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在20米內開火，等同於把槍管頂在敵人腦門上開槍。
僅僅一輪齊射，準噶爾就割麥子似的倒了一地。
由於清軍先手，準噶爾騎兵根本無法組織反擊。
隨後是第二輪第三輪。
連續不斷的射擊，準噶爾軍陣被擊穿，兩側的機動騎兵見勢不妙，遠遠的拉開距離。
清軍成功突破了準噶爾的封鎖。
撤退的通道被開啟，楊遇春將訊息傳回中軍大營。
全面撤退開始了。
魯特羅斯收到戰報，立刻安排大軍開始進攻清軍營地。
雖然留守的清軍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抵抗非常頑強。
但是陣地後的兵員被抽調加強了中軍和後軍，很快兩翼就難以維持防線。
準噶爾使用龍騎兵戰術，一點點從薄弱處削弱清軍。
斷後的將領，乾脆將火炮全佈置在清軍佇列中，裝填了霰彈準備打出決死一炮。
當太陽逐漸落下，激戰了近8個小時的兩軍都疲憊無比。
魯特羅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帶領著最後的1000人預備隊投入戰鬥。
他準備再次從側翼擊穿清軍中軍，只要能打穿，就有機會俘虜嘉慶。
只要能俘虜嘉慶，他就能利用嘉慶從大清獲得大量的利益。
無論是割裂土地給準噶爾，還是鉅額的戰爭賠償，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正當魯特羅斯機動到清軍中軍南側，從斜方向殺來一股騎兵。
他們身穿鐵甲，紅色披風，就像一團火從樹林一側繞過來。
多善已經在樹林後方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在抵達戰場後，多善並沒有著急行動。
大清新軍戰鬥力還可以，陣線相當穩固，一般來說固守待援是最穩妥的辦法。
多善此時還不知道大清忠良給軍糧做手腳的事情，並沒有往軍糧不足的方向上想。
只覺得清軍撤退，是嘉慶本人在微操。
所以，多善乾脆在樹林後休整，等待雙方精疲力竭時，再看情況將嘉慶救回來。
沒想到，清軍當中也有高人。
火槍手冒著巨大的傷亡抵近射擊，一戰就把居庸關方向的準噶爾部打崩了。
此時，雙方几乎都陷入疲憊，見準噶爾最後一支有生力量加入戰鬥。
多善坐不住了，帶領錦衣衛駐粘杆處特務前往攔截。
300吃飽喝足後的錦衣衛，一人三馬開始極速機動。
多善不與魯特羅斯多做糾纏，而是藉助樹林的視角盲區，從側後方死死咬住這1000準噶爾騎兵。
“砰砰砰～”
朱再明調往北平的錦衣衛，接受過大量的射擊訓練。
除了大明現役的步槍手槍迫擊炮，還進行了無限制的燧發短槍訓練。
並且著重訓練了在奔跑的戰馬上，給燧發槍重新裝填的技巧。
多善一槍打出去，也不看戰果如何，用一根短通條快速清理了槍膛，從懷中取出一枚紙包定裝彈開始裝填。
牙齒咬開紙殼，倒了一點加了白糖的黑火藥進入藥池，並關閉臨時閉鎖。
將剩下的火藥倒入槍膛，紙殼裹著鉛彈一通壓入槍管，再用通條壓實。
“砰～”
一發鉛彈打出去，幸運的命中一名準噶爾騎兵。
錦衣衛300人斜方向對魯特羅斯完成一次切削，擊殺250多人。
多善感受著胯下戰馬的喘息，知道這輪極速騎射對戰馬的消耗很大。
“換馬！”
多善一個翻身轉移到另一匹戰馬上，他身後的錦衣衛同樣如此。
在完成了換馬後，體力不支的戰馬被釋放，逐漸脫離隊伍。
多善調轉馬頭，錦衣衛騎兵在平原上拐了個彎兒，又衝著魯特羅斯衝殺而去。
此時的錦衣衛已經變成了一人雙槍，其中一把來自馬匹右側是布袋，是提前準備好。
第二次衝擊開始了。
同樣的切削戰術。
魯特羅斯頓感頭皮發麻，這隊準噶爾騎兵已經狂奔很久了，胯下戰馬體力嚴重消耗，很快被多善追上。
由於戰馬有充足的體力，多善可以從容的調整隊形，儘量排成一行佇列，充分發揮火力優勢。
“砰砰砰～”
又是一輪齊射，魯特羅斯的後隊潰不成軍，這些騎兵艱難的完成馬上火槍裝填，對著錦衣衛展開還擊。
可惜的是，加了白糖的黑火藥，讓多善有資格在遠距離進行射擊。
準噶爾的還擊效果甚微，120米外的騎兵隊伍，只有寥寥幾人落下戰馬。
多善領隊加速，在機動到準噶爾騎兵左側後，再次開始騎射。
“換馬！”
十幾分鍾後，多善在遠處完成了最後一次換馬。
魯特羅斯停了下來，他發現身邊只剩下不足400人，並且戰馬體力消耗嚴重，士兵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他能感覺到胯下戰馬的粗重鼻息，大量的汗液打溼了他的褲腿。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再一味的逃了。
將後背露給這夥兒清軍不是個好選擇。
魯特羅斯腦筋急轉，儘量讓隊伍分散了一些，馬頭朝著敵軍方向。
他準備在多善再一次衝鋒時，直接撞向多善，以命換命！
多善也看出了他的想法，露出了微笑，開始領隊緩慢撤退。
防止敵軍衝擊中軍的目的已經達到，此刻再與魯特羅斯對陣並不划算。
要知道這些錦衣衛可是大明花費海量資源培養出來的，可不能成批的死在這裡，尤其是接下來毫無意義的戰鬥。
所以，在達成目的後，多善直接撤退。
魯特羅斯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臟逐漸平復。
說實話，他再也不想碰到這支騎兵了。
從剛才的對陣就可以看出，這些騎兵能在馬上快速裝填火藥，在100米外也能保持一定的命中率。
是個難纏的對手。
大清滿萬不可敵？
魯特羅斯默默退走了，但沒有完全退走，而是佔據土木堡，整頓大軍。
遠處，嘉慶等人也看到了這兩支騎兵的對陣，對多善部的精銳讚歎不已。
“那是誰人部將？”
“是上三旗還是下五旗？”
“我看，應該也是索倫兵……”
“對頭，總不能是明軍吧。”
眾將領議論紛紛，互相猜測那騎兵大將的身份。
只有嘉慶面色激動。
雖然還有超過1200米的距離，但是嘉慶透過望遠鏡認出來了。
那個身形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多善！”
嘉慶激動的大喊，不顧形象的揮手，向多善致意。
多善，是大清忠良，是大清的中流砥柱。
是大清的於少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