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花子之所以沒有被清場出去,並不是道場裡的人不聽命令,而是因為剛剛黑澤花子和大山勇武較量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了,這並不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所以就沒有請她出去。
凌厲女人並不知道,她是後來的,臉色越來越冷,這是即將發作的徵兆。她的手下一個個戰戰兢兢,又不知道哪裡做錯了,畢竟不相干的人都已經“請”出去了,但道主為什麼還那麼生氣?
還是黑澤花子救了他們,只見她激動地走上前去,一臉崇敬地看著凌厲女人:“您是植芝英美里前輩嗎?三年前全日本空手道選手權大會的第一名,我在電視上見過您。”
“你認識我?”眼見沒有離場的少女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看起來她似乎還是自己的崇拜者,凌厲女人臉色略顯緩和。所謂的空手道選手權大會,參加的並不單單是空手道家,還有柔道、拳擊手、合氣道等流派的選手參戰了。三年前,她就是代表合氣道參戰的選手,一通混戰之後,她得到了第一名,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這說明,她身為一個女人,打敗了全日本的男人。
“是的,我認識您,就是因為看了您的風采之後,我才決定繼續練習合氣道的,否則我恐怕早就放棄了。”黑澤花子滿是激動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植芝英美里的臉色又了一分,這個少女,顯然非常的崇拜她,雖然她早就過了沾沾自信的年齡,但面對她的崇拜者,總會寬容一兩分。
“我是黑澤花子,師從齊藤仁宏老師,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黑澤花子說完之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是齊藤的弟子啊。”植芝英美里顯然聽說過她老師的名字,但神情很淡然,這說明,就算知道對方的老師是一位大人物,也沒有放在心上,“好了,你退到一邊去吧。”
“是。”黑澤花子又行了一禮,這恭敬至極的一幕,看得旁邊的馬臉男生眼睛亮了亮,估計是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在對方的心裡地位那麼高,早知道的話,他一開始就抬出母親的名義了,說不定現在黑澤花子已經……
沒等他繼續幻想下去,植芝英美里又說話了,不過這次說話的物件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叫什麼名字?老師是誰?”
出於禮貌,李學浩倒沒有故弄玄虛,淡淡說道:“真中浩二,一個高中生,沒有老師。”
“沒有老師?”植芝英美里深深地皺著眉頭,黑澤花子也是一臉錯愕,沒有老師,怎麼可能會有人沒有老師?
“如此說來,你的合氣道是自學的?”植芝英美里眼中怒意顯現,她原本覺得,這個少年能打敗大山勇武,至少是一個可造之材,但現在她改變這種看法了,說謊欺騙的人不值得信任,就算有一定的實力,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發展。
“我沒有練過合氣道。”李學浩繼續說著實話。
植芝英美里丹鳳眼中的怒意已經達到頂點,神色更顯冷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打敗大山的,但既然你能打敗他,這說明你很有實力,接下來,我將用我修行了十年至今才有領悟的技法對付你,你要小心了。”
“請。”李學浩看她說得鄭重,可不知道是他說的實話激怒了她,讓她產生了好好教訓他一通的心思。
“嗯。”植芝英美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舉起雙手,曲起胳膊,使左右手橫在胸前,掌心互相對著,看上去就好像中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氣體一樣。
這根本不是合氣道的技法,看得一旁的黑澤花子和麻臉男生以及道場的學員都一頭霧水,合氣道裡有“坐技”、“側半身立技”、“立技”以及與武器相關的技法,唯獨沒有這種看上去不明覺厲的動作姿勢。
李學浩是唯一能看懂的人,他再一次驚訝了,植芝英美里居然能調動起體內的氣,然後匯聚於雙手掌心之間。氣不同於靈氣,那是每個人身體裡都有的東西,關鍵是看能不能利用,而她顯然已經懂得怎麼去利用體內的氣了,這已經是觸及到道的門檻了。
真是個令人佩服的女人!
李學浩不得不刮目相看,修道者天人合一,講的是由內而外,而以武入道者,是由外而內,相比起來,後者更加兇險,但一旦成功,戰力卻極其強大。
就比如眼下的植芝英美里,她光憑肉體的力量就已經超過很多的陰陽師了,加上合氣道的技法以及氣的運用,哪怕是強大的陰陽師擁有最頂級的式神——犬神對上她也會非常頭疼。
“小心了!”運氣於掌心之後,植芝英美里估計是有些不忍心,稍稍地回收了一點氣,然後朝前一推。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推了出來,但旁人看不到,李學浩卻清晰地見到,一團無形的氣團朝他疾馳而來。
雖然速度很快,但他完全可以輕鬆閃開,不過他想試一下這團被植芝英美里有所保留的“氣”的破壞力有多強,所以沒有刻意去抵擋。
用手背擋住那團“氣”,然後只覺一股大力傳來,將他整個人往後推去。
旁人看到的一幕是,在植芝英美里遙遙地推了一下之後,那個少年就好像被一輛馬力十足的汽車撞到一般,整個人被“撞”得往後移去,就好像腳下安裝了滾輪一樣。
足足橫移了十多米的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李學浩以靈氣修復了被震得略顯發麻的手背,心中暗自驚歎,這“氣”的力量很大,也幸好是他,換個人像他這樣故意去感受那團“氣”的破壞力,估計會受不輕的傷勢。
而植芝英美里見到他的表現,卻更加的驚訝:“你居然能擋下我的‘氣’。”最主要的是,對方不止擋下來了,看上去還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她曾經秘密地對一棵直徑有十公分的樹試過,造成的結果是那棵樹從中碎裂,斷成兩截。
儘管她剛剛已經有所保留了,但無論怎麼樣也不會被這樣輕鬆地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