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場只有一處有血跡,是在垃圾桶的那個邊邊上。屍體(NPC)沒有任何的血液啊傷口啊,所以我在考慮真正的死因究竟是不是心臟病突發。如果是的話,青學妹的作案手法是說得通的,成功也是有可能的。”
羅涵表述了自己的觀點,“但也正是因為這處血跡,讓我覺得青學妹的嫌疑反而小了,因為她全程是真的沒有來過辦公室。”
“我補充一下。”
詹學松沒有離開座位,把自己拍的現場照片中的一張挑出來推到長桌中央。
“垃圾桶只剩下空桶,裡面無垃圾袋,只有邊緣剮蹭到了一些血液,非常可疑。顯然,一定有人來過辦公室並且拿走了垃圾袋。這個人想要掩蓋什麼?這個人又會不會是兇手?”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下面來說說第二個可能,情殺,這條線對應的是柔校花,而她今天來過辦公室是已經確認了的事情。”
羅涵接著往下說,“從聊天記錄來看,她和蕭教授之間似乎有一些比較親密的關係。”
“沒有!”
王柔當即說道。
“你先別急著反駁。”詹學松一副吃瓜的表情。
“親密?呵,不可能!真沒有。”
王柔冷哼了一聲。
“那麼我們可以看到當事人對這件事是持憎惡態度的,她很反感。”
羅涵順暢地把王柔的這段即興接了下去,拿出柔校花和秦天才的聊天記錄照片,“並且她也在擔心學校裡的流言蜚語是否有傳到自己男友的耳朵裡,為此非常敏感。而秦天才也確實主動提出過分居,他搬回了自己的宿舍。”
羅涵看向這對情侶:“你們有過分手危機嗎?”
王柔抿了抿唇:“……嗯。”
“但現在一切如常,我們之間的感情非常穩定。”秦封說著一臉深情地朝王柔伸出手。
“秦秦~”
王柔聲情並茂地把手搭在秦封掌心。
“噫——!”
詹學松又在旁呲牙咧嘴,“你們倆不要膩歪了!”
“柔校花這邊,我的猜測是她會不會因為害怕和秦天才分手,從而把情緒轉嫁到蕭教授身上……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殺。”
羅涵說著手指點向貼在白板上的最後一張照片,“然後就是我在現場辦公桌底下發現的一個小東西,我覺得這應該是裝飾品碎片,但不清楚到底是什……”
“啊!這個我知道!”
藍珈青眯起眼睛前傾著看了看,立刻發現了端倪,像上課搶答問題一樣“唰”地舉起手。
她小跑著來到羅涵身邊,低頭在自己的十五張照片裡找了找,拿出其中一張。
“是秦(天才)給柔(校花)的生日禮物!”
藍珈青手裡的這張照片翻拍自柔校花房間裡的一張相片,內容是俯視角度下的她坐在桌邊閉眼許願,面前擺著生日蛋糕和一個開啟的紅絲絨禮盒,盒子裡面正是一支髮簪。
“哦——”
明謙和詹學松都站起來探頭細看,秦封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懂了,你們看這支髮簪的簪頭。”
羅涵把照片推到桌面中央,“是一朵淺粉色的水晶玫瑰花,我找到的那個就是它碎掉的一小塊。”
“來,當事人解釋一下。”
詹學松看向王柔。
王柔故作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就不小心掉的咯。”
“怎麼個不小心才能把髮簪掉到死者的辦公室裡?”詹學松狐疑。
“今天下午我是戴著簪子去見蕭教授的。”
王柔想了一下說,“然後我們發生了一些……爭執,我的簪子就掉在了地上。”
她又道:“其實我看到羅(保安)說的時候才意識到那個是我的簪子啦,因為我出來之後沒有立即發現它不見了,是後來才意識到的,所以也不確定是丟在了辦公室還是路上……我還和我的秦提到這件事了呢。”
“對,今天下午我們見面時她說過我送給她的髮簪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秦封頷首。
“噢,我想起來了。”
羅涵也道,“我下午看見柔校花離開的時候顯得有點狼狽,現在看來應該是頭髮亂了的緣故。”
“對,可能就是這樣。我當時走得也很慌。”
王柔點頭。
“你為什麼離開得很慌亂?是不是因為你已經痛下殺手——”
“哎呀你不要總詐我啦!”王柔嗔了詹學松一眼,“那個謙,謙學長不是在我之後也有來嗎?他能見到死者就說明排在他之前的我沒有殺人啊。”
“唔,這點我覺得柔(校花)說得很合理。”
羅涵點點頭。
他開始做最後總結:“這些就是我找到的全部線索。嗯,目前我只梳理出了這兩個人的線索,但是很難說懷疑誰,我先保留意見吧。好!我的part說完了。”
“好棒好棒!”
“很清晰!”
其他幾個人給羅涵鼓掌。
畫面在此時切換到了黑板背景,將剛才的資訊以表格形式簡明扼要地列了出來。
{羅保安蒐集線索}
{線索一:蕭教授與青光公司老闆的合影→專案合作;青父親失敗破產,跳樓自盡}
{線索二:青學妹的聊天記錄與簡訊→青家庭破裂,被迫轉學且遭受校園暴力}
{線索三:現場垃圾桶邊緣血跡→有人來過現場並帶走垃圾袋}
{線索四:蕭教授與柔校花的聊天記錄→疑似“有染”}
{線索五:柔校花與秦天才的聊天記錄→二人分居;分手危機}
{線索六:現場辦公桌下的髮簪裝飾碎塊→疑似兇器}
{仇殺?情殺?未指定懷疑物件}
自帶彈幕在此時飄過了一波。
[給羅老師呱唧呱唧!!]
[青的故事線已經全都出來了呀,效率好高]
[已經看入迷了,我感覺柔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
“既然說到了柔校花,那下一個就我來吧。”
詹學松自己起了身,“這個簪子一出來,我就覺得本案清晰了很多。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說,還得從頭說起。”
他把照片一一貼上,指著第一張道:
“蒐證開始之後我第一時間勘察了現場並仔細查驗了屍體,然後我發現,死者不一定是死於心臟病突發!”
詹學松一句話說得五個嫌疑人都抬了抬眼睛。
“死者的側頸,就這裡,有一個洞眼。”
詹學松指了指自己脖子左側靠近大動脈的位置,“洞眼很細,非常不明顯,我是看見了黃色粉末才發現這處傷口的。”
“黃色粉末?”
秦封詫異地揚了揚眉毛。
“對!”
詹學松斬釘截鐵道,“傷口的裡面和外圍都有一些黃色粉末出現,所以我合理懷疑,死者並非疾病發作,他是被‘毒殺’的!”
“為什麼?”
明謙好奇地上半身前傾,“我想問心臟病突發這個是怎麼排除的呢?”
“嚴格來說現在還不能排除。”
詹學松措辭嚴謹,“但是有一個小細節,促使我有了當前的判斷,就是這裡。”
他接著指向第二張照片:
“死者嘴唇靠裡的位置泛起黑紫色,這是較為常見的中毒跡象。而心臟病發作在體表和麵部沒有任何特徵,一般而言,只有交給法醫,經過屍檢才能確認死因是疾病突發導致猝死。”
詹學松說得頭頭是道,“我認為接下來的要務除了挖掘作案動機,我們還要尋找作案證據。而剛才那支髮簪,它尾端比較尖銳,粗細在視覺上也和死者側頸處的洞眼比較契合。我現在深切懷疑,這支髮簪就是兇器!”
王柔的眼眸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