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神爐容量極大,許久之後才終於裝滿,被柴信收回。
然而他卻並未就此離去,而是開始藉助這裡的火焰,進一步錘鍊“器”。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紫色小印被錘鍊得愈發凝實,璀璨宛若琉璃,其上的蒼龍與諸般圖桉也更加栩栩如生,達到了某種極限。
柴信明白是時候離開了,不過卻先回到第六層紫色火域試探了一番,發覺肉身經過五彩火焰煅燒後,果然又能吸收紫焰化作的能量了。
七日之後,肉身再度飽和,強度比之來火域前,已然強了兩三倍。
若是再對上姬海月與姬家三長老,不必動用任何秘術與法器,甚至連異象都不必升起,僅憑肉拳便能將他們隨手鎮殺。
沒有具體實戰,柴信無法斷定自己現在的戰力究竟有多強,但是料想四極秘境內,恐怕已難覓敵手。
在火域這種煉獄般的地方,若非始終能感受到實力的增長,饒是柴信意志堅韌,只怕也未必能待這麼久。
縱然如此,他現在也迫不及待地想重回外界了。
“過去將近一年了,也不知姬家的人是不是還在外面堵著。”
柴信直接施展天龍縱橫術,向火域外極速遁去,他懶得與姬家之人糾纏,打算徑直前往太玄門,嘗試能否獲得皆字秘。
畢竟姬家底蘊深厚,且行事極其狠辣,若真來了一兩位太上長老,結局屬實難料。
縱然他有七彩火霧在手,能夠燒死仙台一層的半步大能,可萬一對方足夠警惕,不與自己近身接戰,恐怕也無計可施。
在這種情況下賭命,實在沒有必要。
然而事與願違,他剛從第六層紫色火域衝出,便立即有兩道身影自金色火海中飛掠而至。
“小子,你果然未死於紫色火域之中,忍到如今才出來,也算意志堅韌了!”
“擋住他片刻,廿八叔即刻便至,死在這無邊火域中,縱然萬初聖地也未必查得出真相!”
這二人正是此前留守的兩名姬家長老。
火域之內有特殊的場能,許多大能佈下的禁制在此都難以生效,這是他們苦守近一年,也要堅持在此擊殺柴信的主要原因。
否則身為姬家長老,他們也沒這麼閒,先是在此緝捕葉凡數月,又靜候柴信許久。
換了尋常所在,縱然是荒古世家,也要忌憚天下修士的目光,下手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柴信倒也並不意外,畢竟跟姬家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找死!”
他低喝一聲,眸中閃過冰冷之意,雙拳震破虛空,並無絲毫神華泛起,就那麼樸素地轟向兩名姬家長老。
姬家兩位長老都見識過柴信的實力,雖然對方這一擊看似平平無奇,卻也絲毫不敢大意,老臉上滿是嚴肅之色,身軀迅速後退,同時施展出姬家虛空古經中的秘術。
霎時間,兩道漆黑的手印撕破金色的火海,遮天蔽日,霸道絕倫,正是虛空大手印!
這是一種蘊含空間力量的無上秘術,兩位四極秘境的老牌高手齊齊打出,若是尋常同階修士,必然要身碎骨裂,被拍成肉泥。
然而,柴信並非尋常修士。
他身懷帝子級血脈,又經受火域多層火焰煅燒,肉身強橫已極。
虛空大手印固然不凡,但也要看使用者和物件。
兩大手印拍在身上,柴信僅僅是身軀一震,便將所有力道盡數化解,一雙鐵拳重若崑崙,震散無盡火焰,天龍縱橫術全力施展,片刻間便追上極速後撤的兩人。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柴信語氣低沉,話音未落,雙拳已然轟在姬家二老身上。
“砰!”
姬家二老驚駭欲絕,彷佛被雷霆擊中,老臉上的神情都凝固了,只覺得胸前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直擊靈魂。
“怎麼……可能!”
兩人低頭一看,卻見柴信的雙拳竟直接將他們的胸膛轟碎,深深地插了進去!
“草,真噁心……”
柴信屬實是盛怒之下沒控制好力道,畢竟修煉太快,實力提升太多,根本來不及適應。
他趕忙將雙拳抽出,以神力將血汙震散,卻仍覺得雙手好似黏湖湖的。
姬家兩長老可就慘了,這一插一抽之間,臟腑受損極重,鮮血不要錢似的向外狂湧,片刻間已經面色蒼白如紙,身軀搖搖欲墜。
“孽障安敢如此!”
卻在此時,一道雄渾的怒吼自火域外傳來。
緊接著,一道紫衣身影彷佛穿梭虛空,眨眼間已至近前。
“廿八叔,救我……”
“救命!”
兩名姬家長老彷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愈發蒼白的臉頰上竟浮上一抹病態的殷紅。
“當我不存在啊!”
柴信翻了個白眼,右手一抬,龍紋槍浮現手中,燦金光芒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直接將兩人脖頸刺透,串成了一串。
“孽障,找死!”
紫衣身影怒喝,一隻比先前大十倍的漆黑手影勐然浮現,直接穿透層層空間,裹挾著無窮鋒銳之氣,向柴信狠狠拍下。
“化龍?”
柴信瞬間感受到一股壓力,這不是四極秘境能調動的神力,完全是兩個層次,不可同日而語。
他反應極其敏銳,龍紋槍刺出的瞬間,便已再度收回,整個人化作一道紫色龍影,向火域第六層疾速退去。
這紫衣人顯然是化龍秘境的高手,他從未與此等境界的人交過手,對他們的力量缺乏認知,不得不慎重。
“轟!”
他半邊身子還在第五層,那漆黑的巨掌裹挾著恐怖的神力,彷佛九霄雷霆蓋壓而至。
柴信周身紫芒大盛,洶湧的紫氣席捲而出。
下一刻,火域第六層的紫火再次被引動,海嘯般的火焰巨浪捲上高天,化作道道神芒,向柴信匯聚而來,如同神焰在體表燃燒,將他映襯得宛若神明!
“呼!”
龐大的漆黑手掌前一刻還不可一世,彷佛要撕裂虛空,卻在瞬息間便被洶湧的火浪撲滅,絲毫痕跡不存。
“什麼?!”
紫衣身影驚得勐然定住,童孔中閃過不可思議的色彩,花白的鬚髮都張揚開來。
何止是他,便是柴信本人,也被這動靜驚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