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殿之上。
“當真是滿天神佛皆敵手!”
楊凡看著面前那尊金身大佛,心中複雜且沉重。
難怪大明曆經千載,已經連行三運,如今依舊鼎盛,而大周更是累世超過十五運,一運三百六十年,方才被削落龍氣!
一時間,楊凡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這個世界。
不管是他此身血脈所屬的前朝大周,亦或是此間之大明,恐怕都還有難以想象的力量沒有顯露出來。
而當年滅周,此事想來或許並不簡單!
畢竟,明乃日月天,以明繼周,想必佛道兩脈全都是出了大力的,不然,那位也不可能得了天日之權柄!
“大人?”
一旁的淨易看到楊凡沉默,不禁心中暗笑。
這小閹狗雖實力不弱,可到底是沒見過多少世面,被自己寥寥數語就震懾住,卻是個可欺的!
淨易帶著三分得意的心思,說道:“雖然神蹟難現,不過我寺中如今有祖成師祖尚在,其已經得證天主位,能引渡世人去往西天淨土……”
“天主?”
楊凡一挑眉,知道淨易說的是那天所見的那個老僧。
淨易雙手合十:“沒錯!”
“不知道其有何神通大法?”
楊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嚮往的模樣。
淨易心中一動,淡淡的說道:“我佛門有六變之神通,亦有無數神通大法,上可攬盡九天星月,下可盪滌地府玄冥!”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我祖成師祖曾悟得六神變之一——天耳通,並以此為根基,悟得諸般神通妙法,摘下一道‘諦聽佛羅玄胎’神藏!能耳察諸界音,聞眾生歡樂懼!見得眾生之聲色!”
天耳通?!
楊凡眼睛瞬間一亮。
這不是巧了嗎?
他剛好缺這個!
遺憾的是,這祖成已經得證天主,甚至連神藏都摘下來了,其實力根本不是他現在能夠媲美的!
“神佛偉力,當真讓本官震驚,只恨未嘗一見啊!”
楊凡略顯遺憾的說道。
淨易聽到這話,心中卻是生出想法,試探道:“沒想到大人竟有禮佛之心?”
“這是自然!咱家啊,與佛門有大緣份!所以,素有禮佛向佛之心!而一路走來,咱家能有今日之力,也是頗得佛門高僧之助!”
楊凡認認真真的說道,“只盼未來也多得佛門相助!”
最好是能夠幫他楊某人早日收集其了天耳通,他心通,以及漏盡通。
哦,對了。
他還缺幾座佛天!
要是佛門能自願送上就好了!
淨易目光閃動,卻是聽出了楊凡言語間的誠懇誠摯,於是突然說道:“……若大人有意,貧僧可領大人前去見祖成老祖!祖成老祖若知大人與我佛門之緣分,以及虔誠禮佛之心,或可賜下些許好物……”
言語間,卻似有拉攏之意!
楊凡頓時意動起來。
能夠近距離觀察這等強者,也能為以後未雨綢繆。
而有百福結和《道德經》的庇護,以及宿命通在身,對方也難以窺見自己的根底。
即有機會,當走一遭!
於是,楊凡正色說道:“若是能拜見,那自然求之不得!”
“請大人隨貧僧來!”
於是,淨易下了決定,帶著楊凡直接前往了主峰之頂。
那本屬於淨街的居所,此時赫然被祖成所佔據,雖然其並未顯露出任何威能,反而竭力收斂,依舊讓山頂之上生出佛光。
地面上隱隱有金蓮湧現,天空上時不時有大法螺和大法鼓之聲,若是尋常人在這般環境待久了,甚至有提前開悟的可能!
“祖成師祖就在裡間,請大人稍等片刻,容貧僧進去回稟一聲。”
淨易領著楊凡來到了正殿前,停下了腳步。
“那就勞煩淨易方丈了!”
楊凡客套了兩句,就見淨易走入了殿中。
正殿深處。
淨易恭敬的等待片刻,才被祖成喚了進去。
“參見師祖!”
淨易大禮參拜道。
“起來吧!”
端坐於一朵金蓮當中的祖成,體態圓滿,袒露肩頭,真好似廟中供奉的神佛一般,背後籠罩有淡淡金色光圈。
“多謝師祖!”
淨易再次叩拜後,這才起身,同時也講明來意,“師祖,此人乃是東廠刑官,此行代天巡狩,弟子認為若有機會,不妨拉攏一二。”
“此事你酌情安排即可。”
祖成闔著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
對於他來說,若是東廠那些隱退下去的老不死們,他或許還會在意幾分,可區區一個東廠刑官,根本不在其眼中。
“師祖,此人雖只是一刑官,可實力猶在弟子之上,以後未必不能上位!”
淨易卻沒有離去,反而繼續說道:“而且,弟子見其年齒尚幼,又有禮佛向善之心,不是那般老閹狗般死硬,若師祖能顯露些許威能,或可將之徵服,遲早讓其成為我佛門中人……”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直到此時,祖成才緩緩睜開眼睛,兩道金光映得整個大殿都是一亮。
“看來,你倒是有些想法!”
“弟子不敢!”
淨易見狀,一頭跪倒在地,“師祖,弟子無修法資質,只能修煉武道,如今修持至三關,卻越發覺得氣血衰落,前路艱澀!弟子恐今生難得真果,又實不願捨棄佛法大道!若是能得此人之助,弟子願舍下此身,前往神都為我佛門傳法佈道!”
當然,傳法佈道就意味著香火。
他若是能做成此事,難保不能賺下一座香火金身,哪怕此身滅去,亦可有機會再度迴轉,再修功德!
祖成聽到這話,卻陷入思索。
這些年下來,雖海雲寺傳自於皇寺,可小乘關式微衰落卻是難免,如今半數以上皆是修的大乘佛法。
可北邊卻與南方不同。
那邊依舊是以小乘關為主,大乘佛法反而相對弱勢,雖有人修,卻是不多。
而淨易年老氣衰,卻是想要利用楊凡這個來自神都的東廠刑官,最後搏上一把,求一個再度迴轉的機會!
“可!”
祖成稍作思考,便應下此事。
於他來說,這麼做並無弊處。
若無所得,自也是無礙,可若有所得,那便是他運籌帷幄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