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看錯,就是這個小東西讓圭一以為和你做過什麼,對吧?”李學浩直指“真子小姐”胸口上的項鍊,和真正的女人一樣,“她”胸前也很豐滿。這就不是什麼障眼法了,而是為了更好地從事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而透過物理手術做出的改變,由此可見,“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份職業。
“真子小姐”完全震驚了,感覺自己在這個與眾不同的少年面前根本沒有秘密,他什麼都知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你調查我?”震驚過後,“真子小姐”猛地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剛剛進門時的那種魅惑,有的是深深的警惕。同時,她一隻手抓住胸前項鍊的鍊墜,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李學浩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握緊鍊墜的手,清楚知道“她”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卻沒有進行任何制止:“像這種被詛咒的東西,最好不要用得那麼頻繁,否則你可能就永遠出不來了。”
“真中桑,我不是很理解你說的意思呢。”或許因為手握“神器”,“真子小姐”有了底氣,表情雖然依舊警惕,但眼神已經鎮定下來。
“每天晚上做噩夢的感覺並不好受吧?”李學浩答非所問,不過實情也就只有他清楚,哪怕“真子小姐”是項鍊的主人,可畢竟不是陰陽師,而是一個普通人,也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項鍊的使用方法,但肉體凡胎的“她”,用多了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會永遠沉睡在噩夢之中無法逃離出來。
“每個人都會做夢,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真子小姐”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但其實心中震驚不已,他居然知道“她”做噩夢的事情?
李學浩聽她“死鴨子嘴硬”,淡淡一笑道:“做夢當然不奇怪,但每天都是同一個夢境,這就不怎麼正常了吧,真子先生。”
旁邊的福圓圭一和山本良太對他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真子小姐”卻清楚地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最近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從沒間斷,這是一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就算找人調查“她”,也不可能連這種隱私都調查出來,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越想越覺得恐怖,“真子”小姐再也忍不住了,握住鍊墜的手猛地往下一拽。
“啪”一聲輕響,鍊墜被她從項鍊上拽了下來,但項鍊卻沒有斷裂,似乎原本鍊墜只是輕輕地夾在上面,而不是被項鍊從中穿過。
拽下鍊墜的“真子小姐”冷笑著站在一旁,以一種超脫於俗世的上帝視角看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
房間內確實出現了變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酒店房間的場景換了,換成了一個燈紅酒綠的場所。
周圍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說話聲、笑聲、罵聲……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吵雜的聲音簡直就像把人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李學浩三人被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間,三個妖冶的女人從人群裡走出來,全都沒有穿衣服,各自做著最誘惑的動作。
福圓圭一和山本良太兩人已經色授魂與,目光隨著三個妖冶女人擺動的身體而轉動。
李學浩皺了皺眉頭,眼底深處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過,所有的幻象頓時在他眼中消失,場景“切換”回了酒店房間。
“真子小姐”已經沒有站在原地了,而是跑到了房間門口,看“她”準備開門的樣子,似乎是想趁著三人沉迷於幻象之中而跑掉。
這還真是足夠膽小謹慎的,被他的幾句話就嚇得拿出“保命”的殺手鐧,準備開溜。
“真子先生,這麼快就走嗎?沒有和主人打招呼就離開,這很失禮吧。”在“她”的手已經碰到門把的時候,李學浩適時地戲謔道。
“真子小姐”的身體不由一顫,似乎是被嚇的,但很快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沒有……”
“很奇怪我為什麼還保持著清醒對嗎?”李學浩接過“她”沒說完的話,不等“她”反應過來,指著“她”胸口上的項鍊說道,“那種東西對你來說太過危險了,還是給我吧。”說著,手一招,項鍊連同那個心形的鍊墜一起飛到了他的手裡。
“真子小姐”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變,顧不上可能的危險,撲上來想把項鍊搶回去:“快還給我!”
