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聽到熊九刀的吼叫，葉凡和宋紅顏都一愣。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熊九刀就追問葉凡的下落。
葉凡給了他一個定位。
半個小時不到，熊九刀就出現在殯儀館，神色焦急，襪子穿成一紅一黑都沒注意。
“姐姐！”
熊九刀衝入冷藏室，直奔透明的冰櫃。
他看到熊莉莎馬上撲通一聲跪下，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只是一眼，他就認出熊莉莎是自己的親人，還定格在她最美好的年華。
葉凡沒有去拉扯熊九刀，也沒追問怎麼回事，而是任由熊九刀嚎啕大哭。
他還讓其餘人走去門外，自己也拉著宋紅顏退後，給熊九刀一點空間。
宋紅顏知道熊九刀的存在，但不知道熊九刀的詳細底細，於是好奇向葉凡問道。
葉凡把酒蟲治療以及熊破天一事講述了一遍。
“我查一查！”
宋紅顏則拿出手機，發出幾條簡訊，隨後調出一張照片放在葉凡面前。
“熊九刀，本名熊大斯，熊氏家族第二代少主，對錢不感興趣，少年時是一個武痴。”
“後來家庭鉅變，姐姐墜崖橫死，父親走火入魔，他為了治好父親，就棄武學醫。”
“醫術天賦過人，特別是外科手術，整個熊國第一，給不少大人物動過手術。”
“這些年，他重心一直在學醫在救人，家族產業基本不關注。”
“旗下很多企業都紛紛倒閉，只是熊氏家族運氣太好。”
“十個油田，陪嫁了三個給托拉斯基。”
“一個變賣還了破產企業債務，一個變賣了支撐他學醫救人。”
“一個變賣換了一大筆錢打通關係，讓他父親能夠呆在萬獸島安度餘生。”
“還有兩個，去年被托拉斯基和北極商會低價併購了過去。”
“最後兩個油田倒是沒賣，但已經快要開發完了，基本沒價值了，也沒有人要。”
“眼看昔日熊氏第一家族就要從上流社會出局，一塊十幾年前病人送的不毛之地發現了石油。”
“這塊寶地位於神州、熊國和狼國交界處。”
“他原本是狼國一個叫哈慈的落魄王子封地。”
“哈慈王子也算是一個棄子，幾個兄長爭奪王位讓狼國血雨腥風。”
“新任狼主上位後就把兄弟姐妹殺的七七八八。”
“哈慈王子實在沒有罪行，狼主只能找了一個藉口把他趕出都城，避免搶奪王位的風險存在。”
“為了堵住他人嘴巴，狼主還給了他一塊永久封地。”
“說是永久封地，就是一大片不毛之地，幾千平方公里見不到一個人。”
“這個地方也只住哈慈和幾個僕人。”
“從哈慈去最近的城鎮拿個快遞，開車都要六個多小時，足足三百多公里。”
“哈慈十幾年前五臟衰竭面臨死亡，僕人全部跑光。”
“他沒人醫治也沒人照顧，孤苦伶仃，每天喝著馬奶等死。”
“恰好熊九刀經過遇見他，熊九刀就竭盡全力治療他一番，還陪伴了哈慈人生最後三個月。”
“哈慈於是臨死之前，把自己的封地送給了熊九刀，還做了國際公證。”
“因為是不毛之地，狼主也大手一揮允許轉讓。”
“哈慈死去，熊九刀就繼承了這片永久封地。”
“熊家本就是石油世家，熊九刀開車在封地瞎轉的時候，發現一個山溝溝可能有石油。”
“於是他就調人過去勘察，這一弄，馬上弄出一個世界級別大油田。”
“可以這麼說，這個油田的儲量，比熊氏家族巔峰時期的十個油田儲量還多。”
“於是他又變得炙手可熱了……”
說到這裡，宋紅顏對葉凡輕笑一聲：
“只是現在的熊家不比以前了，所以這個哈慈油田對他不是什麼好事。”
“傳聞北極商會和狼主正想辦法謀取這個封地。”
她把臨時蒐集起來的資料全部拿給葉凡看。
這點時間，她不僅確認了熊九刀跟熊莉莎是姐弟，還順勢挖出熊九刀現在的處境。
“看來他還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醫生。”
比起油田，葉凡更感慨熊九刀對哈慈的照顧：“他對熊莉莎也確實姐弟情深。”
宋紅顏輕輕點頭：“看得出來，哭聲裝不出來的。”
說話之間，熊九刀已經起身，擦擦眼淚，收斂悲傷情緒。
隨後，他衝冷藏室外面一把抱住葉凡，臉上無比的感激和觸動：
“葉神醫，你對我，對我姐姐，對我爹實在太好了。”
“你真是這天底下最好的醫生。”
“雖然我上次請求你救我爹，還拿出油田誘惑你，你也答應我會試一試……”
“但我一直覺得，你當時只是敷衍我，你遲早會婉拒我治療我父親。”
“畢竟我爹太危險了，很可能人沒救到，就被我爹殺死了。”
“這也是我今天打著戒了酒幌子來試探你的原因。”
“現在看來，我真是一個小人啊，小人之心揣測你偉大的品格。”
說到這裡，他啪啪兩聲，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打得臉頰紅腫。
葉凡忙拉住熊九刀手腕出聲：“熊先生，別這樣，其實我真猶豫救你父親……”
“葉醫生，別安撫我了，你的品格，我現在一清二楚。”
熊九刀眼睛溫和看著葉凡，一副‘我懂你’的意思：
“你從來就沒想過敷衍我，相反，你嘴裡說是試一試，其實是全力以赴啊。”
“你看看，這才四天，你不僅了鑽研了我爹的病情，還把我登山墜崖的姐姐找了出來。”
“這就是你咖啡廳時所說的對症下藥吧？”
“你是想要用我姐姐的屍體，把我父親從瘋癲中刺激醒過來，對不對？”
熊九刀無比感動：“你不僅是一個高明的醫生，你還是一個好醫生。”
葉凡張大嘴巴，這都什麼跟什麼，我是用來對付託拉斯基的。
“葉神醫，你真是太偉大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沒等葉凡解釋，熊九刀對著他來了一個鞠躬：
“你把我姐姐找出來，不僅有機會治療我父親，也是了卻了我這輩子最大心願。”
“我姐姐死後，我讓人找了好多次，想要給她體面安葬，也想要用她安撫一下父親的病情。”
“但找了十幾次總是沒有發現，還砸了不少直升機死了不少人。”
“我自己也去過三次，但每次都遭遇暴風雪空手而歸。”
“我都對找到姐姐不存希望了，沒想到你卻把她找出來了。”
“這幾天，你一定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吧？”
“熊九刀無以回報，只能把這個給你表示我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
說到這裡，熊九刀摘下脖子上戴著的懷錶，開啟後面抽出一張地契遞給了葉凡。
哈慈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