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聖吉列斯心中瞭然，身後聖血天使們亦是露出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飛昇英靈殿，如此榮耀之舉，若是誰都可以，那還要他們這些星際戰士竭盡心力抵禦外敵，為帝國清掃一切異形做什麼，乾脆都等著飛昇好了。
“這裡的氣味，有些異常。”
馬格努斯快於亞歷山大半步，嗅著空氣中傳來濃濃的血腥味，皺起眉頭將阿努-尼努爾塔之刃亮起。
各色的光芒透過法杖頂部的寶石折射而出，這種完全由靈能構成的光束可以與周圍逸散的能量發出共鳴。
亞歷山大可以看到，這些靈能光芒中唯有紅色的那束最盛。
“這條通道內經常灑落野獸的血液，所以才有這麼重的血腥味。”
多倫多·烏爾姆快跑兩步，替亞歷山大殿下開啟通往關押異化聖血天使戰士的幽禁室。
這段路上的汙血，每日都有專人負責打掃清洗沖刷，但夾縫凹槽裡的血漬依舊就長年累月集聚成厚厚的血痂。
“徹底迷失的戰士已經不能進食和交流，只能餵食些新鮮血液來維持生命體徵。”
聖吉列斯也向亞歷山大解釋，同時羽翼上散發出潔白的靈光，照亮房間內三百七十一名戰士。
不過聖吉列斯那原本聖潔且具有安撫能力的靈光，在此刻也徹底失去了作用。
馬格努斯並不信任第九軍團的解釋，快步上前伸出指尖在牆壁凹槽裡抹了一下，將已經結痂的血塊搓成粉末親自查驗。
他連帝皇的話都得三思而行，更別說此刻還肩負保護亞歷山大安全的使命，做起事來比實驗的時候都更加嚴謹。
‘確實是獸血。’
馬格努斯衝著亞歷山大點頭，血痂透出的氣息確實並非人類。
‘這裡有血神的氣息，應該是被巴爾衛星上的戰鬥所影響，才最終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亞歷山大用靈能在三人的頻道內交流，並未瞞著聖吉列斯。
雖然目前確認了血液來源，但馬格努斯仍舊沒有掉以輕心。
他特意趕在亞歷山大之前，將阿努-尼努爾塔之刃插在地面，按住一名異化戰士的頭顱，撫摸其骨骼的變異程度，檢視有沒有長出骨刺以及尖角。
亞歷山大被馬格努斯的一言一行感染，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手上亮起靈能之火警戒突發事件。
這種情況下，誰也不能確定某一位異化的聖血天使有沒有被血神恐虐所侵蝕，會不會突然掙脫束縛，強行拉著他們進入亞空間裂縫。
所以馬格努斯需要趕在亞歷山大靠近這些異化的戰士之前，清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這些戰士之前的情況怎麼樣？”
亞歷山大等待馬格努斯排查的間隙，詢問身後參與實驗救治的藥劑師。
“殿下，我們尚未抵達巴爾前，這些自願被關押在幽禁室的戰士每天還能有短暫的清醒時間，可以自主進食。”
“但現在只有禱告之聲，才能讓他們僅存的理智迴歸。”塞繆爾·科倫上前回應。
聖吉列斯全程聽著他們的交流，迫切地想要與馬格努斯一起檢視戰士的異化情況，可是他們兩人總需要留下一位守在亞歷山大身邊。
“透過禱告聲喚醒他們的理智？”
馬格努斯聞言有所懷疑，親自到一名異化聖血天使的耳邊頌念。
亞歷山大轉身看去，這些戰士確實會極其僵硬的回應，可看起來更像是形成在本能之中的條件反射。
馬格努斯接連實驗幾個戰士，得到的反應都是一樣，於是拔出阿努-尼努爾塔之刃來到亞歷山大身邊。
“確實還留存著些許的意志，但是不多。”
“我檢查過幾位戰士的顱骨，好在還沒有出現最根本的異變。”
馬格努斯的千子軍團內部有著各種試驗，被亞空間以及惡魔侵染的試驗物件，若是骨骼出現異變他們會選擇第一時間銷燬。
而目前這些戰士們，還未踩到他們實驗的紅線。
“留存意志的戰士有多少?”
馬格努斯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亞歷山大的臉上失去輕鬆愜意，甚至親自來到被束縛的戰士身邊，用紅藍閃爍的靈能之火照亮這些戰士的臉龐。
他們本就縮成針尖大小的瞳孔裡看不到一丁點的光芒，完全就像是隻剩下一副軀殼。
亞歷山大只是粗略檢視最前排的幾位戰士，就發現他們早已被暗紅色的靈能浸透了大腦。
若在這個時候物質世界掀起亞空間風暴，恐怕惡魔們都不用過多耗費力量擾動物質世界，直接就能佔據這些完全嗜血化的軀殼。
“塞繆爾·科倫，把你的實驗報告拿來。”
一連長米歇爾就站在自己的基因之父身側，聽到亞歷山大的疑問，當即呼喚負責這些戰士的塞繆爾·科倫，將他採集的報告交付到聖吉列斯手裡，再轉達給亞歷山大。
“藥劑師們都已經試驗過，所有陷入血渴的戰士都是這種情況。”
聖吉列斯接過遞來的報告，紙張上都已經被他不知何時捏出褶皺。
“不用太緊張，起碼亞空間風暴已經過去，這些戰士失去了再次異化的可能。”
亞歷山大拿走聖吉列斯攥著的檔案，拍了拍他的手背。
抵達所屬軍團的第一個問題就如此棘手，聖吉列斯目前的處境的確困難。
“馬格努斯，你也來一起看看這份報告。”
亞歷山大招呼旁邊忙碌的馬格努斯。
其實對這種情況，亞歷山大自己也早有心理準備。
幾乎每一位邪神都在注視著聖血天使軍團，準確來說是在注視著聖吉列斯。
若是亞歷山大察覺不到異常，恐怕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導致沒發現，而不是考慮這些戰士真的沒有被影響。
‘邪神的影響如此之強嗎？’
聖吉列斯穩住心緒用靈能通訊詢問。
‘是的，祂們每一位都在注視著你，未來最兇險的也是你。’
亞歷山大全盤托出。
沒辦法，大天使太過完美，包括他的心靈都是四神喜歡的模樣。
‘那你呢？’聖吉列斯疑惑地詢問道。
他知曉自己的情況，可是在巴爾衛星上親眼見到血神只是與亞歷山大短暫交流幾分鐘，就被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按照這種對比來看，亞歷山大的存在，要遠比他聖吉列斯更有吸引力才對。
‘啊我？”
“對哦，我把自己忘了。’
亞歷山大撓了撓頭。
他還真沒想到，亞空間四神敢打他的主意。
‘所以，你以為我這麼謹慎是為了什麼？’
馬格努斯眼眉一低，撇了亞歷山大一眼幽幽插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