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前面還對馬鳴世瞪了一眼,希望他能拒絕這個指派,否則,事後會報復他。
並且,他也心裡面做了準備,如果馬鳴世動手,他是一定會反抗還擊,不會讓馬鳴世隨便欺凌的。
可是等聽了胡銘晨的話之後,阿九悲催了,反抗就要被扭斷手腳,那還怎麼反抗?
我擦,要不要這麼絕情?要不要這麼兇狠?咱們無冤無仇的好吧,不就是罵了兩句嘛,至於嗎?
“先生,少爺,大哥,我......我已經認識到錯了,又何必呢?對,對不起......我道歉了......”為了不捱揍,阿九的姿態很低,不停的跪在地上鞠躬道歉認錯。
然而,胡銘晨看也不看他一眼。
這種人,是不是真的道歉認錯,胡銘晨從他語氣裡面一聽便知。
阿九隻不過是迫於現在的形勢,採取的權宜之計罷了,要是放過他,一轉身,估計照樣故技重施。
“嗯?”馬鳴世還沒動,胡銘晨就鼻腔裡發出了一聲質疑。
馬鳴世身子一抖,急忙朝阿九走去。
“大哥,老大,放我一馬,繞我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敢了,保證再也不敢了......”眼看馬鳴世走近,阿九雙手合十向胡銘晨作揖起來。
可胡銘晨目光還是看向別處,並沒有半分要搭理他的意思。
馬鳴世到了阿九的跟前,他舉起手,卻不太敢放下去。
別看他現在是跪在地上的,但是,從他全身的紋身就看得出來,這種人可不好惹,是江湖人士。
現在要是真的打了他,那麼以後報復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不過,雲淡風輕的胡銘晨給他的壓力擺在那裡,要是不動手,自己恐怕就第一關過不去。
“你還等什麼?動手啊。”站在一旁的馬先覺看到胡銘晨的眉頭跳了跳,開始要揚起手了,急忙大喊一聲提醒兒子馬鳴世。
“啪!”馬鳴世得到馬先覺的驚呼提醒,本能的一激靈,一巴掌就拍在阿九的腦瓜皮上。
阿九出於條件翻身,抬手就朝馬鳴世揮去。
只不過,他揮出去的手到了半空,就被王世民一把攔住,捏緊了反向一扭,阿九立馬就發出瘮人的淒厲慘叫。
“啊......喔......”
“已經提醒過你,敢反抗,就扭斷你的手腳,看來你是不太信啊。”這回胡銘晨看向阿九了,只不過,說出來的話,讓阿九感到全身發涼。
周楚和馬先覺被這一幕震驚得瑟瑟發抖,人家真不是說笑話,是言出必行的。
和阿九來的那些兄弟,有些要掙扎著爬起來,見到這一幕,算了,還是乖乖躺在地上比較安全。
“如果你再讓我提醒你一次,那你將獲得的待遇就與他一模一樣。”胡銘晨提醒愕然愣怔的馬鳴世道。
“馬鳴世,你是豬嗎?難道真的想斷了手腳?趕緊動手,別猶豫。”馬先覺替兒子馬鳴世急得不行。
馬鳴世也不是白痴和蠢蛋,他剛才只不過是被王世民的犀利手段給震住了,現在胡銘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咯。
於是,馬鳴世也不管什麼套路了,揮手就朝阿九的身上招呼,打了幾拳之後,抬腿又往他的身上踢踩。
馬鳴世的動作沒有章法,但確實不敢玩虛的,拳拳到肉, 腳腳到骨。
阿九被打得倒在地上,用好的那隻手護住臉和頭,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他已經被廢了一隻手,可不能再廢另一隻,人家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並未與他有開玩笑的意思。
吃一塹長一智,馬鳴世的拳打腳踢雖然不好受,但是相比起王世民的犀利一招,已經算好多了。
阿九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弱者打得不敢還手過,這種經歷,開天闢地頭一遭。
對馬鳴世來說,何嘗不是第一次呢?
照理講,可以在對方不敢還手的情況下痛扁一個人應該是很爽心的一件事,但是,馬鳴世卻沒有那樣的感覺。
他就是在認真的,不敷衍的完成一個任務而已。
阿九帶人是來幫他們的,這一點馬鳴世很清楚,但他此時就必須要恩將仇報,沒得選擇。
這種憋屈,無法對外人言,別人也無法體會到。
反正胡銘晨不喊停,馬鳴世壓根不敢收手。
過了幾分鐘,馬鳴世已經打得喘氣了,胡銘晨見已經差不多,這才出言制止。
“好了!”
