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柴信如今的實力,即便再有天仙下凡,也根本不可能奈何得了,更何況是這些參與大戰的各方人馬?
無論是無極星宮,還是妖魔聯軍,全都被他一網打盡,收攏到了體內世界之中。
到得最後,原本無比輝煌的無極星宮,從人到物,一切建築、資源,都被他完整遷移。
無極星宮的底蘊,完全不比玄黃大世界的太一門薄弱,甚至猶有過之。
就這一下劫掠,柴信就獲得了無極星宮上百萬年的積累,今後完全可以一人之力,輕鬆鎮壓一個超級大勢力!
隨後,他便向體內眾生下令,共同施展大普渡術,將擄掠到其中的無極星宮和妖魔聯軍所有人,盡數渡化為僕從。
無極星宮雖然還有兩位虛仙境的漏網之魚,但有徐天凌這個天仙出手,渡化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如此一來,柴信的體內世界又暴增了數萬神通秘境,上千名萬古巨頭!
而且萬古巨頭之中,大多都是洞天境以上的存在,甚至不乏天位境,界王境,以及混洞境的超級高手。
原本無極星宮還有不少強者,豢養了數百億天魔、人族作為信徒,貢獻無窮願力。
不過此次大戰,這些人都被召集到了混元無極圖之中,輔左高層運轉仙器,故而柴信無緣得到。
“不能太過貪心,我此次得到已經夠多。單是徐天凌這尊天仙,就抵得上數千億、上萬億天魔信徒。”
柴信倒很知足,這次已然稱得上收穫頗豐。
不僅一舉邁入虛仙境,擁有了鎮殺真仙,壓制虛仙的實力,甚至還封印了一縷神仙法則本源,無疑為往後的修煉鋪就了康莊大道。
神仙法則本源雖然只有一縷,但若能將之煉化,柴信足以晉升到天仙境界。
在下界晉升天仙,這是一個堪稱逆天,幾乎不可完成的壯舉。
當然,無盡歲月以來,做成這件事的倒也並非沒有,黃泉圖的創造者黃泉大帝,便是其中一個。
不過黃泉大帝得到了輪迴道人的傳承,能在下界成就天仙根本不足為奇,最後甚至在飛昇的剎那,直接晉升到了天君境界!
可惜,他被天界眾多強者針對,甚至連造化仙王的三十三天造化至寶都親自出動,飛昇後不久,便迅速擊殺。
若非如此,黃泉圖也不會損壞,落到方寒手中。
黃泉大帝這樣特殊的例子不多,但在下界成就天仙的人物,倒也還有一些,都是大氣運之人。
“煉化神仙法則不容易,如果換作一般虛仙,根本不可能做到。即便我有造化神玉相助,只怕沒個幾萬年都無法完成。”
柴信正打算尋一處秘境,先將神仙法則煉化,卻忽然心頭一動,似乎有所感應。
他當即默運大推演術,很快就有所明悟,眼底閃過一抹澹澹的煞氣。
“太一門,好膽!”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無垠太空深處,某個不可知的特殊境域之中。
玲瓏仙尊、赤淵魔尊、心魔老人,以及亙古魔主,盡數藏匿於此,正在同心協力,煉化混元無極圖。
這四人早在制定計劃之時,便已彼此約定,共同執掌這件仙器,在其中修煉參悟,以期達到更高境界,同時也能應對更強的敵人。
如今既然得手,卻都遵守約定,並未有人行那出爾反爾之事。
即便整個過程中,亙古魔主起到的作用比另外三人都小許多,卻也沒人多說什麼。
時間數百倍加速之下,外界不過幾天的功夫,四人煉化混元無極圖,已有數年之久。
不過,以真仙之境想要徹底煉化一件仙器,特別是圖中還有三位真仙負隅頑抗,沒個兩三百年根本不可能做到。
換成現實的時間,也少說要兩三個月。
這幾位大老雖然都實力不凡,但要真讓說到富有程度,卻還真不能與如今的柴信相比。
他們日常汲取的仙界元氣,也就能夠維持日常修煉,時不時還要供養門人,餘量自然不多。
柴信則不然,不僅有世界樹相助,而且還掠奪了一整座純陽殿,至少手頭上現有的純陽之氣,遠非這幾位可以比擬。
故此,玲瓏仙尊等人不是不想跟柴信大戰時似的,進行剎那百年的時間加速,實在是他們真消耗不起啊!
