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雙瑞鳳眸墨一樣的黑,像是有濃的化不開的情緒,沈晏禮早就識趣的閃人了,新年氣氛濃厚的宴會廳,空蕩蕩的,就只有邵先生跟喬二小姐兩個人。
喬二小姐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收回視線把臉別到了一邊,有些小女兒般的扭捏,不肯先跟邵先生說話。
邵先生沒坐下,而是單膝彎曲的半蹲在了她面前,剛好與她的視線平時,微微側頭,就能看到她轉到另外一邊的臉頰,還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粉紅色的印子。
可見,柳女士用了多大的力氣,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完全消腫。
“電話不接,訊息不回,喬助理是不是對我太兇了?”邵先生嗓音沉啞,故作認真的用喬二小姐之前的話,拿過來反問她。
原本還彆彆扭扭,有些不自在的喬二小姐,被邵先生幾句話逗笑了,小臉兒也轉了回來,扁著嘴看他。
“你幹嘛還搭理我,不怕你媽媽生氣嗎?”喬二小姐嘟著嘴,一副受了委屈想要使小性子的模樣。
可喬二小姐心裡卻在擔心邵先生,怕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怕他真的會顧及柳女士的情緒,真的不要她了。
說白了,喬二小姐還是沒有自信,覺得邵先生不會為了她跟家裡抗衡,覺得自己在邵先生心中,沒有那麼重的分量。
“她動手打人是她不對,我已經替你報仇了。”邵先生輕笑著,抬手用食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小朋友的臉頰。
喬二小姐蹙眉,對於邵先生的回答有些意外:“你別告訴我,你跟柳女士動手了。”
“我辭職了。”邵先生說的輕飄飄,人還蹲在喬二小姐跟前,大手的指腹在她受傷的臉頰摩挲,“還疼嗎?”
喬二小姐沒理會他後面的問題,只眨巴兩下狐狸眸,像是沒明白他的意思,再眨巴兩下,好像才明白了一些:“你被趕出邵家了?”
“嗯。”邵先生輕輕應了一聲,轉而拉住了她的手,人也起身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所以,我現在無家可歸了,而且一窮二白,你不會嫌棄吧?”
隨著邵先生坐著,喬二小姐的身子也轉向了他,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嫌棄!”喬二小姐扁扁嘴,眼眶紅了,“我才不要嫁給一個窮光蛋,連漂亮的裙子都買不起。”
“呵呵……”邵先生笑了起來,聲音難得溫溫啞啞的,帶著掩飾不住的寵溺,“誰說要娶你了,喬小姐是不是想多了?”
“邵嶸謙!”喬二小姐嗔怒了一句,原本紅了的眼眶,硬是被邵先生‘氣’的退了熱度。
邵先生不逗她了,長臂一伸將人攬在了懷裡,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沒良心的東西,為了你,我連整個邵氏都不要了,竟然還嫌棄我。”
“你真的辭職了?”喬二小姐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多麼嚴重的一個問題,她不是不知道。
更何況,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邵嶸謙跟家裡鬧翻。
“無家可歸,過年都要露宿街頭了。”邵先生故作可憐,又唉聲嘆氣。
邵先生從來沒有想過,要陪女朋友過個年,還要興師動眾的演戲一番才行。
果然,邵先生是很瞭解喬二小姐的,話音剛落,喬二小姐就仗義的拍著胸脯:“放心,有你魚哥在,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這麼豪氣?”邵先生失笑道。
“當然,看在你皮相還不錯的份上,以後魚哥賺錢養你!”小狐狸崽子義薄雲天的信誓旦旦。
邵先生覺得好笑,可又不敢笑,一本正經的附和:“那以後我就靠老婆養著了。”
“沒問題!”喬二小姐還在豪氣沖天的拍胸脯。
可腦子轉了半圈,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眨巴兩下狐狸眸,才有些反應了過來:“你剛喊我什麼?”
“老婆。”邵先生又重複了一遍。
喬二小姐臉頰騰的紅了,彆彆扭扭的嘀咕:“你別亂喊,我可沒說要嫁給你……”
“那喊什麼?情人還是金主?”邵先生故意逗她。
喬二小姐被逗的面紅耳赤,憋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邵先生忍不住笑了,喬二小姐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邵嶸謙,你過分……”
喬二小姐話沒說完,人就已經被壓在了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唇也被封住了,溫熱的觸感讓她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
“這樣夠不夠,喬小姐還需不需要更深入的服務?”邵先生壓在她身上,單手撐著沙發的扶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你流氓……”喬二小姐臉頰漲的通紅。
邵先生抿唇輕笑:“也不能白花喬小姐的錢不是?”
“你快起來,別被人看到了!”喬二小姐緊張的壓低了聲音。
邵先生卻懶洋洋的不肯動彈,只一雙墨色的眸子睨著她:“今晚喬小姐打算帶我去哪裡過夜?”
邵先生句句都是虎狼之詞,喬二小姐臉色紅的像是番茄汁,小手兒抵在邵先生的胸口,又急又惱:“你快起開……”
“咳咳!”
喬二小姐說什麼來什麼,她話沒說完,沈晏禮的咳嗽聲就傳了過來,明顯是在提醒他們兩個。
邵先生也不逗她了,趕忙撐著沙發扶手坐了起來,又拉了小狐狸崽子起來,才起身看向沈晏禮。
意料之中的,沈晏禮並不是一個人,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很漂亮,跟小狐狸崽子有七分相像,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是小朋友的母親了。
沈恩雅也同樣打量著這位大名鼎鼎的邵先生,她在聽孟大夫說喬二小姐去邵家偷龍涎珠的時候,就開始關注這位邵先生了。
只是見面,今天卻是第一次。
“姐,這就是邵嶸謙。”沈晏禮介紹道。
“阿姨。”邵嶸謙禮貌的頷首,用的是晚輩對長輩該有的禮節。
“邵先生。”沈恩雅同樣點點頭。
“您喊我嶸謙就好。”邵嶸謙說著話,已經恭敬的讓到了一旁。