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腳下生風,快如迅雷,手舞足蹈般,瞬間就把十幾只山魈扔下山。
其餘幾人見狀也恍然大悟。
他們雖然都是外門中的天才,可修煉和實戰之間多少還是有些差別,看到顧長生對付山魈的辦法之後,幾人才反應過來。
為什麼不用束縛類的術法呢?
一竅通,幾人的手下當即不再有任何猶豫。
“御金·禁行!”
“御木·限足!”
“御水·澤困!”
“御火·焚徑!”
四色靈力施展,周圍頓時被各種術法覆蓋,那些山魈轉瞬之間就被清除大半。
這些東西戰鬥力本就不高,只是被那詭異的身法拔高了上限,此時眾人找到了應對之法,打起來也就輕鬆許多。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尖叫響起。
顧長生轉頭看去,就見唐菁菁抓著符紙的手被幾隻山魈牢牢抓住,另外幾隻山魈拽著她就要往藤蔓上爬。
顧長生見狀當即一個閃身上前,抬腿踢飛幾隻山魈,順手將那藤蔓上的幾隻連帶著藤蔓一把扯了下來,輪圓了砸在地上。
唐菁菁這才驚魂未定地癱坐在地上,沉默了片刻之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顧長生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只見那幾只從藤蔓上扯下來的山魈身上微微閃過一道弧光。
顧長生走上前撿起來一看,正是透過考核需要用到的玉玦。
看了一眼唐菁菁,顧長生微微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將玉珏遞了過去。
“別哭了,帶著這個下山去吧。”
唐菁菁哭聲戛然而止,看著那玉珏,又看了看顧長生,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顧師兄,我……我不能要……我想憑自己……”
“你憑個屁,你憑!”
顧長生也不慣著她,將玉珏扔過去說道:
“你姥爺給我劍筆,無非是想讓我照顧你,幫你完成考核,可你也看到了,單是上山這一條路,已經開始死人了!”
“這次考核可不是畫畫符,打打架,耍耍性子就能過去的!”
“讓我分心照顧你,倒不如你現在就下山,我完成你姥爺的任務,皆大歡喜!”
“你要是執意往上走,那也行,劍筆我反正是不會還回去,你,我也管不了!”
唐菁菁看著手上的玉珏,咬著下嘴唇,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站起身,拿起玉珏向山下走去。
見她離開,其餘幾人這才上前。
方堂微微苦笑說道:
“顧師兄讓她離開是好事,這山魈和我在書上看到的不一樣。”
他這麼說,反倒引起了顧長生的好奇。
“你說說看,有什麼不一樣?”
“書裡記載,山魈是精怪,善仿人聲誘人,取恐驚二意而食,被山魈吃了恐驚的人,三魂七魄中主靈智的靈魄會受到損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
“可從沒聽說誰是被山魈咬死的,更沒聽說山魈還能團成一團變成人的模樣。”
方堂說著,指著走上前的封太平。
“可你看看封師弟的樣子。”
顧長生看了一眼,頓時有些心驚。
只見封太平身體露在外面的面板佈滿詭異齒痕,而且不是一般的齒痕。
那齒痕呈環狀,大圈套小圈,裡裡外外共四層。
看到這樣的齒痕,顧長生腦海中瞬間出現那種深海蠕蟲一般的口器。
“封師弟,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封太平本來沒什麼,可是聽到姬白雪這麼問,頓時臉色有些煞白,搖頭又點頭地說道:
“別的沒什麼,就是有點噁心,其中一隻把舌頭伸到……”
“伸到哪?”
秦嶽也好奇了。
封太平面帶嫌棄地搖了搖頭,隨後就再也不肯開口。
“算了,不管它們再怎麼怪,咱們都還得往上爬。”
聽到秦嶽的話,眾人都點了點頭,只有方堂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喃喃道:
“是啊,都得往上爬,希望不是我擔心的那樣吧!”
夜風越刮越大,頭頂上也時不時傳來一陣驚悚的叫聲。
幾人沿著山路繼續走,沿途卻已經看到了不少外門弟子癱軟地坐在石階上,神色恍惚,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不少山魈的齒痕。
明顯是已經被襲擊過。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都還活著。
只是以這個狀態,想透過考核基本是不可能了!
此時距離山頂的路已經不足五分之一,時間卻已經來到了子時。
這一路,居然已經走了七八個小時。
方堂一直小心翼翼,直到那山路走到盡頭,刻著瑩月宗三個大字的山門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才好奇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
方堂搖了搖頭,疑惑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些山魈既然變了我們的樣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現身?難道它們就真的只是為了玩?”
“要知道,進了瑩月宗之後,地勢平坦,憑藉它們的身法,未必還能夠再傷到我們,為什麼不趁著我們還沒上山的時候就偷襲我們呢?”
幾人聞言頓時眉頭緊縮。
顧長生見幾人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哥幾個,別想了,我問你們,假如咱們幾個一直在一起,那突然出現了另一個我,你們會怎麼辦?”
“呃……”
幾人恍然大悟。
這不明擺的事嗎?
山魈既然要騙人,肯定不可能拿我的臉來騙我。
顧長生無語地搖了搖頭,邁步走進山門。
剛走沒兩步,就見幾個外門弟子鬼哭狼嚎地從裡面跑出來,嘴裡哭著喊著,張牙舞爪。
“蛇!蛇!媽呀,我不考了,我要回家!”
顧長生臉色瞬間煞白。
蛇……
要說有什麼東西是他顧長生最怕的,那指定就是蛇。
小時候去稻田裡抓鱔魚,一不小心抓了條蛇上來,那順著棍子往上爬的樣子,這輩子他都忘不掉!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顧長生扭頭就想跑。
卻見秦嶽一邊往裡進一邊嘟囔著說道:
“蛇有什麼好怕的?一群膽小鬼。”
下一刻,他愣在原地,嘴長得巨大,目瞪口呆地指著前方,嘴裡像是咬住了220伏家用電的電門一樣說道:
“蛇蛇蛇蛇蛇蛇蛇……”
封太平看他的樣子,嗤笑著說道:
“你不是不怕嗎?怎麼嚇得都哆嗦了?”
說著,目光也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我靠!”
“蛇蛇蛇蛇蛇蛇蛇蛇……”
只見那山門自上而下的臺階上,成千上萬條花色不一的蛇如同潮水一般順著臺階爬了下來。
顧長生只看了一眼,瞬間頭皮發麻,咬牙切齒道:
“你們特麼說一句好多蛇不行嗎?”
“非得一條一條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