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你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開心了,謝謝你,但是你這樣給雙掌門找了很多麻煩!我現在就回望雪宗了。”李清茹說道。
王申詫異地說道:“別啊!雙掌門讓你去圖書館看書呢!”
李清茹道:“可是……”
王申道:“別可是啦!走走走,去找司馬師姐,讓她帶我們去。看書之前還得填飽肚子,我們去托木爾峰,那邊的弟子年紀都跟你差不多,修為也都跟你差不多,不會有人覺得麻煩的!”一邊說著一邊拉起李清茹的手便往玲官臺方向走了過去。
司馬冰和齊靜安正在一樓等他,見他和李清茹下來便迎了上來。王申對自己連累她們遭到痛斥的事情十分內疚,借這個機會認認真真地和二人道歉了一番,兩人本也沒有真心怨他,見他態度又如此真誠,便玩笑了幾句帶他和李清茹前往托木爾峰。
御空途中王申突然說道:“司馬師姐,阮婕這個人,你認識嗎?”
司馬冰和齊靜安聽到這個名字面色均是一變,司馬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她的?”
王申聳聳肩道:“她帶著兩個青城山的大哥來殺我,後來沒殺成。”
司馬冰和齊靜安以手掩口大吃一驚。
王申簡略地把那一天阮婕帶著青城丁祿靖和歐陽七圍殺他的事情簡略說了,李清茹全程雖然都沒有說話,但王申感覺到她扶住自己肩膀的手變得特別緊。
四人在托木爾峰的廣場上落地,一邊緩步向餐廳的方向行去,司馬冰一邊嘆了口氣說道:“阮婕在我們第三代弟子中,就算不是最出色的,也能起碼算得上佼佼者。連掌門都誇讚過她聰明過人,趙魚師叔只收了她和曦藍師妹兩個徒弟,她叛出師門之後,趙魚師叔就很少笑過。”
王申記得趙魚,是一個長相極其清麗秀氣的仙子,當時他被黃鶯鶯等五位天山二代弟子圍住,四個人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只有趙魚一個人沒有開口,果然是如司馬冰所說,或許本就內向少言的她辛辛苦苦栽培出兩名弟子,卻有一個叛出師門,這一打擊恐怕令她難以承受,一時間產生心魔也說不定。
司馬冰說道:“阮婕在師門的時候收了九位弟子,資質都很好,現在每人也都帶著十來個五代弟子,她一走,她這些弟子徒孫全都被她連累,遭到其他同門的排擠。”
天山派人數眾多,非是峨眉那二十來人可比。人一多自然是非就多,這種事情既是必然也是無奈。
四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餐廳,司馬冰挑了張靠窗的桌子讓王申和李清茹坐下,管餐食的弟子很快就端來了香氣騰騰的菜餚。
一邊大嚼王申一邊問道:“那位曦藍師姐叫什麼呀?”
齊靜安道:“她叫雲曦藍。怎麼啦?”
王申搖頭道:“沒事。”
這時,杜美娟跑進食堂,先雙手互握給司馬冰和齊靜安施過禮,然後便衝王申問道:“唉!王申!你昨天去哪啦?”
司馬冰喝道:“放肆!我們都要叫一聲小師叔!”
杜美娟一縮脖子,乾咳一聲笑道:“那個……小師叔…祖,你昨天去哪啦?”
王申道:“我出溜了個彎兒,果然遇見了趙師……師兄說的那兩位在松樹下面下棋的老前輩,我看棋看入了迷一直到今早才回來。已經被雙掌門和司馬師姐、齊師姐輪番罵過了,杜師姐你可不能再罵我了!”
司馬冰見他謊話張口就來,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杜美娟嗔道:“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為什麼我看你一回來她就一直在你身邊?”
王申便把李清茹為她做了介紹,杜美娟聽說只是望雪宗的弟子便失去了興趣,說道:“你怎麼跟趙擎一樣發神經啊!快說,你到底溜去哪裡了?”
見司馬冰又要衝她發怒,王申連忙道:“你去把趙擎師兄叫來,我跟他一說不就知道真假了?”
杜美娟噘著嘴說道:“切……他必定和你串供……”但她也知道司馬冰一句罵人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只是嘟噥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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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恨陌拿起電話撥通了張青青的號碼,幾聲忙音後張青青甜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喂,陌陌,怎麼啦?”
雙恨陌道:“親愛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寶貝徒弟,學了一招連我都要用手擋掉的拳法。”
張青青大驚:“什麼?”
雙恨陌道:“我讓他在辦公室打一拳給我看看,結果我如果不伸手擋的話,那拳風恐怕要把我的沙發都震個稀碎。”
張青青的語氣頓時變得冰冷:“什麼拳法?誰教的?”
