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暑假開始!
本來,我和林菲、李娜、李母商量好要去西藏轉一圈的。林菲給她家裡打電話的時候,父母卻執意讓她回家,而且是立刻馬上動身。
林菲聽父母的語氣不對,以為是父母生病,趕緊和我說了聲,定好飛機票,當天夜裡就走了。
我和林菲的事還沒跟雙方家長說,自然不方便冒昧登門。我也只好取消了西藏之行的計劃,打道回府。
李娜和李母則參加了一個驢友團,拼車去了西藏。
我現在也算有錢人,自然不能空手回去。我去王府井大街買了一大包京華市特產,整理好行李後,跟老大宋永軍他們告別,打車去了飛機場。
我的家在魯省的章丘市,村子叫回村,位於一片群山中。山雖然不高,但是卻綿延數百里地,屬於泰山山脈的一段。這些年國家實行村村通建設,山裡的村子也全部修了水泥路,進出方便多了,山裡的特產也不再愁銷路,經濟也慢慢發展起來。
我乘坐的航班安全降落在洛水機場,走出航站樓後,我直接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家。當我把一千元車費拍在駕駛臺上的時候,司機一臉的驚愕,不由搖頭嘆息,顯然他認為現在的大學生太能造了!拿父母的血汗錢不當錢!
我懶得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多解釋,一路上閉著眼睛裝睡,誰知竟然真的睡著了。
三個小時後,我被司機叫醒,揉眼一看果真是到了回村村口,家門已經近在眼前。
我從後備箱裡提出行禮,轉身要走。
誰知司機師傅竟然叫住我,塞給我二百塊錢,“哎!小夥子,退你二百,以後別拿父母的血汗錢造,靠!窮山僻壤的還做飛機回來,你以為自己是大款啊,真是造孽!”
我拿著兩百塊大鈔,愣愣的看著遠去的汽車尾燈,不由感慨萬千:這世界上真的有雷鋒啊!
回到家,父母上前噓寒問暖,等我洗完臉再回到堂屋的時候,父親讓母親去關了院門,他問我:“劉伯溫那老頭怎麼跟你說的?”
我就把劉伯溫收我為徒的事對父母講了。
父親仰面嘆息一聲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走上這條路,這就是命啊!”
母親則一臉擔憂,“陽子,幹這營生不會有危險吧?”
我搖了搖頭,“娘,不會有危險的,其實就是給冥王打工,性質跟國家公務員工作差不多。”
父母終於放了心,我則對之前的事有些好奇,畢竟童年的記憶非常模糊,甚至都不記得了。
“爹,娘,我小時候到底得了什麼病?”
父親說道:“嚴格說起來,也不能算是病,應該是被嚇的,你命裡是陰人,命軟,魂魄差點散掉,多虧了劉老頭及時趕到,不然,你的小命還真保不住了。”
從父親口中,我知道了幼時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
我出生的時候,天生異象,天狗食月,接生婆就勸說父母把我扔了算了,父母當然不肯。可能是因為命裡全陰的緣故,我打小就看上去病怏怏的,不像個健康孩子。
四歲那年夏天,我偷偷跑到了河邊去玩,結果聽到了河水裡有人說話,其中一人說要找個頭戴官帽,手捧官印的人當替死鬼。我趴在河邊看到河水裡有兩個淡淡的人影,模樣就像古代頭上有辮子的那種人。
那時候啥也不懂,不知道什麼叫官帽和官印,也不知道害怕,就撿起小石子往河裡丟,看能不能把裡面說話的人趕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村裡的二狗子趕集回來,這傢伙平時在村裡沒少偷雞摸狗,幹些缺德冒煙的壞事,對老孃還不孝順,三十多歲了,也沒娶上房媳婦。
二狗子在集上買了一口帶耳的鐵鍋,一塊豆腐。他把鐵鍋頂在頭頂,手裡捧著那塊豆腐,一路回家。
二狗子走到橋頭的時候,腳下被絆了下,手裡的豆腐掉在了地上,沾滿了泥土。
二狗子罵咧咧的撿起豆腐下到河邊清洗,當時他就蹲在我身邊,一邊洗,一邊還逗我玩笑。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二狗子突然腳下打滑,人直接撲在了水裡,沒掙扎幾下就趴在水裡不動了,我分明看到河裡那兩個人人影拉住了二狗子。
我看到淹死人了,嚇得一溜煙跑回家,一頭鑽進了被窩裡,渾身打顫,牙齒碰的咯咯作響。
父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把揪出我來,問怎麼回事。
我就把聽到的話和二狗子淹死的事對父母講了。
父親當時就愣住了,對母親說,二狗子頭上頂著一口鍋,可不就是官帽嗎,手裡的豆腐就是官印,也活該他遭這種報應。父親還囑咐我,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剛才那些話。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病倒了,直到劉伯溫來我家,我才病癒。
以後那些年,因為我的天眼和天耳被師傅封印了,聽不到也看不到髒東西,身體也慢慢變得強壯起來,直到考上京華大學,遇到師傅劉伯溫。
這時,母親嗔怪我亂花錢,買了那麼多東西。
我不敢告訴父母實情,就撒謊說自己得了獎學金,足足好幾千呢。
母親問我在大學裡交了女朋友沒有。
我就說了林菲的事,還讓父母看了我手機裡她的照片。
母親說道:“這閨女長的怪俊俏,就是不知道人家家裡能不能願意,她爸爸還是當官的,怕是瞧不上咱們山裡窮人家。”
我剛要說話,手機響了,是林菲的電話。
“娘,山裡人不說空話,這不她來電話了。”
我趕緊接通電話,“林菲,家裡沒事吧?”
“楊陽,家裡沒事,我,我們分手吧?”林菲說話支支吾吾,能聽出她剛剛哭過。
“什麼?”我如雷轟頂,差點昏死過去,我實在太愛林菲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菲,你說什麼?”
“楊陽,我們分手吧?我要訂婚了。”林菲哽咽著說道。
“不!這不是真的!林菲,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們才分開短短几天,林菲怎麼能發生這麼大變故?感情的事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我們在學校裡幾乎每天都耳鬢廝磨,親親我我,她怎麼會突然提出分手呢?一定是出事了,要不就是她家裡出事了。
“楊陽,我,我們沒有緣分,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做你的女人,讓你親手給我戴上訂婚戒指,楊陽,對不起!忘了我吧!”林菲掛了電話。
我趕緊重新撥打回去,但是提示關機。
父母看到我臉色不對,也從手機裡聽清了原委,都開始安慰我,勸我想開。
“陽子,興許是她家裡不同意,你沒有那福分。”
“不!爹,娘!我要去找她!”
說完,我抄起一件衣服衝出了家門。
爹孃一直追到村口,我早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