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一臉的痛苦,卻又說不出來什麼。
劉小英冷笑一聲,道:“我不懂,別跟我說。”她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
方山在她走後,捫心自問,他真的是在愛邵遠珊嗎?他只是在害她吧?
劉小英可不管他會怎麼想,回到家裡,她就準備回趟何浩文的老家。
她想回去看看何春杏,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她也想那個丫頭了。
正好前幾天,何春杏給她來過信,說想她了,趁著何浩文出任務,她說走就走了。
踏上回去的火車,劉小英難得不再壓抑了。自從懷孕以後,她每天都想的很多,覺得心情特別的壓抑。
也許是沒有人陪伴,她大多數時間,都在發呆。再這麼下去,劉小英覺得,她會得抑鬱症的。
現在的火車並沒有多少人,天氣熱,車廂裡面也沒有怪味,車窗全都是開啟的,特別的涼快。
“劉小英?”
劉小英睜開眼,就看一個少女盯著自己。
“還真是你啊,好久不見了啊。”那女孩笑著坐在劉小英身邊。
“你是?”劉小英比較尷尬,她對這個小姑娘還真沒什麼印象。
那小姑娘楞了一下,“你不認識我了?”隨即想到什麼,又笑著道:“也難怪,我現在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漂亮了吧?”
劉小英尷尬的點點頭,微笑著道:“嗯……所以,你是哪位啊?”
“我是楊雪花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她一臉的吃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小英。
劉小英想了想,好像在剛重生來的時候,見過她一面,不過時間太久了,她早都忘了。不過就是見了一面的人,她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啊?
“嗯,確實變的漂亮了,我都認不出來你了。”劉小英笑著道。
楊雪花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的確良上衣,道:“這不是快結婚了嗎,我物件給我買的衣服。”她一臉的高興,顯擺著自己的衣服。
劉小英笑笑沒說話。
楊雪花卻是個愛說話的人,道:“對了,我嫁的就在你姥姥家生產隊,他們似乎還不知道你爹孃都死了的訊息。那天你舅舅問我你家的事,他們才知道。噢!他們還去找你了,就是昨天吧?”
“什麼?”劉小英驚訝的看著她,道:“我姥姥家他們還不知道我爹孃都沒了?那……”她突然說不下去了。
劉小英隱約知道,原主的娘因為嫁給了劉海明,跟家裡就斷了聯絡,再也沒有回去過。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人來看過他們。
“你不知道啊?那應該是回去了。昨天回去找不到你,那就得回去了。”楊雪花說著,眼看到車站了,她道:“我去我物件家了,你不去你姥姥家看看嘛?”
劉小英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下車,不過我不去他們家,我遠遠的看看就行。”
楊雪花沒在意,點點頭道:“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他們大隊離車站特別近,就五里地。”
劉小英跟著她一起下車,走在鄉間小路上。一路上,楊雪花跟她說著秦家的事情,也就是她的姥姥家。
原主的姥姥家也是一個大家庭,她姥姥生育了十個兒女,最後只剩下了七個兒女,就這也不少了。
劉小英的娘就是排行最小的,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頭。上面還有五個哥哥一個姐姐,家裡的條件不說能吃飽,但是沒有餓著過肚子。
楊雪花領著她進了村口,遙遠的指著一座像四合院的房子,道:“那就是秦家,他們一大家子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我先去我物件家了,你要是找不到路,就去找我。”
她說完,告訴了劉小英她物件的家在哪,然後就走了。
劉小英看著路上沒有幾個人,抬腳往秦家走去。
走到秦家附近,她遠遠的看著院子的大門,此時的門是大開著的。院子裡面小孩子都在跑,玩耍著,大人都在聊天干著手裡的活計。
劉小英看了一眼,就打算走了。
“是英子嗎?”
這時,一道女聲叫住了她離開的身影。
秦愛紅今天回孃家,在路上就看到劉小英了,她長得跟自己的妹妹秦愛珍特別像,所以她就留意了一下。沒想到劉小英一直在秦家周圍轉悠,她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妹妹的孩子,這才開口問著,見她停下腳步,也就更加的確定了。
劉小英真的沒想跟他們認親,頭也不回的,撒丫子就要走。
秦愛紅哪裡會看不出來,劉小英這是要走啊。她緊忙上前拉住了人,開口道:“英子,你別走,是不是還生氣呢?你別生氣了,你姥姥姥爺也不是真的不管你娘了。”
此劉小英已非彼劉小英了,她哪裡會管這些?深怕被人認出來,到時候也沒法說啊?劉小英想甩開她的手,卻硬別不過常年幹活的婦女。
“英子啊,別生氣了,跟大姨回家,行不?”秦愛紅抓著劉小英的手,也不撒開。
“大姑,你在這幹啥呢?”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站在不遠處,手裡拎著個鋤頭,問道。
他看了看劉小英,心裡有些疑惑,他大姑抓著個小姑娘幹什麼呢,看著人眼生,也沒敢多說。
“天福啊,快叫你爹來,英子來了。”她見自己拉不住劉小英,想著搬救兵。
劉小英此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肇事者要跑路呢,這麼的緊張,怕人跑了。
“啊?”秦天福有些愣神,怎麼回事?這丫頭就是他老妹?他小姑的孩子?
劉小英嘆了口氣,這次是躲不過去了,見就見見吧,能咋的?她對秦愛紅道:“你鬆開吧,我跟你回去看看,行不?”她實在是被抓的有些疼了,眼看著手腕都紅了。
秦愛紅不敢撒手,將信將疑的道:“那我拉著你,咱倆一起進屋。”
劉小英沒有其他辦法,見她不願意鬆手,也就同意了。秦愛紅的手勁兒特別大,這麼拽了一會兒,她手腕都疼的受不了了。她無奈的道:“那你輕點兒,我手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