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奕小朋友盛情難卻,江覓只好留了下來。
江覓是第二天上午離開的,去了外婆家,給劉沛沛小朋友補習功課,由於這段時間的補習,加上劉沛沛媽媽這段時間對她嚴加管教,這次月考,劉沛沛考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晚上九點,江覓回到了學校宿舍。
張大猛告訴他一件事,“江覓,你知道今天是林宛的生日嗎?”
江覓剛剛在洗漱池前洗了臉,頭髮和眉眼都帶著溼漉漉的水珠,他拿掛在衣櫃上的毛巾擦了擦,問:“林宛的生日?”
“我看到她剛剛發的空間了,和室友去聚餐了。”張大猛和林宛加入了一個社團,所以有對方的□□。
“你給人家發個生日祝福唄。”張大猛提醒道。
江覓微微一怔,過了兩秒後,他拉開椅子坐下,說:“算了吧。”
“算了,什麼算了?”張大猛坐在電腦前,已經準備玩遊戲了。
江覓說:“還是不說了。”
張大猛不解:“你不是喜歡人家嗎?”
“哪裡有喜歡她?”毛巾用力擦拭幾下頭髮,江覓回過頭說,“只是對她有幾分好感。”
“那不就是喜歡嗎?”張大猛問。
“當然不是。”江覓想了想怎麼解釋,“喜歡是想要和對方在一起,好感只是想要和對方發展,看看能不能進展到想和對方在一起。”
“那你現在,好感沒了。”宿舍裡其他兩人約會去了,只有張大猛這隻單身狗發出質疑。
江覓道:“我很忙,抽不出時間談戀愛,算了吧,不要耽擱人家女孩子的時間了。”
“時間是海綿,擠擠就有了唄。”張大猛勸他,“林宛是個好姑娘,除了長得漂亮,她還參加了社工協會,每個月都去敬老院孤兒院或者下鄉慰問孤寡老人。”
“那我就更不能耽擱對方的時間了。”江覓說。
張大猛目不轉睛地盯著江覓看了一會兒,說:“江覓,你就承認吧。”
“承認什麼?”
“你不喜歡林院花。”
江覓笑了一笑,“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喜歡她,我一直都說的是,我對她有好感。”
張大猛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咬牙切齒地道:“江覓,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江覓也很好奇,他將來到底會喜歡上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會想和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組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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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覓上午去學生會處理了點事情,吃過午飯便一直泡在圖書館。
臨近期末了,圖書館的人有變多。
江覓不知道學習了多久,書桌對面有人坐了下來。
江覓抬起頭,林宛同學靦腆地對他笑了笑。
江覓握著筆的手稍緊,但是圖書館四周都是人,他什麼都沒說,禮貌地對林宛同學頷首。
下午六點,江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食堂吃晚飯,林宛同學見狀,也跟著江覓收拾東西去吃晚飯,江覓沒有拒絕對方。
兩人一起出了圖書館,往距離女生宿舍更近的食堂走去。
直到走到未名湖畔,四周行人明顯減少。
江覓轉過頭,對林宛道:“昨天是你的生日?”
林宛伸手,將臉頰側的一縷碎髮撩到耳後,說:“你怎麼知道?”
江覓說:“我昨晚看到你發的空間了。”
林宛聽到這話,心忽然往下一沉,她不是喜歡發空間的人,大半年才發一條,昨天下午刻意發的那條朋友圈是因為想……
她昨天發了那條空間後,收到了很多同學的祝福,祝福她生日快樂。
但是沒有江覓,她以為是他沒有看見,但現在他的意思是,他看見了?
江覓見林宛臉色變白了,心裡說了句抱歉,又佯裝若無其事道:“我想了想,我現在還不餓,你去食堂吃飯吧,我回宿舍了。“
江覓說完,轉過身,走向京大法學院男生宿舍。
林宛呆呆地望著江覓的背影,有些想叫住江覓的名字,但她是內斂害羞的性格,去找江覓吃飯,問他明天還來不來圖書館,已經耗費掉了她很多的勇氣,現在江覓拒絕的態度那麼明顯,她沒有勇氣追問江覓是什麼意思。
江覓則是在心裡又對林宛說了句抱歉,喜歡江覓的女生挺多,追求他的女生亦不在少數,不過江覓從未對誰產生過歉疚之情。
只有林宛,畢竟她是唯一一個,他給過希望的女生。
但是現在既然決定不在試著和對方接觸,江覓在感情上向來果斷,那就不要讓人繼續誤會。
估計林宛一直在盯著他的方向,江覓沒有回頭。
又過了幾天,江覓去上課的時候,看見林宛和朋友們笑鬧著玩成一團,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江覓這才將林宛徹底放下。
週六,江覓陪梁錦奕小朋友去醫院換藥,檢查骨頭。
而等梁錦奕小朋友拆了石膏,可以正常行走的時候,江覓的大一到了尾期。
江覓大二的時候,升任了外聯部的副部長,還參加了亞洲的華語辯論賽,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充滿了攻擊性的他給很多國內外的同學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二下學期,卷王江覓升任了外聯部的部長,學年績點依舊還是法學院最高。
而到了大三這年,江覓修夠了金融專業需要的學分,寒假的時候,他去法院實習,到了暑假,則去律所實習,同時準備好了資料,申請了幾所藤校的法學院。
而一晃就到了一三年的冬日,江覓大四了。
北市,南門車站。
北市從十一月中旬就進入了下雪期,前兩日還飄了一場特別大的雪,不過今日天公作美,出了溫暖的太陽。
江覓開車將陸奶奶送到車站,將提前準備的一口袋麵包遞給她,叮囑她上車的位置。
陸奶奶說已經受到了江覓很多的幫助了,不能再要他的東西了,江覓溫聲笑道:“奶奶,這又不值幾個錢,你不是說,明年地裡的紅薯熟了,還要給我寄一些嗎?”