馬鳴世喘著氣退到馬先覺的身邊去,而阿九已經整個人狼狽不堪,悽慘無比。
這一場遊戲真的是有點意思,先是白小帥打了馬家父子,接著就是馬鳴世打周楚的小弟。
至於他們互相之間,會不會產生恨意和隔閡,胡銘晨才不管,他就覺得,這種方式比自己親自動手要好玩。
“怎麼樣?舒服了吧?以後出門,先刷牙,嘴巴臭了,容易捱揍,明白嗎?”胡銘晨蹲了下來,凝視著鼻青臉腫的阿九戲謔道。
阿九一邊點頭,一邊含糊不清的道:“明,明白,不,不會了。”
“這就好,我最恨人家問候我的家人,我現在脾氣已經好多了,換成以前,你就廢了。”胡銘晨說完,就站了起來。
胡銘晨起身,明明沒有看周楚,可週楚卻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他剛才也是罵了胡銘晨的啊,而且胡銘晨還問他知不知道為何會捱揍。
現在收拾完了阿九,會不會馬上就收拾他周楚呢,好像可能性很大。
一想到自己也要像阿九那般被揍得人不人鬼不鬼,周楚就覺得甚為淒涼。
可那怎麼辦呢?自己還不能還手。
既然幹不過,那乾脆就先溜之大吉。
想到了周楚就做,他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蹦躂撤退,趁著胡銘晨還沒有去關注他。
結果呢,周楚要是不動,胡銘晨還真的未必會馬上關注他,他現在動了,幅度還不小,胡銘晨就算想不看他也不行。
“咦,你打算往哪裡去?我讓你走了嗎?”
胡銘晨一開腔,周楚立馬就像是被施加了定身法,呆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了。
慢吞吞的狼狽轉過身,周楚腆著臉,擠出非常難看的殷勤微笑:“對,對不起,我,我內急,想上廁所而已,對不起,希望你能批准。”
這是周楚臨時想出來的藉口,也算是他有急智的了。
只不過,這種藉口,既低階又讓人好笑。
上廁所還要請假,萬望批准,這種事,此前周楚想也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上廁所,你再敢說上廁所?信不信將你打出翔來,讓你在這裡當眾上廁所。”胡銘晨戲謔了一句。
周楚嚥了咽口水,蹙起眉頭,看起來有些可憐:“不,不了,不敢。”
“下次,要給別人出頭,先掂量掂量自己,別以為很衝,你們江湖上的那一套,不是用在誰的身上都好使的。”胡銘晨溫言細語道,就像是告誡一個朋友似的。
“是,是,您放心,不會有下次了,不會,我改邪歸正了的。”周楚乖得很,就像個老實的乖乖仔。
“好,你能有此覺悟,那我就信你一次,如果有下次,運氣不好被我遇到了,你會比他慘三倍。”說著胡銘晨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阿九。
“謝謝,謝謝,保證不會,不會,我改邪歸正,說到做到。”聽說自己被饒過了,周楚欣喜連連,再次爽快的立下保證。
胡銘晨又不是搞社會教育的,差不多就得了,至於周楚改不改,是不是真的改,他其實也管不了那麼寬,只要不觸他的眉頭就行。
以後犯了事,有叔叔們收拾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
“馬老闆,到你了,你怎麼說?是不是聽說你兒子被欺負了,所以氣勢洶洶的來收拾我們,找回場子?”胡銘晨正式的面向馬先覺。
“我,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打我的兒子。”馬先覺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爸說他不知道,要不,你告訴他一下?免得你爸心裡面憋屈,悶死了過去。”胡銘晨抬手點了點馬鳴世。
“我,我胡亂摸了他們的一個女生......”馬鳴世不敢拖延和狡辯,實話實說道。
“你聽到了?你覺得,這樣的兒子該不該好好教育一下?”胡銘晨揶揄道。
“混蛋王八蛋,老子真想抽死你,色鬼投胎啊?”馬先覺其實是知道情況的,朱經理電話裡提了一嘴,只不過現在兒子親口說出來,馬先覺就必須要有一個態度。
“你也別假惺惺了,想抽死他還不容易嗎?回家去,想怎麼抽怎麼抽。”胡銘晨撇撇嘴不屑道,“不過你既然帶人來了,就得給我一個交代。”
“什,什麼交代,我,我們已經被打了,還怎麼交代?”馬先覺蒙圈的問道。
“簡單,二選一,一就是讓那位楚哥揍你一頓,規矩還是一樣,你不能還手,至於第二嘛......沒有皮肉之苦,你自己將你這間餐廳給砸一遍。當然了,砸之前,先把客人們的餐費退還給大家,你自己選吧。”胡銘晨伸出兩個手指頭開條件道。
“砸,砸一遍?”馬先覺傻眼了。
要是砸一遍的話,那幾百萬就沒了。
“對,沒錯,必須要砸徹底,別敷衍,我給你五秒鐘考慮做選擇。”胡銘晨點頭。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開玩笑,胡銘晨開始五秒的倒計時。
等胡銘晨數到“2”的時候,馬先覺做出了決斷:“砸,我砸,我全部砸了。”
雖然砸了餐廳損失不小,但馬先覺更不想受那皮肉之苦。
“那好,明天我派人來看,可別讓我失望。走吧,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