愚民納頭就拜,獻上香火資糧。
如此一來,以一地信徒供奉他,只需要時間積累,他必有機會再續前路!
繼續晉升!
悶頭逃跑的他全然沒注意到前方廢墟的陰影裡,正蹲著一個龐大人影,可不正是去而復返的陸持嘛!
確定了陽明先生離去後,他直接使用了“燈下黑”神通,開始守株待兔。
“嗯?”
而這邊,剛走到一座廢墟的陰影處,淨街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畢竟曾經擁有過宿命通,哪怕如今失去,依舊有著一絲命數上的感應,用來應付一般對手,卻是足夠了。
可惜,他的對手不是一般人。
他剛一停,腦後猛地就是一陣惡風傳來。
他還沒來得及扭頭,後腦猛地一疼,眼前直接一黑,一頭扎到了地上,昏了過去。
而此時,一柄大錘被放下,陸持的兩隻手迫不及待的朝著淨街伸了過來。
其中一隻手乾脆利索的將淨街身後的皮袋拎起,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而另一隻手則是摸到了淨街的僧袍裡。
“怪了,他那個葬鈴被藏到了哪裡?半尺多長,嬰兒拳頭大小的鈴鐺,也不像是能夠這麼容易藏起來的……”
“莫不是插到了什麼地方……”
陸持臉色難看的看著昏迷的淨街,難道……
心說一句,罷了!
於是,他一咬牙,一跺腳,手慢慢伸向了淨街的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