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董瑞西還拳頭捏得緊緊的,現在真的扔一把刀到他的跟前,他反而身子像篩糠一般顫慄不已,不但不幹去將刀撿起來,反而像是看到蛇蟲似的連連後退。
“不,不,我不要......你別想陰我,你是想殺死我,我不......”
“這話怎麼說,我怎麼就成了想殺死你了呢?呵呵,我是給你報仇解恨的機會啊。”胡銘晨嘴角撇了撇笑道。
“不,不,我要是撿起刀,你就會殺我......別以為我不懂,你是想自衛殺人,我,我不給你機會......拿走,你別殺我,別......”董瑞西瑟瑟發抖,越退越遠。
看到董瑞西前倨後懼的這個樣子,董軍搖了搖頭。
尼瑪,要是沒那個膽子,沒那個本事,剛才吼那麼厲害幹嘛,臉都被你丟盡了。
哎,慫包加愚蠢。
“哎喲,董少還真的是有點見識的嘛,居然不上當,我還打算一勞永逸的解決你呢,居然不給我這個機會,也不知道是我倒黴好事你好運。”胡銘晨將手中的武器丟還給騰哥,惋惜的微微搖頭道。
“放我一馬,只要你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與你為敵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再也不敢了......”
“行了,行了,你不嫌更丟人嗎?”董軍喝止道。
“既然大家不願意武力解決,那幾請吧,我們到會議室去坐下來慢慢聊,可否?”
胡銘晨這看起來像是徵詢意見,可他的神態,根本就是不容置疑。
現在的主動權和決定權完全在胡銘晨的手上,他們兩家除了順從之外,壓根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當然了,他們也可以負隅頑抗,繼續選擇武力解決,但是那除了自己受更大的皮肉之苦,丟更大的臉面之外,又有何益。
胡銘晨的話說完,黃少傑就第一個撐著慘痛的身子爬了起來。
他老子有些起不來,黃少傑急忙顧不得臉上流血,擦拭一下就去攙扶。
董瑞西看了胡銘晨一眼,急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沉吟一下,走到董軍的身邊。
董軍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撐了起來。
看到這四個傢伙順從了胡銘晨嘴角笑了笑,抬腿率先朝樓上走去,方國平緊接著跟上。
騰哥他們那幾十名混子,則是留在大廳,看管住對方的人。
不過對方已經失去了主心骨,沒有老闆發話的情況下,他們應該也不會冒失的有什麼舉動。
到了樓上會議室,胡銘晨不客氣的拉開主位上的椅子就坐了下來。
董家父子和黃家父子垂頭喪氣的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互相看了一眼,頹然的坐在兩邊。
“好了,現在咱們已經坐下來了,那就開個會解決此事吧,你們覺得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繼續分出生死,還是怎麼滴?”
胡銘晨手指頭輕輕在厚重的會議桌上一敲,當起了會議主持人問道。
胡銘晨這一問,董家看向黃家,而黃家父子受傷不輕,就顧著擦血和簡單處理傷勢。
胡銘晨停頓了幾十秒,見兩家還是誰也不說話。
“啥意思,是我的話沒聽清楚,還是不把我當回事?”胡銘晨臉色一沉,聲音加重了幾分。
“我,我家願意和平解決。”黃少傑擦了擦嘴角,瞟了胡銘晨一眼後趕緊道。
實在是現在胡銘晨臉色陰沉得響當難看,黃少傑生怕惹惱了他吃大虧。
剛剛在下面,董瑞西他們家那麼多人,還一個也沒受傷,胡銘晨照樣大耳光招呼,不但董瑞西受著,就是董軍也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能做得了主?”胡銘晨瞥了黃少傑一眼問道。
“我,我......爸爸,你說,你說吧......”黃少傑很想說他能做主,但是,多瞄了胡銘晨兩眼之後,立刻敗下陣來改口。
“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和平處理當然最好......”黃逸民響當不甘心,然現在的局面,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只不過,黃逸民的話音裡面,也沒有完全附和黃少傑,而是留了一點餘地。
胡銘晨嘴角笑了笑,也不管黃逸民那話語中的一點點倔強。目光隨即移往董家父子的身上。
董瑞西摸著臉,不敢與胡銘晨對視,剛剛黃少傑發言的前車之鑑,也使得他不敢說什麼,而是盯著董軍。
“我們當然也願意和平解決。”董軍嘆了一口氣,隨之道。
“很好,既然你們兩家願意和平解決,那我們算是初步有了一個共識,那麼接下來,就要看看怎麼個和平解決了,咱們總得有點措施,不能光憑嘴巴講是吧?”胡銘晨點了點頭道。
這氣氛和和氣氣的,還真有那麼一點開會的意味。
似乎雙方之間今天並沒有要你死我活的劍拔弩張,而是約在一起平心靜氣的商討方案。
怎麼和平解決?