若非身上確實不富裕,他們又何必聯手搞出那麼大動靜,對無極星宮那樣背後有仙界撐腰的大勢力動手?
眼下混元如幾天雖然已經到手,但卻能看不能吃,還得先將其煉化,方能得到其中好處。
至於玲瓏仙尊、赤淵魔尊,還有心魔老人這樣的天君轉世——玲瓏仙尊前世甚至還是鴻蒙道人的女兒——為何不給自己留下足夠的資源,甚至連一件仙器都沒有,還要去搶無極星宮,這就只有問原著作者了……
如果非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大概便是前世為了磨礪自身,有意未將一切全部安排妥當。
“前輩,我師父正值險境,那個天仙使者,絕不是易與之輩……”
不遠處,方寒頭頂黃泉圖盤膝坐於虛空,俊朗的面容之上滿是擔憂。
先前危急時刻,玲瓏仙尊順手將他抓起,一同逃離了戰場。
聽到他的詢問,玲瓏仙尊眼皮都沒抬一下,紅唇微啟,道:“玄黃道友非常人也,必是有把握對付天仙使者,才會讓我們先行離開。再者說,以我們的實力,若不將混元無極圖煉化,留在那裡也不過是他的累贅。”
“方寒,無論遇到何種情況,你都要沉下心來,方能不愧於玄黃道友的教導。”
赤淵魔尊微微睜眼,瞥了一下方寒,隨後再度將心神專注到混元無極圖之上。
“我雖推算不到玄黃道友的具體情況,不過卻能推算到無極星宮的狀況……如今無極星宮一片混亂,顯然那天仙使者狀況也很不好。以此推論,你師父如今應當並無生命之危。”
心魔老人忽然一掐手指,微笑著對方寒道。
在三位大老的安慰下,方寒很快就平靜下來,抱拳道:“多謝三位前輩提點,我明白了。”
言罷,他索性盤坐起來,開始閉目修煉。
此地一天便是外界兩三年,確實一個難得的修煉時機,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
而且這次無極星宮之行,他也收穫很大,正需要花時間將之盡數消化。
“呵呵,不愧是我的玲瓏好徒兒,果然氣運通天!想不到這無極星宮的鎮派之寶,竟然真被你搶奪到手了!”
卻在此時,一道蒼老而雄渾的聲音突然響起,震得整個秘境都在顫動。
“嗡!”
緊接著,強烈的空間波動傳出,整整七道身影,霍然浮現在遠處。
這七道身影,除了為首之人身形容貌看得清楚,其他六人全都隱藏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難以窺得分明。
這為首之人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不過容貌卻並不蒼老,反而柔嫩清秀,好似一個青年人。
此刻,這個白髮青年正笑吟吟地望著玲瓏仙尊,自有一股唯我獨尊,睥睨天下的氣勢。
“太皇天!”
玲瓏仙尊早已睜開鳳眸,目光冰冷地投了過去,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老傢伙,你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真身離開太一門,主動來尋釁於我?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另一邊,赤淵魔尊和心魔老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卻仍舊只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並無多少震驚。
相反,他們眼中甚至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同時把目光投注向身側不遠的另一個人——亙古魔主。
亙古魔主起先倒是表現得很震驚,似乎太皇天等人的出現,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但此刻被幾人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盯著,立刻就瞪圓了雙眸,愕然道:“不會吧,幾位這是何意?難道是懷疑老夫走漏了訊息?”
“懷疑?呵呵……”
心魔老人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忽然轉冷。
“非也!我等很確定,就是你給太一門傳的信。”
赤淵魔尊則是神色漠然,不屑地道:“如此簡單的排除法,還用得著懷疑?”
