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胡銘晨的話,秦國仁一腦門的黑線,黃總這是又驚又怒。
這年輕人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就那麼不會做人呢,差不多就得了,你這麼點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平白無故的得罪人。
黃總對胡銘晨是有諸多怨言,但是,胡銘晨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算不向胡銘晨解釋,也要給秦國仁一個交代啊。
“秦總,根本沒有落實,他是唐總的未來女婿,我就是看在唐總的面子上,口頭上應承一下,今天,我也是出於嚴肅認真的態度,親自考察一下這小夥子。”黃總表情扭捏糾結的給秦國仁解釋交代道。
“他的女婿?你既然看在他的面子上,那還考察什麼呢?私相授受,以權謀私?我們公司要走向長遠和未來,靠這樣能行嗎?亂彈琴,明天,交一份檢查到我辦公室。”秦國仁都沒正眼好唐德治一眼,沉著臉就批評黃總,甚至,已經表態了要給他一個處分。
剛剛唐德治在秦國仁面前點頭哈腰,馬屁拍得倍兒舒服。
那時候,秦國仁還對他笑笑,握個手,寒暄幾句,算是比較給唐德治面子。
可是現在,唐德治別說面子了,就連裡子也沒有了。
唐德治和胡銘晨比起來,孰輕孰重,秦國仁根本不用權衡和思考,心裡面就門兒清。
至於黃總,他一個公司的副總,就為了這麼點事,得寫檢查,他實在是有些氣不過。
可是也沒辦法啊,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件事他自己又不佔理。
寫個檢查,倒也算不得處罰多重,不影響工資,也不影響權利,問題是顯得很沒面子,丟人。
要是在公司傳出來,他為了特權弄一個朋友的親戚進公司,不但被批評,還寫檢查,那還不曉得多少人會在背後笑話他呢,無形中,威信也會受到影響而降低。
“小胡,走,上車,我們走吧,夜風吹來涼,這件事,我會處理的。”訓斥了黃總一頓之後,秦國仁立馬變了一副嘴臉,對胡銘晨不僅熱情,甚至可以說是隱情。
秦國仁那討好的笑容,微微欠身的姿態,客氣的延出右手,還想給胡銘晨開車門呢。
“好的,我們走。”胡銘晨快走兩步,自己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他的目光,沒有再掃顧長青一眼,這傢伙,從今天開始,被胡銘晨拉進黑名單了。
等胡銘晨上了車,秦國仁才坐進駕駛室,充當司機。
秦國仁對胡銘晨近乎於討好的架勢,看在黃總和唐總的眼裡,他們心裡面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目送秦國仁他們的車消失在衚衕口,黃總才幽幽的回過神來。
“老唐,你......真的是把我給坑了。咱們本來挺好的關係,可是你瞧這事整的,我簡直丟人現眼了呀。”被秦國仁訓斥了之後,黃總心中有氣,於是也向唐德治發洩抱怨。
“黃總,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小子竟然會認識秦總,要早知道,我也不會那麼魯莽了呀。”唐德治苦著臉解釋道。
他也覺得自己對比起朋友,將黃總給坑了。
但是現在他也只能如此解釋,畢竟,他實質上的幫不上忙,不可能代替他寫檢查,也不可能代替他挨訓丟臉。
“對比起,對比起,我們的一時不慎,把你帶下水了,讓你遭受無妄之災,我有愧,抱歉了。”接著,唐德治就誠摯的表達歉意。
這也是應有之意,要是連“對比起”也不說的話,那就更是將唐德治給得罪,以後還怎麼混。
黃總往巷子口方向走了兩步,唐德治趕緊跟上,顧長青和唐小凝又跟在後面。
驕橫的唐小凝現在低著頭不說話了,她已經看得出,自己給爸爸惹了不小的麻煩,所以,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比較好。
至於顧長青就更是沒啥說話的權利。
顧長青現在工作沒有了,要成為領導的黃總也看都不看他一眼了,唐小凝的父親因此一樣受到牽連。
要不是他,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所以他哪有說話的權利。
“老唐,我個人榮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希望,不要影響到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才好啊。”走了兩步,唐總嘆了口氣道。
“影響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應該不會吧,公歸公,私歸私,怎麼能混為一談呢?”唐德治兩隻手放在胸前搓了搓道。
“那不好說,姓秦的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要是我都寫了檢查,那你呢?他總不能只向自己人下手嘛,對你卻不問不顧的輕輕放過,沒這個道理。”黃總進一步分析道。
