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謝凝推說身體不適沒有下樓。
宋友愛暗暗覺著事情可能麻煩大了!
她看著完全不知情的顧琛小夥子,忍不住露出憂愁之色。
顧琛一開始確實不知道謝凝有意疏遠不搭理他,直到連去竹蘭雅苑三趟,正經飯點都沒碰到小姑娘。
神經最大條的二柏都忍不住問他哥,你是不是哪裡得罪凝凝了?
聯想到這兩天宋姨回回看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顧琛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派人去查怎麼回事。
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肯定就在九月三十號那天。
顧琛找人叫來食堂負責人一問,氣得幾乎頭頂冒煙……
他是真沒想到,宋雪那女人還給他搞這麼一出大戲!
顧琛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跑,與翟若柏打了個照面。
“哥?上哪。”
顧琛沒來得及跟他多話,徑自跑了出去。
宋姨說凝凝這兩天,每天下午都會單獨出基地溜達兩小時。
這個點差不多該回來了。
難怪昨天傍晚在基地門口,他跟她打招呼時,小姑娘目不斜視一腳油門就過去了……
他當時還以為凝凝沒瞧見自己!
豈有此理!
這是宋雪那神經病害他啊!
顧琛飛車開到基地北門,恰好瞧見那輛招牌小金盃,檢查完畢駛入大門。
謝凝正叼著一塊巧克力糖,驅車前往竹蘭雅苑車庫。
不曾想車子才進入基地主幹道沒一分鐘,突然被一輛橫過來的路虎車給攔住。
謝凝踩下剎車,探頭剛想罵這個神經病會不會開車。
豈料眼睛一瞥就瞧見顧琛快步朝自己走來。
謝凝翻了個白眼,直接把車窗升了上去,任憑顧琛在外拍打車門,都不打算理會他。
只是!
那小子任性得很!
他就這樣攔路搶劫似的,把車往自己面前一橫,害得謝凝無法透過。
後面的車於是都被堵住,不少人探頭出來張望,瞧著他們指指點點……
謝凝忍無可忍,降下車窗衝他吼了一聲,“你幹嗎??”
顧琛對上她那雙黑漆漆染滿寒霜的眼睛,心裡沒來由便是一縮。
“你下來,我們談談!”
“有什麼好談?”謝凝剛說完這話,車門就被他從外拽了拽。
顧琛是真著急了。
看小姑娘這拒人千里的樣子,像是要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這怎麼可以??
“你趕緊把你的車開走!”謝凝氣呼呼地從車窗內探出半個身子,朝前面擋路的路虎指指,“別在這擋……”
她話還沒說完呢,就感覺身上安全帶被人猛一拽,“唰”地彈開。
小臉懵逼地被人從車窗裡掏了出來……
就像從鳥窩裡扒拉小雛鳥一樣,一把將她從車裡扒出來的那種!
男人唇邊含笑,雙臂異常有力。
近在咫尺看他,有種目眩迷離之感。
周圍那些吃瓜群眾,看她被人從車窗裡扒拉出,居然不少人都在笑她,大笑出聲的那種?
他們有道德麼?
陸維和翟若柏趕過來時,剛好看見這一幕,雙雙無語至極!
“哥!”
“去停車。”顧琛丟下這句話,抱著一臉懵懵的謝凝轉身闊步離去。
不得不說,顧琛這手強盜作為,完全打亂了小姑娘的全盤計劃。
她原本想躲他們幾天,躲到他們回京畿基地,不就完事兒了麼?
省得一天天逼事多,她惹不起總能躲的起。
結果!
顧琛在基地大門前搞得這破事,晚飯前就能讓她成為全基地笑柄!
“你為什麼不理哥哥?哥哥哪裡得罪你了?”
“你放我下來!”
“你可別扎我,我疼的!”顧琛見她眼神兇兇,連忙開口認慫。
“放我下來!”謝凝還真想扎他一下。
顧琛抱著她跑到竹蘭雅苑側門,一把將她按坐在旁邊欄杆上。
“你說,哥哥哪裡有錯?”顧琛眨眨眼,委委屈屈盯著她,“那天你給哥哥扔盒飯的時候,咱倆還好好的呢!”
“所以說那個盒飯,就是要哥哥提前領盒飯的意思??”
“哥哥那天還很高興來著呢,如果凝凝是這個意思的話,哥哥寧可餓死也不要那盒飯!”
謝凝:……
小夥子你有點搞笑了!
顧琛看出小姑娘強忍笑意,心裡跟著微微一鬆。
伸手扶著坐在欄杆上的女孩子,顧琛滿眼認真盯著她。
“凝凝,你覺得你自己講不講道理?”
男人低低詢問。
“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找來食堂負責人問個清楚,我能知道這個事麼?”
“你因為這事刻意疏遠哥哥?你不講理。”
“你不應該疏遠宋雪那種神經病麼?”
“哥哥有什麼錯?你覺得你做的對不對?”
“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你還總浪費時間避著哥哥。”
“你是真要跟哥哥劃清界限了麼?”
謝凝被他一連七八問直擊心靈,竟搞得她有點點心虛。
小夥子確實有點冤,但謝凝就是不想再惹麻煩,旁生枝節。
她瞧見麻煩就頭疼。
“我就是不希望你的那些爛桃花來影響我和我的家人。”
“這怎麼能是哥哥的爛桃花呢?那幾個神經病,哥哥一個都不熟的啊!”
“這怎麼就不是你的爛桃花了?”謝凝忍不住翻眼睛,“你知道那個張碧雲麼?她啊,讓捕獵隊的人處處針對我舅舅。我小舅舅前天因為此事差點受傷。”
“我不知道為何一定要這樣?”
“我每天忙著收集物資,忙著這裡那裡取那些還未變質的食物,忙著鍛鍊身體修煉我的異能,我真得已經很累了。”
“我不希望被這些破事困擾我。”
“而且,我這個人脾氣不是那麼好的,你的那些爛桃花來惹我,我可能一次都沒法忍耐下去。”
“我為了解決麻煩最終就只能殺。”
“雖然我不想殺人。”
謝凝眼神冷冷地投向他,“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
“這個末世誰生存都不容易,我就只想好好活著,帶著我的家人一起活著。”
顧琛突然伸出雙手,把小姑娘從欄杆上扒拉下來,一把摟進懷裡,緊得令人無法呼吸。
謝凝一頭磕在他硬呼呼的身上,鼻子都被撞得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