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條斯理的將眼皮一抬,不言,伸手把她的腿給扶正了下。
餘煙的淚珠子順著眼尾往髮絲裡滑了進去。
不是因委屈而落淚,是害怕。
她在床上帶些搞笑的倒立,是男人用那張圖片威脅的。
如果她不倒立,就把圖片發給奶奶。
若奶奶知道了她故意讓自己貧血,她會徹底失去自由,完全被禁足在凌家她的臥房,每天被迫的吃不愛吃的補品、三餐,就為了早日給凌祈安傳宗接代。
可是,凌鏡塵的威脅也著實過分。
他讓她倒立,是為了讓她更容易的受孕。
是為了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她又講話:“你明明知道我們現在的立場,我們玩玩也就算了,如果我真有了你的孩子,那讓孩子如何自處?”
“該叫你伯父,還是爸爸?”
凌鏡塵還是沒什麼情緒波動,撈過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
“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音落,餘煙閉了閉眸,雙腳離開牆壁,雙腿輕盈的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做了一個漂亮的側翻,穩穩的站在了床上。
凌鏡塵沒有看她,正在扣襯衫的扣子。
餘煙卻咬住下唇,又迅速跪在床上,朝男人揮去了手臂。
凌鏡塵感知到,淡淡然的抬起頭來,餘煙的手掌在離男人的臉約麼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打上去。
清淚從餘煙細長又嫵媚的眼眸內溢位。
她卻像只沒有天敵的小鷹那般把臉一抬,說:“你想讓我懷你的孩子這件事,給我製造了很大的精神壓力。”
“可是這些精神壓力,和過去你教會我的東西,還有你帶給我的開心快樂相比,沒有過去的分量重。”
“我忍了,凌鏡塵。但你記住,這不是我沒出息,是我重情義。”
說完,她收回手臂,拿過扔在一旁的衣服,揹著男人迅速穿在身上,離開了這裡。
回到她的禪房,蘇子柔正在吃晚飯。
她給自己開了小灶,沒有再吃饅頭白菜,吃的肯德基。
寧山山下是有快餐店的,不過沒有外賣,想吃得自己下去買。
餘煙過去往蘇子柔對面一坐,一言不發,拿過那唯一的漢堡,開啟就大啃了一口。
拿著薯條的蘇子柔:“……”
看著自己辛苦下山買的晚飯被餘煙吃了,她不敢和餘煙撕逼,氣的抬起自己做的漂亮的指甲開始掐人中。
比起清粥白菜大白饅頭,漢堡很香。
但食物的味道沒能治癒餘煙。
她拿出手機搜尋如何阻止懷孕,最終得出的答案是,就是吃避孕藥,都不一定是百分百。
很多女人煙酒都不忌,最後還是懷孕了。
過了晚十點,禪房外颳起了大風,樹影幢幢,餘煙焦慮到睡不著覺。
之前那一個巴掌雖然沒有招呼到凌鏡塵的臉上,但她又不甘心自己因焦慮失眠,而他卻從容的睡覺。
後來她披了件衣服,離開禪房又去找凌鏡塵了。
但男人不在了,僅剩俞光坐在他禪房的桌前,在認真清理著一尊剛出土的文物。
“大哥呢!”
俞光放下手裡的東西,先是尊敬的頷首,“先生今晚要出國,下山回市區了。”
餘煙詫異:“出國?”
“嗯,說是看望一位朋友。”
餘煙更氣了。
認識他多年,從未聽說他在國外有什麼朋友。
“他去多久?”
“五天。”
這個數字,讓餘煙的心裡更加焦躁。
五天後,正好是她需要再次抽血檢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