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有如此多的見識,本就是他們故意培養!
那麼削藩兵權,讓藍玉等人執掌所謂的武院,豈不是正如了他們的意!
最好的辦法!
“是諸藩要削,為了防止以後的血親相屠,藍玉等人也要殺!”
“但殺多少,留多少,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不過!
在下這些決定之前。
有一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
朱元璋從沉思中,猛地睜開眼!
蘇懷的身份!
還有淮西一派,到底是不是早就有謀劃?
這些也要弄清楚!
大明的皇室傳承,不容許有一絲絲危險!
如果真有。
那這《藍玉案》也該早點結束,否則留他們一日,就是一日的禍患!
而且。
在朱元璋的思想裡。
其實一直都預設:蘇懷,定然是有人故意培養。
否則,他之所思所行,超出常理般的敏銳眼光,根本就說不通。
想到這裡。
朱元璋不由得冷哼道:
“哼!藍玉嘴硬!”
“蘇懷此人,更是短時間審不出來什麼。”
“但……還有一個人!”
“咱就不信,什麼都查不到。”
說著
朱元璋陡然看向窗外,直接喊道:
“提……蘇鎮安!”
“把那些證據都拿上來。”
“咱要親自問個清楚!”
在朱元璋沉思的時候。
朱允蚊就一直待在身邊,將皇爺爺的表情—一收入眼底。
他看得心中焦急。
皇爺爺剛才給朱允桶說的話,還迴圈在耳邊響起。
藍玉案不是都已經定下了嗎?
還重審什麼?
重要嗎?
他看著看著,只感覺心中越發不妙。
他連忙問道:
“皇爺爺,可是找到了什麼新的案情?”
朱元璋沒有回答。
只是說道:“待會兒,你在旁邊看著就是……”
朱允炫目光閃爍。
提審蘇鎮安。
蘇鎮安不就是一個百戶?
看看這藍玉案涉及的勳貴,那都是什麼級別的。
普定侯陳桓、景川侯、觸爐侯、永平侯、宜寧侯……
穎國公傅友德、宋國公馮勝!
開平王府兩兄弟!
當朝涼國公藍玉……
瞅瞅這些人。
再瞅瞅,區區一個五軍都督府前軍麾下的一個百戶……
這些人,是一個級別的吧。
說實話。
這種大案,整個國朝都是衝著“頂級勳貴”,以及人家親兵嫡系去的。
一個百戶,還是娘不疼舅不愛的五軍都督府前軍麾下,普通百戶……
連自己都橫豎想不明白。
況且!
還因為他的兒子,這兩天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
而就在朱允蚊沉思的同時。
很快。
隨著外面的鐐銬聲響起。
朱允蚊抬頭看去。
一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由得眯了眯眼。
卻見,錦衣衛都指揮使蔣 親自押著……一位並不魁梧,相反還是有些 文弱的四十多快五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對方相貌倒是可見年輕時候的英武。
但眼下,在錦衣衛的拷打下,囚服明顯是為了面見“天顏”而新換的。
“四三零”
但有些“地方”,也已經被血染紅。
其頭髮也經過打理,臉也被洗過。
因此,倒顯得規整。
“陛下,帶到了!”
蔣 提醒道:“陛下,這位蘇鎮安,雖然是個百戶,但卻身懷軍陣武 藝。”
“他現在只是一些皮肉之苦,為了防止他驚犯陛下,所以臣等不敢取下 鐐銬。"
朱元璋點了點頭。
而後看向蘇鎮安。
後者見到自己,他沒有喊冤枉,只是一片默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最後
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認識藍玉吧?”
朱元璋開門見山。
然而。
蘇鎮安並沒有說話。
朱元璋皺了皺眉,“你與藍玉到底是何關係?”
蘇鎮安還是沒有說話。
朱元璋再度問道:“知道咱為什麼,把你定為這藍玉案的核心案犯嗎?”
蘇鎮安依舊保持沉默。
朱元璋看到這裡,不由得升起一絲怒火。
而蔣獄則明顯察覺到不對勁,“陛下,此人在天牢中,就是如此模樣, 問什麼都不回答。”
朱元璋眯了眯眼。
瞧瞧!
一個百戶!
這還是百戶嗎?
如若真是普通百戶,會是這等模樣?
“好,那咱不問你藍玉!”
“咱問……知不知道你兒子這些天,給咱惹了多大的麻煩!”
此話一出。
果然!
一直默然不語的“蘇鎮安”,卻是表情首次出現了一絲變幻,有些茫然, 眼神也逐漸聚焦。
朱元璋見此,頓時看向蔣獄。
“陛下,臣等這些天為了審案,將其關押在天牢,沒有任何外界人接 觸,更沒有給他說過任何事情。”
朱元璋表示瞭然。
那就怪不得了,進來還是這幅表情。
這擺明了,就是和那個蘇懷一樣,自認倒進藍玉案,已經必死。
不過……
這父子兩個, 一個跟嘴上裝了火炮一樣,對著咱就是“轟轟轟”個不停!
另一個,卻是變成了啞巴。
好!啞巴是吧!
就算是鐵嘴,咱都能給你撬開!
如此想著……
朱元璋便指著那依舊掛在牆上的《鳴冤書》,“瞅瞅,你兒為了給你一 家伸冤,拿著咱給天下人頒佈的《大誥》,抬棺鳴冤,抱著死志,寫下了這 《鳴冤書》!”
“大罵咱登基之後,所做之錯連連!”
“其中三措,宗室、廢宰相、還有現在的藍玉案……”
“罵咱獨夫!”
“說著大明國運,累積累累冤死之人的血債!”
“還說將來是因為咱發動了藍玉案,來日天子易位,百官高呼萬歲!”
……
此刻。
朱元璋的每一句話一出。
面前的蘇鎮安,就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臉色!
終於,在朱元璋最後一聲詢問下。
“你猜,這都已經兩天過去了,咱如何處置他?”
此問一出。
“噗通”一聲。
蘇鎮安頓時跪在地上, 一臉驚惶道:“小兒無知,冒犯聖上,求陛下開
恩 ! ”
“看看,這不是會說話嗎?”
朱元璋冷笑一聲,“咱還以為你真是個啞巴。”
“不過,你所犯藍玉案,你知不知道,本就是全家抄滅的十惡不赦大 罪 ! ”
“你求咱開恩,有用嗎?”
蘇鎮安抬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草民沒有參與藍玉案,這大明……也根本就沒有藍 玉案。'
朱元璋沒有計較他的稱呼,什麼草民也好、罪臣也罷。
這都不重要!
他的問題才重要:“你與藍玉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