陸奶奶沒在推辭,她眼神渾濁,眼神裡卻充滿了慈愛,“奶奶一定把最大最甜的紅薯寄給你。”
江覓應了好,又叮囑,“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奶奶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是好孩子。”陸奶奶用枯樹一般的手拍了拍江覓細膩潔白的手背,感慨地道。
江覓目送陸奶奶檢票上了站臺後,離開車站,驅車回學校。
自從大三開始,他便參加了一個律師的公益組織,為社會上的一些弱勢群體提供無償法律援助,這一年來,江覓雖然課業緊張,但是也為六七位需要幫助的人提供了法律援助。
陸奶奶是他這段時間負責的一位老人,六年前,她的兒子做工時遭遇意外,當時的僱主賠償了一筆錢,但是那場工傷事故讓他兒子留下嚴重後遺症,且喪失了勞動力,那筆賠償款看似豐厚,實則只夠三四年的看病吃藥的花銷,這幾年,花的都是她們家自己的積蓄,而現在自家的積蓄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陸奶奶去找當年的僱主再要求賠償,對方卻以已經賠償過拒絕陸奶奶的要求,而且說她兒子現在一身病和當年的事故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官司收集資料很麻煩,畢竟過去了六年,很多資料儲存又不完整,江覓跑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人,累了好一段時間,不過幸好的是,現在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陸奶奶也不必為自己兒子來年的醫藥費擔憂了。
下午三點,江覓回到了京大宿舍。
剛一進宿舍,盧天雲便迫不及待地道:“江覓,那個國際政治學院,和你申請一樣都申請h大的學霸今天收到offer了,你快看看你的郵箱,是不是也收到offer了。”
江覓心跳砰地一快,他申請了好幾所頂尖名校的研究生offer,但是他最期待的還是h大。
在三位室友的簇擁下,江覓坐在書桌前,開啟電腦,輸入郵箱密碼。
“等等。”就在江覓準備按下登入時,展鵬喝止住他,他雙手合十,向上天祈禱了一番。
張大猛和盧天雲見狀,也雙手合十,閉眼向各路菩薩禱告了一番。
三人都睜開眼後,展鵬說:“點吧。”
江覓有些冒汗的手指用力按下滑鼠,沒等他敢看右下角,盧天雲激動的聲音先一步響起,“江覓,有新郵件欸,有新郵件!”
江覓呼吸變快了,他微微抖著手點開了那份郵件。
兩分鐘後。
展鵬緊緊摟住了江覓的脖子,“江哥,你就是我們4—09的驕傲,世界排名的第一的法學院!!”
張大猛緊緊摟住了江覓和展鵬:“江哥,苟富貴,勿相忘。”
盧天雲性格沒展鵬和張大猛二逼,也為江覓高興,於是伸手抱了抱三個舍友。
江覓倒是很感激室友對他的愛,但是,“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他語氣艱難地說。
三人才連忙鬆開。
都是男生,大家關係又好,又挺清楚江覓的經濟狀況的,張大猛最先吆喝道:“江覓,你得請客。”
“對對對,我想吃四川火鍋。”展鵬說。
江覓彎了彎唇角道:“今天不吃四川火鍋,我請你們吃……”他說了一家高檔自助海鮮火鍋的名字。
“靠,我現在就餓了。”張大猛摸了摸肚子說。
展鵬說:“我記得我今天沒吃午飯。”
盧天雲說:“那我們今晚去吃?”
聽到今晚去吃,江覓抱歉道:“明天可以嗎?我今天有點事,我弟不是去新加坡參加奧數競賽了嗎?今下午的飛機,我答應了他,去機場接他。”
江覓話音剛落下,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