胡銘晨這個問題一拋,傻子也知道重點來了。
所謂的和平,那就是用代價來換取,不付出相應的代價,哪有什麼和平可言。
董家和黃家之間,又開啟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他們都明白這是開始談條件,但是,又不知道胡銘晨的條件,甚至,兩家也不知道對方能接受的條件到什麼程度。
反正今天要想安安全全的走出去,不出血,根本不可能。
“你們這是啥意思?我自己和自己說,自己和自己談嗎?你們就沒一點反應?好歹你們要表示一下啊。”見他們不說話,胡銘晨又不爽了。
“勝者王侯敗者為寇,今天我們栽在你的手裡,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你說吧,我們多說無益。”董軍一手搭在會議桌上,側身看著胡銘晨道。
“是啊,我們說什麼有用嗎?能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哎喲......你就直接點吧,我們現在就是你手裡面的肉了。”黃逸民疼得咧了咧嘴道。
“兩位老闆,你們要搞清楚一點,不是我遭惹你們,是你們遭惹我,怎麼說得你們像是受害者一般呢?而且,我這個人,一直以來,都秉持著以理服人的理念精神,就拿我們目前的場面來說,每一邊兩個人,多公平啊,你們要是不樂意,我絕對不會強求的。”胡銘晨大義凌然的道。
只不過,胡銘晨的這個話誰敢信?
起碼黃少傑和董瑞西就第一個不敢信,不會信。
尼瑪,我們不是受害者誰是受害者,你丫從進門到現在,沒掉一根頭髮,沒挨一個手指頭,而我們呢,全部被打了。
還有,你以理服人?鬼才相信你會以理服人。
你如果以理服人,幹嘛綁架人家的家人,幹嘛把人打這麼慘?
還有,那麼多錢被你拿了,還每天開出那麼高的利息,那算以理服人嗎?強取豪奪也沒你這麼過分。
“姓胡的,你就別說這些好聽的話了,有意思嗎?你要是真的不強求人,那就先把我家裡人放了。”董軍質問要求道。
“呵呵,董總,你好歹幾十歲了,怎麼說那麼幼稚的話呢?我是沒有害人之心,可是我起碼也得有防人之心啊。
今天,要是我沒有做一點點防備,那吃大虧豈不就變成了我?
關鍵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抱著和我和談的打算啊,一百多人等著我呢,呵呵,你不覺得可笑?”胡銘晨譏諷戲謔道。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黃逸民扯著嘴問道。
“不是我要怎麼樣,而是你們要怎麼樣,我在學校呆得好好的,你兒子打電話將我騙來,你現在問我要怎麼樣,是不是腦子剛才被打傻了?”
胡銘晨一個反問,就將黃逸民問得啞口無言。
“那也是你上次將他們兩個宰得太慘,我們兩家搭進去了好幾億。”董軍接過話道。
“董老闆,那我問一問你,我為何要宰他們?是我約他們然後存心宰他們嗎?”
董軍愧然低下了頭,他當然知道是他兒子先綁架了人家的女朋友,人家才那麼下重手的。
這一點,董軍再是不甘願,那也不能否定。
“二位,怎麼不說話了?是我遭惹你們,還是你們遭惹我?”胡銘晨進一步質問道。
“那他兒子綁架你女朋友,我兒子沒有啊,怎麼損失比他家還大?”黃逸民問道。
“那你兒子怎麼在現場呢?怎麼你兒子當時對我女朋友要動手動腳呢?難道,他走錯地方了?還是無意中撞到?
對了,還比損失大,人家董少斷了一隻手,你兒子可是好好的,聽你這麼說,似乎對你兒子沒有斷手斷腳有點不滿意啊。那我現在給你家補上,行不?”
胡銘晨聲音越說越冷,越說越沉。而他說完之後,方國平就朝黃少傑走去。
“不,不,不要,不要補了,不......”黃少傑嚇得面無人色,趕緊雙手劇烈擺動,身子往他老子的身前躲。
“住手......幹什麼,你不是說了和平解決的嗎?停,助手......”黃逸民聲音頓時拔高,整個人也緊張起來。
“可你不是不滿意的嘛,我這是為了滿足你的要求啊,怎麼那也不行這也不要?”胡銘晨道。
“滿意,滿意,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我們好好說行不行?”黃逸民為了保住兒子的手臂,急忙改口。
“求你了,不要......什麼條件都答應你還不行嗎?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對不起,以後真的不敢了,放過我......”黃少傑衝著胡銘晨忙不迭作揖打拱,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