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
睡了一覺的餘冬至精神抖擻，幹勁滿滿，她叫上孟書瑤，組織起婦女人手，準備前往兩個餐廳將食物給分發下去。
“A餐廳我負責，B餐廳你幸苦一下，帶著人去吧。”
餘冬至對孟書瑤道。
有人不用是笨蛋，她是知道兩個餐廳的食物供應變化很大的，有個孟書瑤擋在前面，到時候B餐廳的人就算有微詞，也不會直接針對到她！
當然孟書瑤是不知道這茬的，不過知道了她也沒辦法拒絕——她在園區沒有根基，又是極寒雪災後才到來的，錯過了一個月的與大家增進感情的好時機。
在餘冬至這領一份差事，她才能在園區站穩腳跟，她根本就沒能力拒絕！
就這樣，送餐隊伍分作兩隊，餘冬至就近拐進A餐廳，孟書瑤則是帶著人推著餐車搖搖晃晃的遠去。
“等等一人三菜一湯，組織大家排隊按照順序點餐！”
餐廳的視窗準備好了熱水，餘冬至帶著人將一份份大餐盤放在熱水上恆溫，又開了兩個視窗，這才招呼起一些已經返回的打手。
一眼看去，視窗類的食材有葷有素，更是色香味俱全。
湯類也是煲好的，種類更是多達三種，有玉米排骨湯、茶樹菇老鴨湯等等。
王猛不知何時來到A餐廳，不過他沒有排隊，只是在邊上看了看視窗內的食材，便是轉身離開。
很快他來到B餐廳。
人聲鼎沸，這邊的人都是今天沒有外出的，所以早早的，餐廳內就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這邊也是開了視窗，不過這邊是直接分發的盒飯，都是固定的菜類，沒有選擇的權利。
王猛掃了眼，餐盒內有肉，但是很少，比起A餐廳那種自助餐的感覺，這邊的更像是路邊擺攤的那種。
湯倒是有提供，一大桶在那邊自己勺，不過只有紫菜蛋湯！
‘等到之後…B餐廳的肉類會更少…’
王猛想到李元序所說的，他眉頭一皺，旋即又鬆開。
他可是知道的，中午外出的收集人員帶回來十多個倖存者，未來肯定會越來越多。
B餐廳的打手吃不慣這裡，又不願意外出，早晚會被那些被帶回來的倖存者給替代了的！
他也看到過那些倖存者餓得飢腸轆轆的模樣，就是給了碗熱水，那些人眼睛都冒綠光了！
他知道那些倖存者大多數被外面的喪屍嚇破膽了，哪怕只有一點肉，那些被救回來的人就都不會選擇外出！
‘人不狠站不穩！’
王猛呢喃道，‘B餐廳的伙食越來越差，是無奈之舉！’
若是隻靠打手們，那無疑是慢性死亡，畢竟末世後危機不斷，打手們總會因為各種事情而不斷減員。
所以就只能逼，讓園區內的倖存者‘自願’選擇外出！
“……”
“什麼啊，為什麼就這麼點吃的？”
“不能自己選菜也就算了，為什麼肉還這麼的少？”
B餐廳內，相熟的打手之間在互相抱怨，雖然昨天他們都猜到會有伙食變化，可卻沒有想到，差異竟然這麼大！
一時之間，半個食堂沸沸揚揚的。
孟書瑤站在分發餐盒的位置，被這聲勢浩蕩的模樣嚇到，不由得縮了縮腦袋。
忽然有打手注意到站在一邊的王猛，他聲音小了許多，碰了碰還在抱怨的同伴後，旋即好奇道：“猛哥你也在這邊吃啊！”
“是啊。”王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食堂內嘀嘀咕咕的抗議聲瞬間小了許多。
他走到孟書瑤面前，從她身前取了份餐盒，又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他沒有呵斥打手你們憑什麼要抱怨‘這裡的飯菜很爛’、‘為什麼肉菜這麼少’之類的話語，而是安安靜靜的將盒飯給吃完。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王猛暗暗想到。
他知道李元序想要的是喪屍晶體，可自己被留在園區，沒辦法在晶體上提供更多的幫助，不過他也有自己能提供些許幫助的地方。
比如現在——他都在B餐廳吃飯了，在這間餐廳吃飯的打手們，還有什麼理由抱怨B餐廳的飯菜很爛？
隨著他坐下來吃飯，餐廳吵鬧的聲音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取了餐盒，安安靜靜的吃完這一餐幾乎沒有油水的飯菜。
‘我可以接受這樣的伙食，可我的老婆孩子不可以啊……’
“我年輕力壯能接受這樣的伙食，可是我的老媽都上了年紀了，總得吃點好的吧？總不能這麼熱還沒有風扇、空調吧？！”
B餐廳的氣氛很沉悶。
王猛一眼掃過去，發現不少打手都心不在焉的，儼然是在沉思，或者在做什麼決定。
恐怕只等和外出的打手們碰個面，外出傷亡不大的話，這些猶豫的打手就會確定下來外出的打算了。
‘李元序那孩子還真的是大了，做事人心的把握真的厲害！’王猛感慨的搖搖頭。
一方面，那些打手死亡的家庭雖然被安排在B餐廳，可那些家庭成員的伙食要好上不少。
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A餐廳要差些，可卻比B餐廳要好。
這能讓準備外出的打手免去後顧之憂！
一方面，人是有落差心理的，AB餐廳對比如此的明顯，怕是會有不少人主動選擇外出的！
畢竟不少人活著，爭的就是一口氣！
……
……
李元序並沒有在餐廳吃飯，而是窩在宿舍房間內，一個人靜靜的吃完麵前的飯菜。
餘冬至中午過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袋子，其中赫然是喪屍晶體！
“一共是十二枚晶體，不過我看有人像是劃分好的……”餘冬至的話語還沒說完，便是被打斷。
“人之常情而已。”
李元序毫不在意，他接過袋子，“不用管，反正晶體到手就可以！”
誰家員工上班的時候沒有摸過魚？
哪個團隊裡面不會出幾個退堂的鼓、牆頭的草、縮頭的龜、攪屎的棍……
與其硬性衡量外出打手的工作狀態、工作精神，不如直接看看這些到手的晶體，就算每個小隊都是滿員五人，李元序都是穩賺不虧的。
遠的不說，園區電力的產生，除了明面上的幾臺發電機外，園區外面的河流中，還暗藏玄機，佈置有水力發電裝置！
“十二枚晶體，這個數量其實有點出乎我的想象了，”李元序將袋子隨手放到一邊，他道，“外出的傷亡呢？”
“沒有人被喪屍傷到，然後返回的時候，打手們帶回來八個人，這些人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暫時安排到B級宿舍區了。”
餘冬至道。
朝令夕改，未來可就不好管理避難所了！
哪怕A區宿舍樓四棟空了大半，這些外來的人都不會被安置其中，除非能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比如外出收集晶體！
“就這樣吧。”李元序點點頭，“你自己多留心些行政人才，好幫你分擔些工作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