王申有幾斤幾兩張青青恐怕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他雖然可以隨便呼叫日月星辰指之力化為己用,但畢竟修為尚淺經脈丹田也都相對孱弱,憑此刻的他無論怎麼蓄力也不可能傷到身為大乘期的雙恨陌,而雙恨陌想查驗他的拳法,僅需用自身氣機將他淺淺包裹,就能保證無論拳腳還是劍氣她都可任意掌控。可聽雙恨陌描述竟然需要出手擋架,那豈不是在王申使出那個什麼拳法的時候隱隱有失控的可能?
雙恨陌暫時隱瞞了王申偷偷一個人跑出藐姑射峰的事情,只說王申在周邊閒逛遇到了鐵相聞和南宮堯,然後二人將學自林上仙的拳招和拳意傳給了王申。
修真界中不管門派、功法還是法寶、靈器都有三六九等之分,是天山、峨眉這種一等大派自然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其次便是蜜兒瓦剌宗、龍神宗這樣的二等門派,再次則是望雪宗、莫幹劍這樣的三等門派,在鄙視鏈最低端的便是無門無派的散修。但散修中也有天資超凡且機緣過人能夠走到金仙期的鳳毛麟角,鐵相聞和南宮堯便是其中之二。可修界的名門大派最講究的卻是門派相別傳承有道,像教授別人徒弟技藝這種事散修雖然司空見慣,但放在一等大派中卻是赤裸裸的逾矩僭越,雙恨陌收留王申來天山修煉也僅是同意他當四十天的客座弟子,利用天山的陰寒靈氣中和他的純陽丹田和經脈,絕不會教他天山派的功法。而鐵南二人雖是散修,但身份修為都遠超張青青和雙恨陌,這種粗淺道理豈能不懂?兩人擅作主張教了王申一招功法,偏偏這招功法又威力奇大極難降服,這怎能讓張青青不火冒三丈?
“這兩個狗皮膏藥一樣的老不死!他們怎麼又冒出來了!”張青青破口大罵道。
雙恨陌顯然對鐵南二人同樣沒有絲毫好感,說道:“在我這邊應該是第七年了,的確像兩塊狗皮膏藥,真的煩死了!再過三年就又要跑去你們峨眉。”
張青青道:“他們倆真的就沒臉沒皮,罵一頓當天就躲起來,但轉眼就會換個地方,還在你眼皮底下下棋。可是他們下他們的棋不行嗎?誰用得著他們教了?”
聽到張青青越說越怒,雙恨陌道:“我已經傳音罵過他們一頓了,孩子已經學會了那招古怪拳法,我只是提醒你一定要小心讓他使用,他在我這裡的這段時間你儘管放心。”
張青青道:“嗯!在你眼皮底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雙恨陌道:“那這拳法威力太大,他回北京之後接觸同齡的凡人孩子,一個不慎恐怕就會釀成大禍。”
張青青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對那兩個多管閒事的老傢伙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嘆了口氣說道:“我有辦法約束他,但畢竟把核彈的發射權交給一個未成年人,真不知道那兩個老糊塗到底在想什麼。”
雙恨陌道:“我知道一種封印功法的法子,但是要在他的經脈竅穴上做文章,你要不要考慮?”
張青青想了想道:“還是算了,他雖然頑皮,但總的來說還是聽話的。我還是那句話,在你那裡不用擔心得罪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雙恨陌笑道:“那下次我可真打咯,你可不許和我翻臉。”
張青青道:“我幹嘛要為了他和你翻臉?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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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此刻和趙擎對弈正酣,李清茹則跟著齊靜安去了圖書館。
趙擎眨著一雙大眼,王申向勝他雖還差得遠,但照比前天的棋力顯然進步了一大截。
“小師叔祖,您真的見到那兩位前輩啦?”趙擎問道。
王申道:“趙師兄你怎麼也懷疑我?我真的見到啦,就在南坡下面大概十來公里的松林裡面,對不對?”
趙擎點了點頭落了一子,然後道:“那,兩位前輩提到我了沒有?”
王申道:“沒有……他們和我聊了點別的,我也忘記問你了。”
趙擎失望地垂首不語。
王申道:“趙師姐,今晚我跟雙掌門請個假,帶你再去見見兩位前輩吧,我們一起去看他們下棋。”
趙擎立即興奮抬頭紅著雙頰道:“真的嗎?”不知他是因為王申教他師姐高興還是因為晚上能一起去看棋高興。
沒有懸念,王申依舊被趙擎殺得丟盔棄甲投子認輸。看了看時間,該去天劍峰修煉了,於是告別眾仙子,御劍前往天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