“呀,那還真的事,這可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兩家公司要漸行漸遠?我不太相信秦國仁會如此草率,畢竟這是兩個公司的事,裡面牽連了太多的國有經濟。”唐德治腳步頓了一下,蹙著眉頭的道。
如果秦國仁要收拾唐德治,他就極有可能會那麼幹,畢竟唐德治不是他的下屬,不能對他進行處分或者其他懲罰打壓。
當然,秦國仁也可以找唐德治那個的總公司領導打招呼,只是這種可能性比較小,那麼做,會顯得秦國仁的格局不夠,背後打小報告。
然而,他只要砍了與長沃集團的合作,唐德治就會面臨營業額大幅下降,目標任務完不成的後果,那就給了對手可攻擊的把柄與素材。
“這回......難說,那小子到底是誰,這麼得秦國仁的重視,誒,老唐,不是你女婿認識嗎?到底是個什麼人,哪個家族的公子?”黃總摸著下巴,沉吟起胡銘晨的身份地位來,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搞明白的他不太甘心。
黃總明明是問顧長青,卻沒有看著顧長青直接問,而是選擇朝唐德治開口。
“黃總,什麼女婿不女婿的啊,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閨女不可能隨便一個人就嫁。”唐德治對顧長青的態度現在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此前唐德治對顧長青也算滿意,要是不滿意的話,他也不會找黃總安排他的工作。
唐德治其實也可以自己安排到長沃集團,只是永元集團的.asxs.高,是在全國總部工作,以後前途更大。
而到長沃集團的話,除非顧長青和他女兒唐小凝不結婚,否則一旦結了婚,他反而不好給予照顧,甚至都不能放在身邊,安排到地方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現在這一切隨著與胡銘晨的這一次邂逅,極大可能是要改變的了。不只是工作改變,他也要重新評估顧長青對他家的影響,所以“女婿”的身份,得凍結了再說。
顧長青臉色鐵青,他緊咬牙關,感覺自尊心受到了侵撻。
自己所有的驕傲,原來在人家的眼裡,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根本就不算什麼。
胡銘晨,一切皆因他而起,只不過,自己幹嘛要與他比呢?自己為何要與他爭強鬥勝呢?
再一次的打臉,明明白白讓顧長青深刻感受到,他以前不如胡銘晨,現在不如胡銘晨,以後估計還是不如。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沒聽到黃叔叔的問題嗎?那不是你同學嗎?怎麼會與秦總關係那麼好?”黃總的話音落了,唐德治沒聽到顧長青的聲音,扭頭一看,就只見他咬著牙憋悶,於是就氣不打一處來。
“哦,啊,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沒有聽說。”顧長青從自己懊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道。
顧長青說的是事實,他的的確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真的沒聽說過。
然而顧長青的回答,顯然不會有人滿意。
黃總搖了搖頭,擺擺手就走向自己的車,感覺和這些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唐德治的臉則是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只是黃總要走,他顧不得顧長青,急忙跟上去給黃總開車門和道別。
“你還真的是夠廢柴,幾年同學,你連人家是什麼底也不知道,怪不得你會處處輸給他,真是啥也不是,我都替你丟人。”唐德治顧不上顧長青,他兒女唐小凝倒是沒問題。
兩個大人一走開,唐小凝就朝顧長青翻了個白眼,差點要伸手戳他腦袋。
“我們是同學,又不是好朋友。”顧長青低著頭委屈道,“當時只聽說他家是鄉下的,好像做點小生意,僅此而已。好像班上與他玩得好的幾個,瞭解的內容也大致如此。”
“呵,照你這麼說,你沒問題,反倒是我們的問題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不明白?這回,我爸爸和黃叔叔為了你得罪人,吃掛落,丟人丟到家了。”唐小凝譏笑著嘲諷道。
她和顧長青在一起,始終處於強勢地位,久而久之,顧長青就成了他張口就教訓的物件。
“那我能怎麼辦,一開始,我並沒有要對他如何的啊,京城遇到,我還有些覺得他鄉遇故知,是誰慫恿和挑釁的?”顧長青不甘心道。
他的確沒想太過分的對胡銘晨怎麼樣,頂多就是炫耀一下自己而已。
實際上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唐小凝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關鍵性作用,要不是她每每關鍵時刻激怒胡銘晨,也不至於如此。
當然,唐德治的作用,也是功不可沒,現在反倒全部指責他,推卸給他,顧長青屈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