只是還沒等“她”上前,就發現自己全身無法動彈了,僵硬在了原地。“她”努力地想再動一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她”的指揮了,就好像不是“她”的一樣。
“還給你是不可能的,幸好你遇到的是我,換成別人的話,可不會對你這麼客氣。”李學浩手上輕輕一抖,將項鍊連同鍊墜一起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這條項鍊,和他製作的土零伍——也就是迷夢之蝶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威力自然遠遠不及他的土零伍。
實際應用上也遠遠不如,土零伍的最大作用是入夢,不止可以讓自己入夢,也能讓別人入夢,甚至隨心所欲地進入別人的夢中,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這條細如髮絲的項鍊,它的作用卻是迷惑,製造出一個幻象,來迷惑別人。福圓圭一就是在幻象之中和“真子小姐”發生關係,以至於他認為那就是事實。
說起來,不得不感嘆“真子小姐”的好運氣,“她”應該是擁有這條項鍊一段時間了,還用過不少次項鍊的能力,身上的精氣神很差,這是嚴重透支的後果。再多用幾次的話,什麼時候睡著進入噩夢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擁有這條項鍊那麼久,居然沒有被陰陽師發現從而引來覬覦,如果被別的陰陽師發現,“她”的下場可想而知,被搶走項鍊只是輕的,嚴重的話,被隨手滅口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請,請饒恕我,我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控制之後,恐慌了一段時間的“真子小姐”終於意識過來,這全都是面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少年造成的。一向膽小的“她”再也顧不上要搶回自己的“神器”了,只想不被傷害。
“我知道,所以你現在才能好好地站在這裡。”李學浩不置可否地說道,“真子小姐”身上沒有血腥氣,從面相上看,也不是什麼壞人。至於福圓圭一,大概是被“她”捉弄了,或者,可能“真子小姐”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最後的想法,只是李學浩腹黑的揣測,但也不是全無根據,起碼“真子小姐”對她自己的特殊職業很滿意,如果不是的話,怎麼會去動手術?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女人。既然是女人,那喜歡一個男人就很正常了,加之福圓圭一身材高大,長相出眾,一切就顯得水到渠成了。
“可,可以放開我了嗎?”見他並沒有真的要對“她”做什麼,“真子小姐”也鬆了口氣,“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李學浩忍不住轉開目光,如果是個真正的女人,露出這種表情,會給人一種憐惜的感覺,但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就只會令人頭皮發麻。
“我現在放開你,你……”
“砰砰砰……”話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
李學浩眼神不由一凝,這種時候,會有誰來敲門呢?難道不知道現在是“服務時間”嗎?而且敲門聲沒有間斷,就這樣一直敲下去,似乎裡面的人不開門,門外的人就不會停。
誰那麼不識趣?
李學浩有些不耐,直接用神識透過木門,儘管神識不能當眼睛見到外面的人是誰,但熟悉的氣息仍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居然是福圓直美和山本綾音,她們怎麼來了?而且還準確地找到了他們的房間。
這肯定不是巧合!
李學浩心思電轉,福圓直美和山本綾音肯定是跟蹤福圓圭一和山本良太來的,記得中午在學校天台上吃便當時,就和她們說過放課後會和她們的弟弟出來玩,大概那時候就引起了她們的興趣了吧。
這種情形下,感覺就好像被自己的老婆給抓外遇了。
“砰砰砰……”敲門聲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大聲,顯示敲門的人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
李學浩不敢再耽擱,反正他自己是清清白白的,關鍵的是,上門女郎的真實身份是個男的,那就更加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等下我把門開啟,你不要亂說話,明白嗎?”李學浩叮囑了“真子小姐”一句,走到門口,將門開啟。至於福圓圭一和山本良太兩人會有什麼下場,那就不是他所能擔心的了,只能怪他們自己倒黴,被跟蹤了也不知道,活該。
門被開啟之後,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瞬間衝了進來,原本以為裡面會有什麼y亂的畫面,但在見到房間內的情形時,不由都是一怔,即將到口的話也嚥了回去。
門邊,某人的衣服仍穿的整整齊齊,旁邊不遠還站著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而在更裡面的床邊,兩個白痴一樣的傢伙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顯得很興奮,甚至身體還扭著噁心的姿勢。
儘管與想象中的畫面不同,但一高一矮兩個女生對視一眼,由高個女生開口道:“三個人才叫一個上門女郎?不覺得有點少了,需要我幫你們再叫兩個嗎?”
是福圓直美的聲音,沒有帶任何的掩飾,冷冷的譏諷語氣,同時一股恐怖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李學浩有些哭笑不得,兩人戴著口罩和墨鏡,居然是化了妝來的:“直美,綾音,你們這是做什麼?”
“哼!”福圓直美冷哼一聲,摘下了口罩和麵具,冷著一張臉的樣子幾乎都可以跟千葉小百合一比了。
山本綾音同樣摘下了口罩和麵具,她的表情很嚴肅,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真中浩二,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原本還在心裡計劃了很多的話,但在見到某人那沒有絲毫認知到自己錯誤的表情,還虛偽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福圓直美冷著臉說完這句話,拉著山本綾音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