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許莓心裡覺得輕鬆了一些。
她目光看向臺上,低下頭和薛岑說了兩句,就往臺上走去。
那邊幾位工作人員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神情裡似乎有點焦急。
許莓平時在樂團裡乾的多了,看到這種事基本上可以確定應該是表演出了什麼事情。
她走過去,低下頭問了一句:“是有什麼麻煩嗎?”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聲音裡帶著急切。
“我們表演的人員裡少了一位,現在表演暫時上不了,但是今天的演出很重要。”
許莓聽著她說了一會兒。
最後明白了,今晚的演出裡有一位很重要的小提琴手不見了,整個演出都只能暫時中止。
她笑著問了句:“你們有備用的小提琴嗎?”
那人點了點頭。
“有的,樂器都在。”
許莓:“你們願意信任我的話,可以讓我試試嗎?”
那人顯然是愣住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
“可以的可以的。”
許莓跟著她去準備了一會兒,再回到臺上,她手上拿了一把小提琴。
臺下的薛岑看到後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目光直視著臺上的人。
這樣的情景他好似看過很多很多遍。
看著她在舞臺上發光發亮。
只是這一次,他也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場內的交談聲好像在琴絃拉響的一瞬間安靜下來,一束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身上。
身上白色的緞面晩禮裙微微閃著熒光就像是海面上的月光一樣搖晃。
薛岑面含著笑,這一次月光是他的了。
傅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得償所願?”
薛岑只是笑著,目光卻一直追尋著臺上的人。
“下次還是不要讓你見她了。”
傅承一聽就不開心了。“誰知道你老婆記性這麼好,就只是見過一面都能記得,我都快忘了。”
薛岑想起上次見到向晴她們時,許莓也這樣說。
“你就不怕她發現了?”
傅承輕聲問了句,薛岑只是笑著說。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主動告訴她。”
話落周圍的掌聲驟然響起,臺上的許莓彎下腰致謝,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看到臺下的薛岑正在鼓掌。
她走到後臺把樂器交接好之後笑著走到薛岑身邊,臉上的笑意不減。
“怎麼樣?還是第一次看我表演吧?”
她眉眼間滿是驕傲,薛岑搖了搖頭,說了句:“不是第一次。”
許莓先是疑惑,隨後又恍然大悟。“對,之前在餐廳才是第一次。”
薛岑倒也沒有反駁。
不遠處的史蒂文森和他妻子慢步走了過來。
史蒂文森先是和薛岑打了個招呼,她們說的語言許莓倒是聽不懂,好像是什麼小語種。
倒是他的妻子看到許莓之後笑著問了聲好。
“薛太太好。”
許莓沒想到她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一瞬間錯愕後也笑著說了句:“你好。”
沒想到她的中文倒是很好,絲毫不覺得像是外國人。
兩個人聊了幾句之後,她才說道:“我的外婆是華國人。”
她也有著一點點華國血統,也對華國文化很感興趣,自然就從小學習了中文。
“你剛才的表演很不錯,是我來到華國為止,遇到過最好聽的小提琴曲。”
她剛才自然也看到了表演,對著許莓更是毫不掩飾地誇讚,許莓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用那種辦法引起她的注意,這也算是個美麗的意外。
許莓笑著。“謝謝,是我的榮幸。”
一旁的薛岑和史蒂文森聊了幾句許莓就看見他們笑著握了握手,心裡一時間也放下心來。
許莓和史蒂文夫人簡單道了別,轉身就看見不遠處的薛岑。
薛岑走過來一手牽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垂著頭問了句:“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許莓搖了搖頭。“不累的,你結束了嗎?”
他沒說話點了點頭,許莓也不是很想繼續待著,歪著頭問了他一句:“要不要去吃夜宵?”
薛岑沒說好,只是問了句:“又餓了?”
剛剛遇到黎崇的時候許莓就沒打算多吃,畢竟在宴會上吃東西也不自在,就只是嚐了兩口味道。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餓,就是饞了。
“不餓,就是想吃了,我們去吃夜市好不好?”
不知道怎麼就是很想去夜市逛逛。
而且夜市離海城中學不遠,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去瞧瞧。
薛岑捏著她的手沒開口,許莓以為他累了不想動,隨口又說著。
“算了,今天太晚了,改天再去吧。”
薛岑這才開口,笑了笑。“沒事,去吧,剛剛走了會兒神。”
許莓沒注意他剛剛在想什麼,但是估計應該是在想和史蒂文森合作的事情。
上車時薛岑還是紳士地幫許莓拉開了車門,在她上車的時候小心地幫她牽了一下裙邊,這時許莓才想起來,開口問了句。
“我們要去換身衣服吧?總不能穿這個去夜市吧?”
薛岑俯下身子,幫她扣好安全帶,隨即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那肯定先去換衣服,小笨蛋。”
許莓不喜歡別人說她小笨蛋,頓時心情差了一點,緋紅的小嘴輕輕撅起,眼睛看向窗外。
薛岑注意到她情緒一下子的變化,上車後沒有直接發動,而是撐著手湊到她面前,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許莓錯愕地捂著嘴,一下子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只有一瞬間的驚訝和悸動。
胸口怦怦地跳個不停。
不僅僅這次,好像薛岑每一次親吻她的時候她都會緊張得心臟劇烈跳動。
第一次可能是因為緊張,多了幾次她也知道這不是因為緊張。
而是因為,薛岑親她而引發的悸動。
俗稱——
心動。
意識到這點的許莓偏過頭去看薛岑的臉,昏暗的月光下他的下頜角分明,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還是今天出門前她挑的一款木質香,讓人恍如身處在森林深處一樣。
許莓不喜歡那些傳統的男士香水,她偏偏愛薛岑身上的木質香。
她平復了一會兒後才開口低聲地問他。
“你怎麼突然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