他說得不清不楚,亙古魔主當然覺得一頭霧水,可玲瓏仙尊和心魔老人,卻都心如明鏡。
他們都清楚彼此的根腳,更明白玄黃大世界的太一門來歷不凡,其根基其實還在天界。
而天界的太一門,其背後的人物,跟他們前世都是不可化解的宿敵!
換言之,玲瓏仙尊、赤淵魔尊,以及心魔老人,他們絕不可能與太一門勾結,將奪取到混元無極圖,並藏身在此的訊息洩露。
如此一來,自然只剩下亙古魔主這個唯一的嫌疑人。
“排除法?什麼排除法?居然把你們三個一齊排除,全都懷疑我?有這樣排除的麼?我亙古魔主和太一門的矛盾,早已持續數十萬年,我怎麼可能跟他們勾結?”
亙古魔主一臉無辜,老臉都漲紅了,顯得極為悲憤,很快似乎相通了什麼,又流露出恍然之色。
“我明白了!你們三個這是想過河拆橋,聯手除掉一個分攤利益的盟友吧?可就算除掉了我,這一件仙器也不夠你們三個分啊?都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居然如此見利忘義,傳出去也不怕丟盡臉面?”
儘管他演技逼真,但實際上洩露訊息的人,確實就是他。
甚至說得更明白些,他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洩露訊息,而是當初玲瓏仙尊制定計劃,並聯絡上他時,就找錯了合作物件!
亙古魔主表面上與太一門作對,彼此相鬥了數十萬年,實際上根本就是太一門的人!
之所以如此,不過是一種轉移視線的手段,讓各門各派覺得太一門還遠未到無敵的地步,從而不至於徹底聯合起來,與之對抗。
而且,也可藉此滲透到魔道之中,整合一些魔道力量。
甚至很多太一門弟子所謂的“斬妖除魔”的功勞,都是亙古魔主刻意送人頭,藉此維持並提高太一門在仙道中的威望!
玲瓏仙尊三人從頭到尾的謀劃,他全都和盤托出,告知了太一門。
甚至後來逃遁至此,開始煉化混元無極圖,也是他向太一門傳遞的位置資訊。
若非如此,太一門縱然高手如雲,甚至有永恆神爐鎮壓氣運,卻也不可能推算得到玲瓏仙尊、赤淵魔尊,以及心魔老人的具體位置。
若這三位的行蹤如此輕易便能推算得到,那早就被無數仇敵埋伏了,怎麼可能活得到今日?
“廢話連篇!說是你便是你,莫非還要給你證據?我確實疏忽了,居然沒有想到,你跟太一門苦鬥了數十萬年,居然會是一夥的。”
玲瓏仙尊素手輕抬,便將混元無極圖暫且收起,清冷的眼神掃向亙古魔主,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古人誠不我欺!”
話音未落,她便身形閃動,瞬間來到亙古魔主身前,一道絢爛如神霞的光輝爆發而出,頃刻間將亙古魔主籠罩。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心魔老人輕嘆一聲,手指遙指亙古魔主。
一股無形無相的神力立刻透指而出,衝破層層虛空,與那神霞配合無間,刺往亙古魔主的眉心。
“鎮!”
赤淵魔尊僅僅吐出一個字,周遭空間立刻化作無比沉重的枷鎖,五彩神光照耀無盡蒼穹,讓亙古魔主如陷泥沼,寸步難移。
三大天君轉世,真仙境巔峰的存在不約而同地出手,彼此間的配合簡直妙到毫巔。
即便亙古魔主也非尋常之輩,同樣擁有著真仙境修為,可猝然之間,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他立刻覺得心頭一縮,先前在無極星宮,那天仙降臨時的瀕死之感,居然這麼快便再度浮現。
“掌教師兄,救我!”
亙古魔主立刻就明白,眼下這種局面非一己之力能擋,再也無法偽裝,更顧不上繼續挑撥三人之間的關係,只得大聲向遠處的太皇天求救。
“都這麼多年了,卻還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太皇天臉色微冷,卻不可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