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師聞言不解的問道:“哦?什麼漏洞?”
趙穆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趙穆反問道:“那就是智光大師所言,那名契丹武士的刻字如今何在?”
智光大師回答道:“在雁門關外,必經之路的石壁上。”
趙穆又問道:“那這些刻字現在是否還在?”
智光大師雙手合十,隨即懺悔道:“阿彌陀佛,老衲前幾年往北地行醫之時,曾經途徑雁門關外,那刻字至今還在。”
趙穆等的就是智光大師這話,趙穆隨後說道:“在下便是北地之人,而且家就住在代州府,那雁門關外更是的常去圍獵,並沒有看到過智光大師所言的契丹刻字。”
全冠清此時冷笑一聲說道:“呵呵,你沒看到就是不存在嗎?這道理當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趙穆說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據我所知,哪裡並沒有什麼刻下的遼文。若是諸位不信的話,自可前往勘察。”
哪裡當然沒有刻字,因為那刻字趙穆在發現石壁後,便派人全數毀去了。如今那山崖也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片。
而且三十年前雁門關外的大戰,也記錄在代州府的府志當中。儘管沒有前因後果,但卻也記錄在側。只寫著一夥契丹人和中原人死於非命。
而趙穆則是將這些記錄,還有崖壁上的字盡數消除了。
趙穆還派人打探過當年為智光大師等人翻譯契丹文的馬販子。而經過打聽那人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被契丹人所殺。
如今還與那件事有關的親歷者,就只有做賊心虛的玄慈,瘋瘋癲癲的趙錢孫,眼前的智光大師,還有幕後主使慕容博,苦主蕭遠山了。
趙穆斷定玄慈不會主動承認這件事。
趙錢孫是個瘋子,他的話相信的人肯定也不多。
智光大師已經被趙穆打成了“說謊者”,而且如果洗清了玄慈的嫌疑,避免了無謂的殺戮的話,他老人家應該也不會多嘴。
之後趙穆只要殺了慕容博和蕭遠山,那麼這件事就將會成為一件死無對證的永久謎團。
這件事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趙穆繼續說道:“而且還有就是,這個故事當中的當事人,汪幫主已經仙逝,而那位帶頭大哥智光大師又不肯明言。至於您老與趙錢孫這個瘋子,都是徐長老請來的,你們的話在我看來並不能當做證據。如今這件事死無對證,自然是你們說什麼是什麼。”
“若是單憑一個子虛烏有的故事,就汙衊我大哥是契丹人。那麼我也可以編一個故事,再找幾個偽證來,說你們是遼人的探子,是不是就能把你們押到菜市口處決掉了?”
徐長老聞言怒罵道:“智光大師德高望重,犯得著編出這麼一個故事來嗎!”
趙穆笑道:“智光大師行善積德的功績,我是敬佩的。就單憑一面之詞,一個故事就定人的罪,就算放在官府大堂裡,也沒辦法結案啊。不知道徐長老可有什麼物證來佐證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這個時候白世鏡也說道:“是啊徐長老,你請來大家指證喬幫主是契丹人,不能只有一面之詞,可有什麼物證?”
全冠清聞言冷笑道:“有物證又怎麼樣?這個小子也可以說是偽造的!以此來胡攪蠻纏!”
趙穆回答道:“因為伱們那不合常理的所謂證據就是偽造的。正如我方才所言,一個不知道自己會橫死的人,又怎麼會留下遺書呢?那一份證據自然不能當成證據。”
趙錢孫此時指著喬峰說道:“當日那名契丹武士的樣貌與喬峰一模一樣。這一仗嚇得我趙錢孫魂飛魄散,心肝俱裂,就再隔一百年我也記得。智光大師抱走那契丹嬰兒也是我親眼所見。我趙錢孫行屍走肉,這世上我只關心小娟一人,再不關心別的什麼事了!你喬峰做不做丐幫幫主關我屁事?我也犯不著誣陷喬峰!”
趙穆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就等著趙錢孫說起喬峰樣貌的事情。這件事他必須給喬峰當眾正名,因為那蕭遠山確實與他樣貌神似,省的蕭遠山殺了人又賴在喬峰的身上。
聽完之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容貌相似就一定是父子嗎?”
趙錢孫依舊信誓旦旦的說道:“不是父子,那又是什麼?”
趙穆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了李秋水的畫像,隨後一抖當眾將李秋水的畫像開啟。
趙穆說道:“眾位請看這畫中人是誰?”
儘管不知道趙穆這是什麼意思,但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趙穆拿著畫展示了一週。凡是看過畫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王語嫣的身上。
王語嫣見到突然這麼多人盯著自己,當即羞澀有些不太好意思。
全冠清笑道:“你拿那位姑娘的畫像出來做什麼?這能說明什麼?”
趙穆聞言笑道:“你的狗眼瞎了就說瞎了。真不知道你這秀才是怎麼考上的,負責童子試的考官八成是收受賄賂了!”
最為耿直的吳長風說道:“可是我看著,這畫中人也是這位姑娘啊。”
趙穆回答道:“不錯,這畫中人的樣貌確實與王姑娘相似。但她卻不是王姑娘。”
趙穆將畫像遞到了智光大師的眼前,他說道:“還請智光大師念出這畫中落款成畫的時間!”
智光大師上前看仔細後說道:“天禧四年,乃為秋妹......這畫竟然是六十多年前所畫!”
趙穆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幅畫中的人物乃是在下的師叔。師叔在幾十年前便香消玉殞,然而我師叔從始至終都是冰清玉潔的姑娘,並未留有後嗣。但很湊巧的是,師叔的相貌卻與如今的王姑娘驚人的神似。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個毫無血緣關係,卻樣貌相似之人,眼前就有一個例子。”
這個時候全冠清也學著趙穆的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也是你的一面之詞。更何況你小子有臨摹筆記的造假手段,難道這幅畫就不是你偽造的了?”
趙穆還沒有說話,智光大師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這幅畫就是六十多年前的。縱使畫技和筆跡可以模仿,但這紙張絲絹,還有墨跡的歲月痕跡卻是模仿不來的。”
趙穆點點頭說道:“智光大師所言不差,更何況這幅畫是先師在幾十年前為師叔所畫。這幅畫對於在下來說乃是師父的遺物,但師父並非丹青名家,這幅畫放在別人手中如尋常畫作一般。試問誰會費盡心機去模仿一幅非名家的畫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